没有退路(1 / 2)
春药,竟然是春药!
雪韫难以想像,倘若自己这脆弱的身板吃了春药,三天以后还能不能活下来,就算活了下来估计也没力气去游玩了。
如果是父母亲要的,就满足他们罢。
雪韫伸手将药取来,拿在手上紧了紧,犹豫再三,还是将瓶塞子取开,从里面倒出来一粒药丸,仰头就要吞下。
“不要!”
雪夫人急急冲了上来,将雪韫手上的药一下拍开,又赶紧把药瓶子夺了,将里头的药全倒到地上,用脚全部踩碎了去,完了还将瓶子扔到不远处的池塘里头去。
雪韫顿时怔住,不解母亲这是为哪般。
“韫儿啊,那药你没吃吧?”雪夫人的脸是黑的,眼内充满担忧,抓住雪韫小心从上到下检查了起来,生怕错过一点点不好。
雪韫怔怔道:“没来得及吃。”
雪夫人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说道:“还好你没吃,都怪你姨母自作主张,竟然让人给你送来这样的药。要不是刚她说漏了嘴,娘还不知道这事。”真是万分庆幸,难以想象若是晚了一些,韫儿吃了这虎狼之药,那身体又该如何承受得住。
原来不是爹娘命令,而是姨母私下主张。
雪韫只是身体弱,却不表示他是个弱智,姨母这是为哪般雪韫心知肚明。四个女子其一是姨母膝下庶女,白日时姨母有意无意总是夸奖那女子一番,而那女子的确长得很美,所安排的院子离自己的院子最近。
近水楼台先得月,姨母的心思,显而易见。
想想若不是仆人再三迟疑,直到最后一个院子走尽,才将药拿出来,自己在出门前就先把药给吃了,说不准就已经合了姨母之意了。
雪夫人见雪韫面色难看,心中一痛,面色也白了起来,急急道:“韫儿,爹娘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给你挑几个姑娘。你若是喜欢就纳了,倘若不喜欢,便无需在意。你爹跟我都不会逼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雪韫怔怔地看着母亲,自己若是去了,最伤心的莫过于母亲。而雪家如此大的家业,母亲不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它落于别人之手,如此一来便只有为父亲纳妾,好生下继承人。
“母亲,孩儿会试着跟她们相处,只是……”雪韫迟疑了一下,脑中闪过那四个女人的影象,禁不住拧起了眉头。
一个个都令人厌恶,还不如那个可恶的胖妞儿。
雪韫忽然顿住,哂然一笑,怎么会想起那个可恶又粗俗不堪的胖妞儿来,余光瞥见雪夫人那狐疑的表情,赶紧收敛笑容,说道:“母亲放心,孩儿会试着与她们相处一月,倘若一个月以后孩儿还是无法接受,还请母亲原谅。”
那一瞬间的笑容雪夫人看在眼里,怀疑雪韫有了心宜之人,只是想想雪韫几乎不出门,平日里接触了什么人,下人都会一一回报,回想了几遍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对象,又听雪韫这番说话,也就作罢了。
“怎么都行,只要你开心就好。”
雪夫人也想通了,拘了儿子将近十八年,心心念着是为儿子好,可自己夫妇俩觉得好的,不一定就对儿子好。就如雪管家所说,儿子就像那笼子里的金丝雀一般,长这么大不曾有过自由,说不定还不曾有过真正的快乐。
“我跟你爹商量过了,你若想去游玩也可,只是不要离开丰县,这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身体不好。你出生那年,家里头来了个老道长,说你命有三劫,第一次是四岁,第二次是十岁,第三次则是你十八岁的时候。”
“老道长曾言,丰县有仙灵,无形中可化解你身上之灾,建议爹娘搬到丰县来。只是当时你爹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并不太相信这个,便没有听从老道长所言,直到你四岁那年掉进冰湖,高烧不止,用尽了办法也没能让你退烧,不知谁提了一句说你可以中了邪,才忽然想起老道长所言。”
“最后没了办法,才带着你长途跋涉到了丰县。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刚入丰县,你的烧便退了下来,并且很快好了起来。只是那时娘嫌弃丰县条件不如京城好,便又带着你回了京城,一直到你十岁那年从墙头上摔下来。”
……
温韫不记得四岁以前的事情了,但十岁时候的事情却记得一清二楚,正是调皮捣蛋的年龄,每日都被关在一方院子里,去得最远的地方是门口,又怎么受得住,夏季最炎色的那天爬了墙头,结果从墙头上摔了下来。
明明只有一丈高的墙头,却愣是把他给摔出大问题来,躺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好转,后来说是到丰县来寻医,不曾想进了丰县就莫明好了起来。
再后来就住到了这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丰县。
为了更好地照顾自己,父亲把家里头的生意基本都交给了族中打理,每年都会尽量抽出一半的时间来陪他跟母亲。
只是从前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想起才发现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雪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韫儿你今年十八,面临着生死大劫。那个老道长你也见过了,只是老道长也没有办法帮你。毕竟这是你自出生就带来的毛病,只有遇到天命之人出手,才有可能救你一命,否则就……”
后面的雪夫人不敢说下去,也不愿说下去。
什么是天命之人,从何寻起,老道长都没有说,只说有缘自会相见。
若不是老道长说不能肯定天命之人在不在丰县,雪夫人真会把整个丰县都翻遍,把那所谓的天命之人搜出来。
母亲这些雪韫都知道,只是自己就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生命,谁知道那见鬼的命定之人藏在哪个犄角旮旯。没有任何指示,说不准就是一百次遇见,也有可能只是擦身而过,再是有缘也不自知。
不由得安慰了母亲一会儿,见母亲好多了,这才陪着母亲一同离开。
由始至终,雪韫都不曾多看秦小月一眼,倒是雪夫人看了几眼,也想示意雪韫多看几眼,只是话都已经摊开了说,自是不好逼迫点什么。
秦小月快要气死了,觉得是雪夫人搞的鬼,若不是雪夫人赶来,雪大少爷肯定都已经进来了。倒是想要出去,可这些护卫一个个鼻孔朝天,根本就不听她的,说话说尽了不行,拿东西收买也不行,就是不让她出去。
若非怕吵闹给人留下不好印象,秦小月真的想大声叫喊。
原本经过谈心,雪夫人已经看开,不打算再拘着雪韫,可不过一日的功夫,丰县就传出爆发瘟疫一事。
许多人无缘无故昏倒,脸色发绿,氏倒之人大多扎堆,基本沾亲带故。
如此一来本就担心雪韫的雪夫人又害怕了起来,生怕雪韫会得到瘟疫,又拘着不让出去,说等瘟疫过去才让雪韫离开。
雪韫本就打算好跟那四个女人相处一段时间,倘若一个月以后还是无法接受,才会离开外出游玩,自然就没有多失望。
这所谓的瘟疫成为了一件诡异之事,整个世界都在议论着,成了茶余饭后之事,当然也有些地方认为是触动了鬼神,被鬼神所降罪了,又或者是其它的原因。
总而言之,引起了一些古老氏族或者王国的注意,暗暗掀起了波澜。好比如烈焰之地的天狼族,东海蓬莱海,沙漠鬼城,大金皇朝等等,有在暗暗等待着什么,自然也有准备时刻破坏。
一清道观,一名老道长手执罗盘夜观星象,企图堪破天机。
拼着被天机反噬的危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得出‘天命之人已现’六个大字,而这个消息很快就秘密传播出去。
不过短短一月,一些古老的氏族与王国,都得到了消息。
只是除了一些得知内情氏族以外,很多人都不了解这所谓的天命之人是什么意思,妄自揣测。好比如蓝月皇朝,在半吊子国师的妄言下,便以为天命之人就是会打破如今大陆四分五裂的局面,从而统一天下。
蓝月皇帝心生恐惧,命人将所谓的天命之人找出,若不能将之收为己用,便除之以绝后患。
天下为一人而乱,而乱天下之人此时却一脸懵逼,还真是哔了狗了。
开始的时候,安荞闭关七天,好不容易才将体内经脉中涨满的灵力收为己用,并且将长生诀修炼到第六重,身体也恢复了原状。
一时兴奋,起身甩甩胳膊蹬蹬腿,以为天都放晴了。
结果眨眼功夫,身体又跟吹气球似的,一下子又胀了起来,比之前还要肥实,感觉只要再胀一点点,人就能跟气球似的飘起来,又或者直接爆掉。
不得已安荞只能继续闭关,又花了差不多七天的时间,才堪堪将灵力转化完,并且将修为提到了第八重。
可见鬼的,在经脉中灵力转化尽的瞬间,丹田处木印一震,又有大量的灵力冒了出来,整个人又变得极为臃肿。
之后又是七天,再七天,眨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安荞的修为提升到第九重后期,身体好像也恢复了不少,只有安荞自己才知道,只要她敢再进一步,身体又会跟吹气球似的胀起来。
自以为得到了控制的办法,不料这办法治标不治本,迟早都得出事。
从木坊出来以后一直都毫无动静的五行鼎,突然就冒了声:“凭着你这菜鸟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将木印释放出来的灵力吸收完,而木印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一旦木印崩溃,你也只有爆了的份了。”
见了鬼了,一个丑啦巴叽的破鼎竟然会说话,安荞觉得自己要吓坏了。
结果五行鼎给来了一句:“莫在老子跟前装,小心老子拍死你!”
好吧,自打从那个院子里出来,安荞就知道,无论这破鼎发生什么惊人的事情,对于她安荞来说,都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了。
“你赶紧拍死我算了,要知道我现在变成了不定时炸弹也是你害的,可怜我一大好青年,竟然落得如此悲惨的地步。”安荞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五行鼎取下,她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把鼎扔进石门里面趁机关上石门,这个鼎肯定就跑不出来了。
可解半天也没解下来,真是哔了狗了。
五行鼎得意洋洋:“少年,别费劲了,自打你把木之灵收了,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了,你我的运命已然捆绑在了一起。也就是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妄想把老子丢掉,除非你把其它四灵全部集全,否则门都没有。”
安荞一脸懵逼,木之灵是你自己收的好吗?
五行鼎僵了一下,很快反驳,要怪就怪你进了木氏一族的门。
“怪我咯?”安荞一脸绝望,觉得自己被坑死了。
五行鼎琢磨了一下,又跟金针商量了一下,觉得不能那么打击安荞,就安慰道:“其实也不全怪你,毕竟你也是被前主人给坑了。前主人那个花心大萝卜处处留情,睡了人家上古氏族的最美的女人不说,还骗得人家全族守护五行之灵,留下了什么狗屁神谕,一旦木之灵被收服就会触发神谕,然后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你不想收服五行之灵也得去收,否则……”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不要吓窝,窝可是吓着长大的!”安荞直瞪眼。
“就是吓你,用事实来吓你,多吓吓你就习惯了。”五行鼎先是冷笑,然后又好心提醒了一下:“其实你也不是那么的孤独无助的,那个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家伙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混沌五灵根,你要是跟他双修的话,就能把你体几封存的灵力过渡给他,正好解开你的燃眉之急。”
安荞抽搐:“我才虚十三岁!”
五行鼎惊讶:“看你体型那么宽,老子还以为你三十了。”
安荞:“……”
其实老娘前世三十五了,比你以为的还要大五岁。
“算了,看你可怜的份上,老子给你贡献两种极品修炼心法,你好生记着,说不准木印还能坚持个三年。”五行鼎说完果然吐出两种极品修炼心法,都是直接刻印在她的脑海中。
可等安荞看清这两种心法,顿时就有种万匹羊驼狂奔而过的错觉。
第一种名叫《日月心经》,看着好像很不错,翻开看了简直操蛋,尼玛竟然是将自身修炼成用于采补的鼎炉,睡了次能让对方功力大涨。
第二种名叫《合欢真经》,教人怎么利用阴阳调和增长功力,每次睡人的时候用一用,事半功倍。
安荞黑透了脸,要是五行鼎是个人话,脖子再粗她也要掐死它。
突然就在想,要是她变成了一个天下欲要修仙之人眼中的香饽饽,一个个都想要睡她这个二百斤的胖子,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景象?
不得不去怀疑,这个世界的审美观,会不会因此而崩溃。
五行鼎受不了被误会,又好心解释了一下,不是它不想给安荞拿一些正常点的修炼心法。而是这个世界是个被诅咒的世界,安荞自己是个变数却不表示他人就是个变数,若想要有一个并肩作战之人,只能以双修之法将灵力转移,否则就是入门都不能。
死道友不死贫道,在自己不可避免地掉坑的之时,不如拉个人垫垫背。
而这个垫背之人,五行鼎建议是那个丑得天怨人怒的家伙。
安荞却觉得五行鼎是早有预谋,正挖着坑等她跳呢!
她看上去就像是那么笨的人吗?这两个所谓的心法她都不会去学,一万年了就她一个菜鸟出现,就不信五行鼎会轻易就让她死了。身为仙器主人,尽管没有那么厉害的灵力去驱使仙器,甚至很容易就会被反噬,但仙器的情况她还是略知一二的。
倘若她没有出现,别说是一万年了,就是再过五年的时间,五行鼎会直接变成废鼎,而金针则会是一根普通的金针。
要么给寻更好的法子,要么死,安荞牛掰轰轰,跟五行鼎犟上了。
最终五行鼎妥协,教会安荞一种叫《移花接木》的法术,修炼以后能将体内的灵力转移给他人。
上古时期,谁会傻呵呵地把自己好不容易修炼来的灵力转移给别人,不把别人的灵力转移来给自己用就很不错了。这是一种十分鸡肋的法术,修炼到极致倒是可以在被重创之际将伤害转移到有生命的东西上,可移转的代价是掏空体内的灵力,而在斗法的情况下没有灵力就是输,因此在上古时期,这所谓的移花接木基本上是烂大街都没人会去学的玩意。
可安荞却如获珍宝,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
到地下宫已经一个月,不知房子建成什么样子,也不知家人如何。找到了解决体内封印的办法,安荞欣喜若狂,打算先出去看看。
刚走两步又觉得不对,与其把灵力浪费了,不如移交给别人。
不是说丑男人是什么混沌五灵根么?修炼心法呢?安荞戳了戳五行鼎,又戳了戳,不理继续戳,戳了半天怒了。
“你个破鼎,还能不能愉快的相处了,要不能我就把你扔粪坑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以前老娘是让着你,现在我已经把长生诀修炼到第九重,灵力虽然仍旧不多,但也足够跟你断绝关系了。”
“你那算什么狗屁第九重,残缺不全的破玩意。”
“你管我缺不缺,混沌五灵根的修法方法,给还是不给。”
“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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