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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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炎有点想笑。

刘念着急起来:“你说多亏我才找回那丢失的一部分,作为恩人让你报答不算过分。”

烛炎还是想笑,从没有人这样跟他谈条件,刘念的头发变得稀薄,他心一动抬手摸了摸离开时带出几缕头发,比之前掉的还要厉害,“你想让我当你一周的情人?”

他脸猛地燥热,摇摇头解释:“不是,就保持人样陪我不是情人,说说话就行了,我不会打扰你。”

烛炎什么都没说,将对方脸颊边碎发绕到耳朵上捏了捏,在人急的想再加难堪的条件时淡淡说:“可以。”

刘念破涕为笑,握着那只手靠上自己脸很满足。

“去洗漱吧,我给你上药。”他抽回手站起来说:

“饿了,我下去拿饭。”

刘念看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中午了,颤巍巍挪到洗手间洗脸刷脸,因为哭过,脸显得更难看,他害怕。

烛炎走下来,中午高峰期忙得不可开交,他打开冰箱想拿出昨晚买的片皮鸭,关上,再打开,没了。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谁吃的,他忍着打开锅幸好还有饭菜,装了一碗就上楼,转弯时望了眼正在和女客人聊得开心的肖龙一眼。

肖龙嬉皮笑脸逗得客人哈哈大笑,陡然背后一道视线习惯性回头,啥都没有,寒意猛地上身抖三抖,空调难道开低了?

回头看依旧是抠门的26c,邪门。

再回到房间,洗手间门是关着的,烛炎把饭菜放床头柜子上开始捣鼓沈文留下的瓶瓶罐罐,一堆中药中还算是有西药的身影,消炎的口服,旁边的纸条这时候就显得非常贴心。

好不容易等到洗手间门开了,他抬眼说:“来上药……”眼神变得冷漠指着洗手间:“洗了。”几分钟时刘念脸上就已经是老道的化妆痕迹也不管有伤。

他很拒绝,摸着脸道:“就这样。”

话音刚落,迎面扑上来一杯茶‘哗啦’扑上脸,刘念嘴张着震惊。

“太丑,洗掉。”

香料燃烧见底,烛炎走过去重新点燃一根扇风闻味,站在刘念身旁捻着脸上的粉屑,“还想要脸就洗掉。”

他无法动弹,僵硬着看烛炎时而还算和气时而阴狠的眼神,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不好看。

烛炎看人没动作,拉着他进洗手间,毛巾湿着拿起就往刘念脸上擦殊不知这样很难卸。

顿时,刘念脸上旧伤加现在的擦伤疼的直抽抽,不用看也知道全红了,哽咽着阻止男人道:“我自己来。”

他不敢看镜子,惧于男人的威严憋着卸妆,脸上疼的手抖。

卸干净后看着清楚点,就是很红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烛炎面上松动,拉着人出去坐在难得现代化的飘窗上,取出药膏给他擦,本想扔给刘念让他自己擦但看到对方哈巴狗似的眼神想到现在他们的身份一时忍住,自己动手。

中药味浓重,效果同样够重,几乎是刚碰上就能感受到一阵清凉加火辣,刘念激得眼泪刷刷的,烛炎也是个从没伺候过人的主下手不知轻重,整个过程十分受罪。

好好的一张脸骤然变得红红绿绿,淡绿色是药膏的颜色,虽是难看但刘念短时间就感到脸不再痛,接下来身上的涂抹就平静许多,“我不想下去。”因为现在很丑。

烛炎抹掉最后一处药膏,目光沉下来说:“我也不下去。”

“那你平时会干什么?”刘念穿好衣服低头,化妆就是他的伪装,此时伪装没了就像没了保护层,也没了那股自信。

“写毛笔字。”

“然后呢?”

“睡觉。”

刘念坐回床上将自己过得严严实实,他莫名的怕冷,“……你写字吧。”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现实太刺激人了。

放好瓶瓶罐罐,烛炎摊开宣纸按老规矩磨墨写字,这是刘念第二次看男人写字,画面太宁静呼吸声都不敢发出来,他内心不安只能蜷缩在被子里瞪大眼睛盯着,可是他觉得现在应该靠近男人,一周的时间仅仅七天,自己没多少时间了。

这样一想,他爬下去端着座椅放书桌旁边,试探的拿起墨块开始慢慢磨,手指近乎透明和墨块对比强烈,烛炎不吭声算是默许。

长时间干同一个动作很容易产生困意,刘念抬起另只手擦擦眼睛继续磨,动作变慢。

烛炎道:“你去睡觉吧。”

“不用。”刘念控制不住打个哈欠自打脸,两脚踩上椅面双手绕膝,静静的看着男人写字目光痴迷。

刘念偶尔偷看他,烛炎知道,也知道那眼神里透着自己在看另一个不存在的人,渐渐地没了练字的想法,他轻轻搁下笔叹口气,旁边的人环着膝盖头点点的,困得坚持不住了。

他伸出手按上刘念眉心,对方身子一歪没了意识,烛炎突然接住人抱上床尽量错开有伤的部分,长发披肩手臂一压,几缕头发飘散在地。

沈文的药膏着实有效,就是价格偏贵,几个小时的功夫脸上便已去红,红肿消失想必也快的很,烛炎坐在床边。

手靠着刘念的手,比自己还要冰冷的体温。

兜里揣着刘念全部家当,或许对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见到最爱的那个人是唯一的愿望。

烛炎低下头看刘念,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刘念呆着看烛炎忙里忙完恍若活在梦里,用力掐自己一把直到疼的呼气才不得不相信面前笑意盈盈温柔的人真的是他。

“烛炎……?”刘念小心问他。

“怎么了?”

烛炎天君亲自弯腰给人套上袜子再穿上鞋,动作无可挑剔,捏捏坐床上呆若木鸡的刘念:“时间还早,我们下去吃饭,吃完饭出去一趟。”

“去哪?”刘念又问。

烛炎拉他起来笑了:“去干一件大事。”

浑身僵着任由男人拉他出去,刘念半晌摸不着头脑,他记得昨晚睡前还看着他写字然后睡着了,睡着前,男人很‘冷’,怎么一觉过后就变了一个人,更准确的说是变成了他心里的那个人,无论言行举止。

“烛炎?”

“难不成发现我的名字很好听?”烛炎反问。

刘念跟着他下楼急急摇头,欲言又止,索性把话全憋回肚子,没了化妆这层面具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情,店里还没开门,他们刚下去的情况就是面对热腾腾的桌面。

空调打开不久还没冷下来,他说不清自己是怕冷还是怕热,总之就是不舒服,晕乎乎的坐下再被塞上筷子,烛炎主动给他端碗真是不正常。

肖龙没有呆玻璃缸里,做人的乐趣他体验到了,漂亮姐姐会跟他说话,呸,是漂亮妹妹!

看烛炎拉着刘念下来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刘念,你身子好啦?”他凑上去友好问。

“你是哪位……”听他的语气像是熟人,沈文店里什么时候来的这一位。

按理说烛炎天君都成这样了,肖龙装模作样想了片刻,对着空中嗡嗡的蚊子习惯性的伸舌头,小肉入嘴才尴尬起来挠头嬉笑:“不好意思啊别害怕。”

‘啪嗒’手一抖,筷子立马落在桌面上,明明是十足的惊吓。

刘念面色发青看着就要站起来,下一秒被烛炎手压下,筷子重新塞进他的手里口气略有不满:“吃饭。”转过头警告肖龙,“想死就直说。”

肖龙赶紧捂住嘴跑后厨帮忙,不一会沈文从后面出来了,端着碗黑漆漆的药汁放在刘念面前边坐下边说:“算算日子你的药没了,我给你重新开了副。”这副里面的东西重点,口味上清淡不了。

他哆嗦手端过去小心谨慎,“刚刚那是?”

“外号吃货龙的那个。”沈文从善如流回答,对方早晚都会知道,早知道会省下不少事何乐不为,再者看烛炎跟他的相处模式,沈文不是很理解但也不会说什么,莫名其妙过后就是哀叹一声:“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想知道就去问你旁边的,总之都不会害你就是了。”

希望能对得起自己花血本出去的老人参。

刘念脸色变来变去,脑子不断在那条表色龙和真人之间徘徊,听到沈文最后一句想起的确对自己是没有恶意,“我……那个……”语无伦次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烛炎望过去一眼夹了小菜给他,柔声道:“吃吧。”

沈文是真的吓了一跳,后厨听见肖龙嘀嘀咕咕起初不信,一看这仗势不信也得信。

饭间,烛炎一直较为殷勤的给刘念夹菜完全不念是早饭,沈文左看右看连中指都捏着算过了,实实在在的感到天要坏了。

中途肖龙聒噪不已,烛炎意外的没生气,貌似无意的提起他昨天买回来的片皮鸭去哪里了。

“哎呀呀我听见手机震动了,说不定是我的小粉丝呢我去瞅两眼。”丢下筷子就开溜,

“我就说昨天后厨怎么有股鲜味总招虫。”沈文自言自语。

一旁的夏二也是帮凶,老脸快埋进碗里努力吃饭。

不确定桌上有几个是人,刘念这顿饭吃的很憋屈,本来就胃口不行现在搞得战战兢兢,总觉得自己是进了妖怪窝,悄悄偏头看一眼烛炎。

最妖的妖怪就在这里。

碰上烛炎也转过头,他忙回去装作吃饭的模样实则米根本没吃多少。烛炎思索了一阵拉起他的手要走。

“去哪?”他有点挣扎,但看烛炎一直温温和和的样子瞬间和杨炎挂钩楞了神。

“理发店。”男人的气息总是带着点清凉味道,刘念快喘不上气了。

“你要剪头发?”

“是你要剪。”烛炎顺着他的头发随手一抓就是掉发,脆弱的不堪一击,况且他认为男子就要有男子的样子,虽然他的本体也是长发但刘念的模样看上去太娘了,配上他之前的职业……

什么?剪他的头发?刘念打掉那只手捂住帽子:“我不去。”

“在这件事上你没有决定权。”烛炎跟他咬着耳朵,“你知道不知道我房间地上全是头发。”

很亲密的动作,就像……刘念抓紧手心慌,男人看他的眼神,那些小动作,自己都无比熟悉。

他快分不清谁是谁了。

“我不剪!”他拔高声音表达立场。

烛炎阅人无数,这点小心思逃不过他的眼,当下低笑上前学着那人亲刘念的额头,“听话。”

理发师一时没分清是男是女,问了才知道是男的聪明的闭上嘴,顾客脸上还带着伤就怕是被什么富二代包养的,他可见得多了。

只是男人看着像是大老板。

刘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越来越短,两眼发昏,他不想见到以前没用的自己,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是迷糊的状态,再用力掐自己一把憋出了鼻涕,太恐怖了。

头发消失,脖子如同被拉长一般很不习惯,他感觉缺了什么东西慑于烛炎的威严慢吞吞跟在后面摸脖子。

“刘念。”男人回过头向他伸出手,意思很明显。

昨天和今天判若两人,刘念呆了,突然闪过昨天男人说过的话。

“你是要我当你一周的情人?”

直愣愣的看着对方,刘念想:是不是在执行这个任务?

既然是任务,他抿了抿嘴,慢慢伸出手只不过微微发着抖。

两人从后门进店里,刘念头次知道拾妖阁也有后门直通住宅楼,上楼瞥一眼前面全是人,进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间看头发,短发不过耳,后脑勺空了一大片怪冷的,他摸摸脸意识到红肿消退现在只剩下淡淡的痕迹,真是神了。

“剪了头发,之前的生活和你再也没有瓜葛。”烛炎搂着他靠近自己,安抚的摸摸头,刚剪的头有点扎手。

刘念不语,靠着对方的胸膛沉默,烛炎比他高了一个头,洗手间对面就是面全身镜,越过他的肩膀正好可以看见镜子里场景。

“我以前会洗很多次的澡,因为太脏了。”他闷声说。

“心理作用。”

“你不懂那种感受。”婊|子的感受。刘念在心底说出下半句话,手缓缓摸上烛炎脸,他现在只记得有杨炎这个人,其实两人间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晰了。

手在腰间不断搂紧,就像青楼女子某一天从良了很嫌弃自己,烛炎做着这样的比方感受来自刘念的哀伤,“别怕。”

两张脸一模一样却在不停打转,刘念自语一句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内容,逐渐抱住男人仰头问:“第一天,对吗?”

脸贴的很近几乎要碰在一起,烛炎主动蹭了蹭低下头说:“对,第一天。”

空气中弥散着清冷的味道莫名舒心,刘念闭上眼壮胆摸索着抬头亲了一下,不同于之前男人他的部分是额头,他亲的是唇角。

那一瞬间,他的心紧张的都要跳出来。

然而男人没有生气,反而是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下去给你端药。”

端上药上来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烛炎轻轻摇醒监督人喝完才放过他,刘念迷迷糊糊脑子不清醒,因为动作很温柔令他产生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想法,在被子里蹬着腿,头枕上男人的大腿没了知觉。

接下的几天烛炎包办了刘念的所有事,而刘念慢慢接受,他在第三天的时候尝试做些亲密的事情,烛炎依旧没生气好先生般的好脾气,相反每次这样都会换来对方宠溺的吻,说:“听话。”

连沈文都觉得自己手下的病号这几天精气神不错,倒杯茶递给刘念说:“修养的很不错,脸上有点气色。”要不怎么说心情影响病情呢,心病心病举足轻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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