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学剑(1 / 2)
衡山以南三百里,便是“藺阳”。
这座荆州第一大城,因地理位置处于极南,故而很少受战争波及,民风纯朴,昌盛繁华,是天下六大名城之一。
李府座落在长盛街中央,门前是市集,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吆喝声此起彼伏。未到家门,李月儿就嚷着道:“爹爹,我要吃糖葫芦!”
李青衣笑道:“就知道贪嘴。”
李府门前站着个老头儿,乍一见李青衣,忙跑过来道:“老爷回来了。”又看见她身后的子桑青,大喜道:“夫人!”
子桑青笑着应了,说道:“林伯,府里最近没什么事吧?”
这林伯是府里的管家,多年来任劳任怨,将李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年逾古稀也是如故,深得李青衣夫妻二人信任。
林伯笑道:“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一路风尘,想必老爷夫人也是累了,中午非得让厨房老黄好好张罗一桌!”
随后一行人进了李府,李青衣交代完一些琐事后,与夫人商量一起去看那大楚公主,子桑青却道:“她也是个苦命的人,不如放了吧。”
子桑青心地善良,自从听了拓跋怜的悲惨往事后,全然忘了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才心生误会,愤然离府,与李青衣分隔两地,再也不愿相见。
然而以李青衣的性子,是断然不会放的,无论夫人如何软言相求,他都无动于衷,属实是动了真怒。
子桑平深知丈夫脾性,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别人说破唇舌也无济于事,她内心虽同情那楚国公主遭遇,此事也只能作罢。
杨衡作为客人,被安排在一间雅致客房,房间里宽敞明亮,干净整洁,显然有人经常打扫。
还不到晌午,杨衡一人在屋子里有些无聊,起身出门,没走几步就见一颗柳树,于是折下柳枝,权当宝剑,自故耍了起来。
以前怀王尚在,杨衡学的是治国方略,行兵之道,弓马也算娴熟,但对武功却是一窍不通;怀王蒙冤后,他跟着楚长歌行走江湖,剑神教他剑法,他也只是囫囵吞枣,从未细心去学。
如今楚长歌去了森罗狱,也不知有无危险,更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杨衡心中担忧,怎奈身单力薄,即使楚长歌真的出事,他连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况且,他再也不想如那夜一般,被公孙无止轻描淡写地一招制住,全无还手之力。
他是怀王的儿子,就应是顶天立地坦坦荡荡,而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柳树下,杨衡耍着柳枝,一招一式,按部就班,倒也似模似样。
这套剑法名曰“大衍周天剑”,穷尽变化,奥妙无方,当年楚长歌就是以此剑法在昆仑山技压群雄,一举奠定“剑神”之名。
杨衡自小博闻强记,聪慧过人,楚长歌当时只演示了三遍剑法,他便牢牢记在心中,讲的百字口诀,也一字不落的倒背如流。
可记住是一码事,学会又是另外一码事。大衍周天剑变化多端,从第一招“一元复始”,到最后一招“九九归一”,虽不过九招,但每招都有三十六个变化,若是两招连使,又增加七十二个变化,以此类推,一套剑法使完足足有一千八百个变化。莫说他不过初学剑道,便是浸淫此道多年的剑术高手,想要学会,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杨衡就像一个孩子,字还没认全,便妄想去解读经典,甚至是吟诗作赋,结果只能是不伦不类,无以为继。
没过多久,杨衡愈发感觉力不从心,索性停了下来,嘀咕道:“难道是我记错了?”
他第一招练的虽然生涩,但勉强还能耍的下去,但使到第二招“两仪无形”的时候,却是犯了难题,明明第一招的收尾是剑锋上挑,可第二招的起手式却是向前横扫,两招之间的转换甚为突兀,根本难以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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