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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炕上的付新听了红丝的话,才想起来道:“可不是,好几年,我都忘了,那时我还在娘家呢。当初红丝总怕忘了,还当一回事似的记在了个纸上。可是你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红丝道:“太太送东西给姑娘,夹带过来的,奴婢也不记得了。”说着话,红丝又上箱子里翻找道:“我将这纸笺和老先生留的东西放在一起的。说是到这天焚烧的。既然它在这儿,那老先生留的东西也一准在呢。”

低头只翻找了几下,便就拿出一个小锦囊来。红丝举着笑道:“找着了找着了。”

付新住的偏房除了火炕、地上的两个大箱子之,和一个短了腿的圆桌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圆桌上摆放着一套已经掉了瓷的白色泛黄茶具,四个茶杯也都有了豁口。

红锦上桌上拿起瓷壶,里面的水已经冻了上。红锦的眼睛有些红,赶紧转过头去。可是过从外面透过破了的窗纸处,发出的声音,那样的响。

红丝打开锦囊,里面是一道黄符,坚定地说道:“我每日都从这个箱子里拿被,它都没带出来过,可见老神仙也是怕咱们忘了,有意提醒咱们呢。姑娘,将它燃了吧。”

付新环顾了下屋内,淡淡地笑了:“还会有什么灾呢?你们觉得我还以比现在惨?”

红丝冷笑着道:“姑娘可别说,她不天天盼着姑娘死呢?都多少回了,干的事,也就大爷以为她好,总说姑娘的不是。她将这家里的人上下哄得好,就全都看不上姑娘了。看她这做派,跟以前在娘家时,有什么不同?咱们还不是一样被她骗了?还以为她好呢。”

红锦也说道:“不管好坏,也是老神仙的一片心,既然说了让今天燃了,咱们就燃了,什么好坏的。红丝你也少说两句。你总说她,你可少给姑娘惹事了?”

付新想起了那位老者曾为她算过一卦,说她是:一生颠沛都为情,却又是至死无悔。之后,果然应了他的话。

屋里非常地冷,一点儿热气没有,付新道:“你要是想烧就烧了吧,我不觉得能怎么样。然后你俩个也快到炕上来,咱们挤一起,还暖和点儿。屋里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在地上呆时间长了小心病着。”

红丝却是一本正经地从厢缝里找了三根香出来,拿了一个茶碗子,到外面舀了些雪进来,面东放好,先将香点了,然后就插进茶碗里,红锦红丝两个非拉着付新下来,三鞠躬,然后,才让付新亲手点燃了那个黄色的符。

看着那符烧没,付新心下却不以为然。虽然她不恨程泽,或者说她不恨任何人。但,她也知道她自己的这一辈子没什么指望了,只因为当年墙头一顾,便就误了终身。

私自焚符,若是被人检举,是大事。但焚香没事,因为香可以祛除异味。有钱人家里又是麝香又是龙脑的。穷人家里就燃一般的香。

所以红丝见那符烧得一点儿不剩,就光灰了,忙就要收起来。但怪事就在这时发生,灰不见了。红丝瞪大了眼睛,眼瞅着符灰从眼光消失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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