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拍卖的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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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芷柔失踪。

褚明衍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谢桥临了时提点的那句话。

荣亲王!

陆贞儿心中极为自责,为了平息家中的争吵,避免陆芷柔受到更多争议,母亲对她动手,不顾父亲阻拦一意孤行,将人送去庵庙。

不过两日,人便不见了!

陆贞儿焦急的去往太傅府。

褚明衍拦住陆贞儿,安抚好她的情绪,便去找谢桥。

“你说陆芷柔不见了?”谢桥惊讶的从堆积如山的书籍后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管束,满腹疑问:“陆芷柔不过是陆贞儿的姑母罢了。荣亲王为何要带走陆芷柔?太傅对这个妹妹极为看重,但是太傅夫人却态度恶劣,并不喜陆芷柔,他到底要做什么?”

褚明衍也不知荣亲王带走陆芷柔有何用意。

要挟太傅?

太傅夫人也不见得是个好拿捏的。

陆芷柔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荣亲王此举正中下怀!

太傅夫人定会从中作梗,反倒会坏他好事。

“徐尚书?”褚明衍陡然记起陈年旧事,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谢桥摸了一下鼻子,目地在徐尚书身上,太过牵强。

纵使徐尚书年少时对陆芷柔很钟情,他是一个有责任的人,有妻有子女。如今人即将到晚年,这个岁数,早已渐渐趋于平定,少了少年时的热血,考虑的事情便太多了。

“徐尚书的女儿是蜀王侧妃,也不见他为蜀王做过什么。陆芷柔是几十年前的旧情,你能断定徐尚书会为了陆芷柔做出一些让步,或者是改变立场?”谢桥觉得荣亲王此人,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陆芷柔之于徐尚书,有风险在里面。“徐愁生在替秦蓦掌管虎卫营,但是此人与他父亲一般,脾性执拗,且顽固,不是任何人与事能够轻易动摇。就算荣亲王提着徐尚书的头,要挟徐愁生倒戈相向,他宁愿以死向他父亲谢罪,也不会背叛。”

所以,她猜想徐愁生这脾性与徐尚书很相似,坚定立场到几乎六亲不认。

谢桥蹙紧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褚明衍,“我倒是觉得……他的目标是你。”

褚明衍挑高眉梢,颇有些诧异。

“贞儿?”褚明衍语气惊讶,难道他们想要从他的软肋着手,而陆贞儿对陆芷柔极为爱重,如此倒也说得过去。“他们何不从贞儿本身着手?这似乎比陆芷柔更具有份量!”

事情扑朔迷离,谢桥陷入沉思。

荣亲王的目地,无非是这几个人。而他们要确定荣亲王的目标,做好防护措施。

褚明衍心中其实有另外一种想法,与谢桥之前的分析,出入不大。

太傅对待陆芷柔的态度,甚至重过妻女。当初陆贞儿提议将陆芷柔送进庵庙,他便同陆贞儿闹过,险些翻脸。如今陆贞儿好不容易说服他,强制性的将人带走,转眼人便不见了,可以见得太傅会是何等的态度!

便是想到这一层,他适才拦住陆贞儿回太傅府。她一个人回去,将消息传给太傅,只怕她讨不到好。

褚明衍道:“我早前是怀疑他想要挑拨我与太傅府的关系,贞儿与太傅关系闹崩,荣亲王换个形式将陆芷柔送还回去,不但不招太傅的恨,反而卖了好。陆家的关系,是一块巨大的馅饼。”谁都想要。

而今是他背后的支撑,给他增加筹码,分散他的势力,荣亲王首要做的事情!

谢桥总觉得事情比不如褚明衍想的这般简单,定是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谢桥按揉着额角,细细思索,到底哪里有她疏漏的地方。

思绪就像断了一根线,无法连接起来。

“你调查几十年前,究竟发什么了何事。”谢桥站起身,蹲在书架下面,搬开厚重的书籍,翻找出一本小话本,吹掉话本上的落尘,放在他的面前:“你看一看这话本,再好好理一理,知晓从何处下手。”

褚明衍翻开看了几眼,猛然看向谢桥,心中极快闪过一个念头,却没有来得及捕捉到。

“我会将陈年旧事,调查清楚。”褚明衍只翻看几夜,便知谢桥要说的是什么,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不必说明白,便会懂对方要说的是什么。“从陆芷柔身上着手。”

当年,为何她不曾出嫁!

以她的条件,即便与徐尚书闹出那一桩官司,也会有人愿意求娶。

谢桥赞赏的睨他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褚明衍当即去办。

谢桥负手立在窗前,直到见不到褚明衍的身影,谢桥手指叩着窗台:“调查陆芷柔如今在何处。”静默了片刻,又道:“若能够解救,便将人救出来。量力而行,切莫暴露你们。”

隐在暗处的隐卫,瞬间离去。

陆芷柔于荣亲王有用处,她暂时是安全的。

——

太傅府。

太傅夫人额头上戴着抹额,精神恹恹躺在床榻上。

陆芷柔被陆贞儿带走,太傅便将这笔账记在她的头上,认定是她唆使陆贞儿将陆芷柔给弄走。

这几日,疯了一般找人。一回到府里,便冷嘲热讽,同她吵闹。

侍棋手里拿着小木槌,跪坐在脚踏板上,为太傅夫人捶腿:“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呢?同老爷置气只会将老爷越推越远。”

太傅夫人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怨气,自从那桩事情发生,她同太傅的情份便没了。

放过他,她不甘心!

她不安生,谁都别想要安生!

“这个贱人,生的就是一副妖艳贱人的模样,专门勾引人,闹得家宅不宁!”太傅夫人提起陆芷柔便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暗淬一口道:“她也活该落得如今的下场。”眉间郁结的阴霾散尽,眼中有着得意。

侍棋心中想的是陆芷柔再如何生得一副妖精的模样,与太傅是兄妹,又能有什么关系?

夫人着实没有必要揪着这一点,而影响自己在太傅府的地位。

只是,她不过一个婢女,这些话,万万不能说。

“行了,你退下。”太傅夫人坐直身体,头似乎也不再胀痛。

“夫人,三小姐回来了。”屋外的婆子进来通报。

陆氏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吩咐婆子赶紧将陆贞儿请进来,沉重的病体似乎也轻松起来。掀开被子,趿着绣鞋走出内室。

婆子打起帘子,陆贞儿迈进来。

陆氏伸出手,陆贞儿走来搀着陆氏坐在榻上,拿起一旁折叠整齐的毛毯盖在她的腿上,“春寒料峭,您的身子不好,小心暖着点,莫要受凉了。”

陆氏笑容满面,陆贞儿越贴心,她便越高兴。

“我身体好着呢,你呀,也别太顾着我。倒是你自己,嫁给成王肚子还未曾有动静,得抓紧了。”陆氏亲自手里的茶杯递给陆贞儿,抬眼见她脸色不大好,忧心的问道:“怎得气色这般不好?”

陆贞儿笑容一滞,捧着茶没有说话。

陆氏便知陆贞儿心里藏着事儿,也不急躁,品着茶,等着陆贞儿自己开口。

良久,陆贞儿垂着眼帘,盯着茶盏中漂浮的茶末,棕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忧之色:“母亲,姑母不见了。”

陆氏一惊,接着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诧异的说道:“你不是将她送去庵庙里?怎得才两日便不见了?”话说到这里,陆氏心中一沉,太傅已经两日不曾回来,而陆芷柔这个时候不见了,难道……

陆氏眼珠子来回转动,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满面阴霾。

他将人给找到了?

还是——

“贞儿,你实话实说,我们是亲母女,是不是将你姑母送去你父亲的别院里去了?”陆氏眼睛愈渐红了,闪动着狂怒之色,仿佛她一点头,便会爆发而出。

陆贞儿从未曾见陆氏在她面前露出这般疯狂的神态,仿佛因她的背叛。

“母亲,您先冷静,我并没有将人给父亲送去。”陆贞儿心知事情只要牵扯到父亲,母亲便会失去理智。掰开她紧握的手指,摩挲着她掌心的指印,不确定的说道:“我得来的消息,姑母像是被荣亲王给抓走了。”

陆氏心中一怔,荣亲王抓走了陆芷柔?

陆氏眸光微微一闪,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陆贞儿情绪不佳,安慰她道:“你从何得知荣亲王抓走了你姑母?你可以将此事告诉成王,看他是否有法子解救她。母亲知道你自小便极为聪敏,就算成为没有办法,你也会想到法子。”

陆贞儿闻言,心中惊诧,母亲竟反常的没有阻止她去救姑母?

“只是,你知道母亲向来不喜你的姑母,倒是希望她折在荣亲王的手中,可是又担忧荣亲王利用她对付咱们太傅府。”陆氏说话间,见到门口的婆子在打眼色,话头一转道:“诶,你瞧瞧我说的是什么话。你心里藏着事情,来的时候定是未曾用早膳。”不等陆贞儿开口,陆氏吩咐侍棋快去厨房弄好早膳端过来。

话茬被打断,陆贞儿便知她的母亲不愿再提姑母。

嘴角泛着一抹苦笑,母亲能将话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便已经极其不易。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一抹墨绿色的身影闪进来。

陆贞儿还未看清楚,太傅已经到陆氏身边,猛然抓着她的手,将她拉拽甩到地上。

‘嘭’地一声,陆氏重重跌倒在地上。

“人呢?你将她藏到哪里去了!”太傅怒吼着陆氏,状若癫狂,他找了整整两日,人影都没有找到,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才会失去理智,找陆氏质问。

陆氏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还未缓过气来,便被劈头盖脸一阵怒吼,体内的怒火也被勾出来。阴着脸,冷声说道:“我将人藏起来?我若要将她藏起来,定会把她给杀了!你要起找她,下地狱去找啊!”

太傅怒火蹭蹭高涨,抬脚踢过去。

陆贞儿护在陆氏身上,腰侧一阵剧烈的痛楚涌遍全身,陆贞儿整个人蜷缩起来,皱紧了眉头:“父亲,您冤枉母亲了,她并不知情,人是我送去庵庙里,姑母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太傅怒目圆睁,难以置信的看向陆贞儿:“你说你将人送到何处去了?”

“父亲,我同你说过……”

“你怎得能将她送去庵庙?陆贞儿,她最疼爱你,你怎得能这般狠心!”太傅愤怒的指责陆贞儿,看着护着陆氏的陆贞儿,低笑几声:“柔儿她不争不抢,躲在府中角落里,我是她的大哥,有责任照顾她,你们为何就容不下她?陆氏,你好,好的很!陆贞儿被你教的同你一般心肠狠毒!你们不是将她送走,而是逼着她去死!”

“不争不抢?好一个不争不抢!你扪心自问,我为何容不下她?”陆氏赤红着眼,尖利的指甲戳着他的脸,陡然抓着陆贞儿到他的面前:“陆贞儿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她是何禀性,你最清楚不过。她不是我邱月茹教坏,而是看不过你的做法!”

太傅脸上的怒容不减反而越发旺盛,拳头捏得‘咔嚓’作响,阴鸷的扫过陆贞儿一眼,冷笑一声:“从她开始与我做对,我便在怀疑,当初是否做错了什么!邱月茹,你很得意罢!人人都觉着我错了,人人都维护你!”

邱月茹眼底闪过讽刺,嘲讽道:“我得意什么?我自问对你仁至义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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