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饥民哀歌恸地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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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的蓟州城外,州城的四门只南门开了一小半,其它的三面城门不但紧闭着,连吊桥也升了起来。南门外的阳光下,这儿一堆,那儿一群地或蹲或坐地聚集着几千近万面黄饥瘦的饥民。半开的城门两边站着十几位顶盔戴甲的汉兵,有本城的居民出城采樵,就给发上张官府的凭引,回城里,凭手里的凭引放入城内。

聚在城门前的饥民有人上前,那些士兵就用手里的兵刃驱赶。有不怕的,挤着往前涌的,身上不免吃上几下枪杆或刀背。虽然城门的士兵从来就手不留情,时不时的还是有人挤着想往进混,每有进城的车辆人马进入,后边总跟上一大群人想趁机混入。一些人身上被官兵打上几下,仍然不远不近地挤在城门前不肯离去。

这一路来,这些饥民经过了太多的州府,从滦州到平州,再过玉田,三河,所有的州县都是把他们当蝗虫一样地对待,人还没走近城门,远远地就关了城门,放下了吊桥。一些州县的城墙上还会站上几十上百的箭手,人没走近,招待大家的就是一阵箭雨。

而路过的村庄,要么是聚坞自保,看有饥民近村,会真刀真枪地热情招待一番,要么就是锁门闭户,人不见了影子,家里也是怎么翻也翻不出一颗粮食来。那些没来得及逃跑的人家,会被涌来的饥民吃光所有的存粮,养的鸡鸭狗羊,也连根骨头也不会剩下。被吃光了存粮后,就会被裹挟着加入进了饥民的队伍。

这群蝗虫一般的人群一路东来,田地里凡是能嚼得动的庄稼都没他们啃得精光,地上能跑的活物,也都不见的踪影。一路走过,不断裹挟新入男女加入,队伍却是越来越大。他们已经没了思维,整个身体的感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一路走来,除了那些被高高的围墙保护着的坞堡外,是过村踏村,过镇破镇,就是这样,如此庞大的队伍,一路下来,绝大多数人的肚子里,也不见能装上几颗米粮。

城门远处的空地上支着口大炊锅,十多个凶恶的壮汉提着刀棍守在锅前,周围再围着一圈圈的男男女女。锅里的稀粥在空气中弥散着诱人的清香。时不时的有饿昏了头的饥民绿着眼睛,一路用鼻子寻着饭香的味道涌过来,招待他们的总会一是阵拳打脚踢。有人经不住诱惑,从身上翻出些银钱首饰奉给守铁锅的汉子,如果出的价钱够多,也会被恩准加入到那圈围着铁锅的男女之中。也有些饿得什么都顾不上的年轻妇人上前,对这些铁锅侍卫们抛去眉眼,甚至上前把软软和身子向这些大汉的怀里蹭,往往会被大汉们毫不留情地掀倒,再踢上几脚,赶得远远的。

“爽哥哥,这是哪儿飘来的饭香,我好想喝上两碗米粥。”灰头土脸的耶律沃燕拉着李爽的衣襟,远远看着围了一圈的人群中的炊烟,咽着口水说。小丫头的貂帽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头上的辫子上满是灰土和杂草,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辩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紧跟在后边的萧蒲察干伸长着脖子看看空地上人群中的铁锅,不停地咽着口水。三个小孩现在的样子和满地的饥民已经完全一个样了,身上的衣服这儿开条口,那儿破个洞,小脸上也是糊着黑黑的泥土。离开老汉土屋前拿的胡老大的钢刀,邱飞的剑,还有跟着他们的几条狗都不见了踪影。三人手里都柱着根破柴棍,看起来比叫化子还象叫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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