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雨后的天地总是充满了一股独特的清新自然,仿佛所有的尘埃都被沉淀到了潮湿的地上。清晨的光亮也揭去了夜色的纱幔,迎来灿烂明媚的新日。
破旧的老房子在经历了一晚的风雨交织之后,显得更加凄迷了,地上破碎的瓦片随处可见,残枝落花更是掉了满地。
阳光一抹透过窗户直直地扑到了那张凌乱的床上,而床的主人在折腾了半宿又僵硬了半宿后终于有了新的变化。只见她猛地睁开一双墨澈的眼眸,原本静滞的位面空间就在这一刹那忽的颤栗了一下,就像是出了故障的灯泡,在黑夜中发出诡异的声响。不过这变动消失得比出现时还快,以至于没有任何人捕捉到它的存在。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此刻床上躺着的那人昔日的温和软糯却全然不见,森冷凛冽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扫过自动挤进眼睛里的东西,却在得到想要的讯息后眼眸越来越幽黑。
她是池易,她也不是池易。
这不是句搅脑的绕口令,而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与池易的差别,可是望着脑袋里的空白一片,也让她不自觉皱紧眉头。她觉得自己不是池易,但除了空出来的一片空白记忆,其余的全都充斥了属于池易的气息。举起那只肥胖却白皙异常的手,久违的僵硬与血液不畅通产生的疼痛让她更真实地感受着这个世界。
绯色的嘴唇微微抿着,她撑起身子,有些费力地坐了起来。
一头枯黄开叉的乱发随意地披在身后,她转动着脖子缓慢地扫过这间屋子,咔擦咔擦的骨响此起彼伏。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抖了抖睫毛,却不在意地抛在脑后。此刻就算是闭上眼睛,她也能找到想要的任何东西,足见主人对这个地方的熟悉程度,可是现在那个人变成了她。
她知道自己不是池易,可如果不是的话,她又是谁,又为什么拥有池易的记忆,以及身体?
脑海里那多出来的空白记忆肯定和她的来历有关,可是她半点消息都扒拉不出,最后也只得叹气一声,低头承认现实。不管怎么说,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会有真相毕露的时候。
离开床站了起来,她身上不停发出诡异的脆响,就好像年久失修的古老机器,让一直强迫自己忽略这些的她也不住皱眉。
这具身体,比她想象的还要差劲许多,而且身上的气息也让她有些不喜,就好像时时都顶着一团黑云在眉间,郁气不散。
想了想,她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余光扫过那间堆满盆景花木的空屋,脚步下意识就往那里一移,要不是她硬止住,恐怕这具身体早就冲进来那个房间。看来池易对那些盆景也确实如她记忆中一般喜爱,否则也不能刚醒来第一件事就往那边移去。
可惜,她不打算如这具身体的意,因为她发现更紧要的事情。
随后,那双清墨般的眼眸挪向了院子。来人看了一眼大门,顿了顿便上前拉开铁栓,推开了那两扇刷着新漆的木门。
落入她眼前的是笔直的一条乡村马路,不像其余民舍周围还有农田耕种,池易家门外就是一片平坦的荒地,而那条马路就是她连通外界的唯一一条引线。下一秒她的脑海里便钻进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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