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3 甜蜜番外之卫子琛梵音 每个人都爱卫子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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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皮质的面具遮住男人半张脸,身上衣衫颇有些褴褛,鞋子甚至还有了几个破洞,头发亦是乱糟糟的,长长遮住眼帘,那露出来的半张脸看起来倒还算干净,只是嘴唇干裂结了痂,全无血色。

他站在一个华人餐厅外,饭菜的香气散发出来钻入鼻端,勾出了肚子里的馋虫,要他忍不住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脚步不受控制的往餐厅的门口挪动了两步,有食客鄙夷的看他一眼,躲的远远的。

可那餐厅的老板娘却端了一份香喷喷的盖浇饭出来递到他手里,指了指一边的台阶:“去那边坐着吃吧,别堵着门儿就行了。”

那男人伸出手接过饭盒,道了一声谢,就走到那台阶处坐了下来。

端着饭盒的手倒是生的极好看,只是手背手指上全是斑驳的疤痕,看起来像是火烧过一般。

男人把饭盒里的米饭和鸡肉都吃的干干净净,一粒米也不剩,这才站起身,将那饭盒拿到餐厅外的水龙头处冲洗干净,复又折回餐厅入口,放到了门口台阶的边缘,方才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老板娘,你这每天都给他一份饭,一个月也要几百块了吧,做慈善呢?”

店里的店员笑着打趣,那老板娘却摇摇头叹了一声:“不过是一份饭而已,都是中国人,能帮就帮一把吧。”

“那小子可是混吃等死的混混一个,年纪轻轻的做什么工作挣不来一口饭?也就是您心善……”

“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老板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薄暮夜色里,沉沉轻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

她多大年纪了,什么人没见过,这人来到这条华人街第一天,她就看出来他不是普通人。

一个人的教养,姿仪,是浸染在骨子里的,哪怕跌入了泥沼之中,有些东西也不会改变。

看他那双手其实也看得出来,忽略那些伤疤,那双手根本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的手,从前也是使奴唤婢被捧在手心里的吧,可如今零落成泥,也不知到底经历了什么,被人打了欺负了不掉眼泪不吭声,咬着牙闷声还击回去,哪怕要面对的是十几个人,被打的头破血流,也硬撑着豁出命一样毫不惧怕。

后来渐渐,就再也没有人敢去主动惹他,他也就此在这一条街上立了足。

晚上睡的是开水果店的那个老赵店外的帐篷,白日里就找一处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坐下来,一坐就是大半日,饿了随便去买个馒头,渴了就去街边的水龙头那里喝一口水,晚饭倒是有这个餐厅日日提供,一日总能吃饱一顿,倒也活的挺好。

只是谁都不曾看过他面具下的那一张脸。

刚来这里的时候,有小混混围着他要掀开面具看他的脸,他像是暴怒的兽,抓起水果摊上的刀子就捅到了最前面那个混混的肚子里,还十分狠辣的将那刀子在人肚子里搅了一圈,肠子都流了出来。

警察来了之后将一堆人都抓了进去,众人都以为这人要栽了,不蹲个十年八年别想出来,可没想到第三日却被人保释了出来,那堆小混混却蹲了足足半年,而他,就照旧睡在水果店外。

快两年了,众人也都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连他脸上的面具也一并适应了。

他身高腿长,半张脸瞧着也是很俊俏的,有人甚至张罗着想把他和杂货店那个瘸腿的女孩儿凑一对,去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倒也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大伙儿都以为他肯定答应,毕竟那小兰生的一张脸还是很有几分清秀的,可他却直接摇头拒绝了。

甚至连一周一次杂货店清理过期的面包食品,他都不再去领,走到那条街都要绕过去。

却害的小兰狠狠的哭了一场,眼圈足足红肿了一星期。

夜了。

这盛夏的夜终于有了凉爽的风,透过帐篷顶上的缝隙,能看到昏昏暗暗的星子。

他枕着手臂仰面躺在粗硬的帆布上,就那样怔怔看着天幕。

不知多久,他闭了眼,呼吸逐渐变的均匀平稳。

一千多个日夜过去了,他的这双眼睛,终于再也不会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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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院子里很安静,夏日的阳光晒的这地面上的一切都蔫蔫儿的,打不起精神来,就连佣人都有些无精打采,坐在廊檐下打着盹儿,时不时会惊醒过来,吓的猛一个哆嗦。

太太惯常是要午睡的,这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实则众人都会偷偷懒。

太太是个很和气的人,从来不会打骂佣人,也从不苛责他们,只是性子太清冷了,常常一日都不说一句话,更不要说带出什么笑脸来。

太太是个中国美人儿,先生却是纯正的意大利血统,如今亚伯拉罕家族的继承人,年纪未到四十岁,意大利上流圈子里不知多少名媛挤破了头想要嫁给他,这些年也传出了无数的风流史,可这栋豪华至极的宅子里,至今却仍是只住着太太一个儿,其他女人,连登门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有人说,那是因为太太很得老族长的喜欢,每周都要去老宅子里探望老族长,陪老人家一整天,若哪一周不曾去,老族长的电话立时就要打过来。

先生是因为这个才对太太另眼相看,可却也有深知内情的人说,先生实则是很喜欢太太的,他们打小一起长大,太太小时候,先生还抱过她呢。

私底下猜测什么样儿的都有,可太太自来都是不理会的,她每一日最重要的事情,也不过是去那玻璃花房里待上半日,侍弄她最喜欢的那些兰花。

所有人都知道,太太爱兰花如命,怕是天塌下来,太太不顾生死第一桩要救的也是那些花。

“都赶紧精神起来,太太起床了,马上要去花房那里……”

偷懒的佣人们立时都抖擞了精神,该做什么自去做,却也有条不紊寂静无声。

片刻后楼梯上传来窸窣脚步声,梵音穿柔软浅米色的家居服走下楼梯,一头长发松松挽着,不施粉黛,神色淡淡的,眼圈却不知为何隐约泛着一点红。

佣人来问她要不要略坐一坐,煮的茶就要好了,梵音摇摇头,直接出了客厅向花房走去。

四五点钟太阳还有点烈,佣人赶紧撑了伞,梵音却抬手推开:“不用跟着我。”

佣人不敢多言,瞧着她一步一步走到玻璃花房那里,方才转身进去对管家道:“瞧着太太像是刚刚哭了,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

实则先生已经一个月未曾回来过了,佣人们私底下听说,先生这些日子和一个意法混血儿打的火热,那小姐出身极好,父亲是出了名的富商,慈善家,而那小姐更是生的漂亮妩媚,身材火辣,还曾给维秘拍过一组十分香艳的广告。

众人都为太太捏了一把汗,太太和先生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越来越僵,先生但凡回来,太太要么避而不见,要么枯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一个笑脸都没有。

先生吵过,闹过,这一屋子的家具也全都砸过,可太太丝毫的回应都没有,就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冰人儿一样,怎样都暖不热。

一次一次,先生大约也是心淡了,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外面的绯闻传的越来越难听,太太却一如既往过她的日子,半个字都不曾问过。

众人也瞧明白了,太太这心里,八成根本没有先生的位子,一个女人若是喜欢一个男人,怎会是这样的反应呢?

可都这么久了,就算是不喜欢,也能把心焐热了吧,佣人们也为先生抱不平,谁想回来面对着这样一张脸呢?

不会笑,不会哭,不会闹,像是根本没有任何喜怒哀乐,泥雕木塑的一樽雕像一般,再怎样热的心也该冷了。

昆廷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怀中揽着美人儿喝着美酒,薇塔是个很漂亮很解风情的女人,没有男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尤物,他自然也不例外。

“哭了?”

昆廷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眼,将薇塔推开到一边,拿了手机走到窗前:“她这会儿在干什么。”

“太太在花房。”

花房,又是花房,嗬,那些花倒是比她自己还要重要。

卫子琛早就死了,烧成了一具焦尸,如今亚伯拉罕家族在他昆廷的掌控之下,她怎么就认不清现实呢。

她的心里装着一个卫子琛,活着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他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会承诺祖父娶了她,善待她。

可那样的情况下,他若是不答应,又要横生枝节,一个濒死的老头子他当然不害怕,可如果娶了这个女人能省却那些麻烦又不沾染一身污名的话,何乐不为呢。

更何况,这可是卫子琛一手养出来的宝贝,想到以后的每一个日夜,是他昆廷骑在卫梵音的身子上,他就觉得畅快,那些年,他被卫子琛压的喘不过气来,过的日子狗都不如,他怎么能不记恨呢。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妹妹竟然这样的烈性,新婚夜他刚把她摁在身子底下,她就把枪抵在了他眉心处。

他自然不会为了女色不顾性命,而那时,他立足未稳,祖父的势力不容小觑,他只得忍了这口气。

他曾也真心把她当成小妹妹一样看待,只是可惜啊,她这满心都只有卫子琛,从未将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过,男人嘛,活一辈子不过是追名逐利美人在怀,卫子琛死了,他的宝贝也落在他手里,若能让梵音死心塌地爱上他,这才是真正的赢。

他用了那么多的时间,耐心,可到最后,收获的却依旧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她占着他太太的位子,却一丁点都不肯做出改变,那么,他也留不得她了。

“我今晚回去。”

昆廷扔下一句话,把手机挂断丢在一边,薇塔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睨着他:“你太太怎么了?”

昆廷点了一支雪茄,另一手抚上薇塔精致小脸,薄唇泛出冷凝的笑意来:“女人不能惯,惯的狠了,就开始作死了。”

梵音在花房一直待到日落月升,佣人站在玻璃门外轻声对她说先生回来了。

梵音只是几不可见的点点头,把手指上的泥土洗掉,转回身来,步履平缓的回了主楼。

昆廷的车子正好停下,梵音没有回头看一眼,直接上了台阶。

夜色下,那纤瘦的背影飘渺而又动人,昆廷微微眯了眯眼,其实,他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毕竟,能让卫子琛那个眼高于顶的人视若珍宝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差呢。

可他得不到的,他宁愿摧毁。

昆廷抽完那一支雪茄,方才下车抬步向主楼走去。

梵音正坐在餐厅里吃饭,很简单的一碗粥,一盘青菜,她垂着眼帘,缓慢的小口吃着,手腕处露出来一片雪白肌肤,系着一条细细红绳,红绳下坠着一块小小的木牌,木牌上雕刻着生肖,那是卫子琛的生肖。

昆廷走到餐桌前,梵音正把最后一口饭菜吃光,她搁下筷子,拿了纸巾轻轻擦拭唇角,然后站起身来。

高大结实的男人如山一样魁梧强壮,实则昆廷很轻易就能制服她,譬如洞房花烛那一晚,枪口抵在额头又怎样,她动不了他的性命,可他却收了手,果真没有再碰她。

梵音转身预备上楼去,昆廷却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头发。

他的力气很大,她整个人都往后仰,餐桌上的碗筷撞翻在地,哗啦啦碎裂成片,佣人们惊的跑过来,却被这忽然的一幕骇住,直到昆廷开口,方才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一般退出去。

梵音只觉得自己头皮都要被扯掉了,剧痛袭来,她眼眶不由得灼烧凝出泪来,可却死咬了牙关,仍是不发一言。

昆廷觉得那怒火在胸腔内不断膨胀,烧的他全然失去了所有理智,他攥住梵音的长发,将她一路拖到楼上去,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然后将她丢在了大床上,健硕的身子倾轧下去,他撩开她脸上的乱发,捏住她雪白易碎的尖尖下颌:“卫梵音,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他话音未落,她忽然狠狠扭头挣开他的手,劈面淬在了他的脸上,昆廷一怔,旋即却是一巴掌重重搧在了她的脸上,梵音半边脸立时肿了,可她眼都不眨瞪着他,嘴角渗出怪异的笑来,昆廷被她笑的头皮发麻,嘴里骂了一声,揪住她手臂将她翻转过去,坚硬膝盖顶开她双腿,直接撕开了她的衣服。

昆廷的身子压下来那一刻,梵音眼底的泪终于滂沱落下来,她枯瘦的指尖拼命伸长,摸索到枕下,那里压着一把利刃,杀不了昆廷她可以把自己的喉管割断。

可她真的不想死,若是想,洞房花烛夜她就一枪把自己打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活着和死一样难受,却还要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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