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受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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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钓海楼上的大长老大呼一声,弃了鱼竿消失在原地,“紫嫣,水下有人…”

湛蓝的海面忽然变成暗红色,那红色越来越亮,这片海域像是架在一口巨大的火炉上一般,海水开始蒸发,海面的水甚至开始沸腾,一声闷哼传来,吴忧身形显现,全身赤红,胸口皮肉焦黑,口鼻中鲜血不住地流淌着。对面站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人,只留一双火红色的眼睛目不斜视地锁定着吴忧,周身的缠绕的火温度极高,翻涌而来的海水全部变成升腾的水汽,让钓海楼远观之有了一股飘渺仙境之意。

不等吴忧动作,那黑衣人已飞身欺来,周身的火随着法力的加持旺盛地燃烧起来,这海面的水像是油一般竟也熊熊燃烧起来,火势迅速蔓延将二人湮没在火海里,吴忧跌入水下之时便吃了黑衣人蓄势已久的致命一掌,虽有伽蓝圣庙涅槃经护体,这五脏六腑也几乎被震碎,看着对面的黑衣人,吴忧一咬牙强提法力,身前一幅黯淡的太极图显现,吴忧祭出法宝射向黑衣人,企图阻挡他一下,自己则盘坐地上,双手快速变幻,一个个符文开始在周身流转,一股绝强的威压自吴忧身上发出“天书第九式灭世印”只见那些符文忽然蓝光大作,旋转间化作一个深蓝色的“天”字向黑衣人缓缓推去,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气,那黑衣人神色一凛,忽然目露凶光,正要硬撼这传说中天圣灭星用于击败幽夷的天书第九式,只听“噗…”一声,吴忧似已到了强弩之末,喷出一口鲜血,幸得被赶到的慕容紫嫣接住,只留那沾着血滴的“无间”水上静静漂浮,那“天”字也凝而不散缓缓向前推移…

“嘭…”“天”字触碰到远处的渔船忽然炸裂开来,巨大的海浪一**向着岸边拍去,港口的渔民哪见过这般阵仗,舍了渔船手忙脚乱地朝远方跑去,船与船之间相互碰撞,高大的桅杆被这巨力撕扯下齐根折断,稍小的船早已化作碎木板随浪漂浮,更大一点的船则被海浪推得挤压在一起向岸边涌去,岸边搭设的木桥和帐篷支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层一层地倒塌,这刚才还是繁花似锦的港口瞬间便成了一片废墟…

黑衣人冷哼一声,正要上前,忽然身侧一个人缓缓浮现,正是慕容家的大长老,他左手封掌右手直直朝黑衣人面门拂去,那黑衣人似乎很怕让人见到他的真容,虚晃一招向侧面急退而去。

“哼哼,连法宝都不敢祭出来么?”大长老冷哼道“就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别白费力气了…”黑衣人终于说话了,只是那声音低沉而嘶哑,听着令人十分难受“早闻慕容家的虚空**神异,所以我自然有脱身的方法,这也是我为什么跟了他这么久选择在这里下手的原因,只是棋差一着,没有杀了他…”

“那我倒想看看你如何离开…”丰渔镇忽然被一股绝强的杀气笼罩,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无间”旁边,他拿着一把镰刀,右手一拂无间便雀跃着来到他手上,镰刀和无间一阵轰鸣,那人身躯高大,一身血红色劲装脸上布满奇异的纹路,额间一个镰刀纹血色四溢,不是月煞是谁“老朋友,你还好吗?”只见本是蓝色的“无间”一阵金玉之声传来忽然红光大作,两瓣月牙包裹的镰刀缓缓变大,原来这两把镰刀竟是一对…

黑衣人身躯一软,指着他道“你……你……”话没说完,竟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钻入水中,深水处一只遍体白龙在游弋,黑衣人便朝着那火龙游去,月煞冷笑一声,葬魂镰轻挥水上劲风呼啸,水面炸开,劲风切割着水面一道深长的海沟显露出来,“啊……”只见黑衣人躲闪不及右臂被这轻描淡写的一镰齐根切断,面罩下的面容扭曲,却也顾不得许多,只得捂着伤口狼狈前行朝深海喊道“救我…”

“嗷……”一个巨龙摆尾,拍散了残留的劲道,海水倒灌将黑衣人卷入水中,白龙张口龙息喷来也不管其他径直将黑衣人含入口中往深海区遁去…

“傲天,想不到葬神涧也没能杀了你!你竟然也来到了人间界…”月煞阴沉地说道。

那白龙回头恨恨了看了一眼月煞,隐入水中再也没了踪影…

月煞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昏迷不醒,形神狼狈的孩子,眼中的慈爱一闪而逝“他叫什么名字?”

“吴忧…”慕容紫嫣抱起吴忧,正要走…

“慢!”月煞走过去想摸摸他,伸到一半却停了下来,“唉,这孩子一出生便注定要背负很多,这吴忧当真能无忧么…”他抬头看着天际“轩辕啊轩辕,你我约定之日将至可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只见“无间”血色散去,淡淡的蓝光发出,月煞低头深深地看一眼吴忧“孩子,月神的子民在等你回来…”

说完化作一缕红光隐入葬魂镰中…

…………

……

东海一个无名小岛上,一个断臂之人趴苟延残喘地在小土丘之上,海滩上一只白龙盘在那“你真幸运…”

“我也在想为什么我这样都能活下来…”黑衣人扯开面纱长呼了一口气,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梦境里离奇失踪的火皇天。

“因为那吴忧已经强弩之末,施展出的灭世印威力大减,不然即便是我也要吃点苦头。慕容家虚空**虽然神异,只是极耗法力,就算是慕容家的大长老也没有办法频繁地穿越虚空,可能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就只有慕容家的家主和护法院的那几个护法…”傲天的眼神里突然又凶光毕露,瞳孔却又不由自主地放大“至于那个月煞,如果今天站在那的是他本人在的话,那一镰下去100个火皇天也变成100具尸体了…”

“在你们神域这个月煞真的这么可怕吗?”火皇天想起刚才那一镰之威,虽然白龙如此贬低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

“没有亲眼见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他有多么可怕。当年,怀光族横行神域,身为神域创世龙神后裔的龙族深感焦虑,我的父皇便密谋那一次被称为‘血月事件’的阴谋,那一夜月煞的修罗杀心前所未有的觉醒,他亲手杀掉了自己的爱妻,亲手将自己的爱子抛入葬神涧中,却阴差阳错地完成了神之血祭,成为了神域第二个飞升成神之人,可笑的是身为月神血脉的传人却没有成为皎月之神,而是诡异地飞升成了杀戮之神…”白龙越想越觉得后怕,巨大的身子竟不由自主地颤抖“那一夜也许是整个日界的灾难,他杀光了所有参与密谋的人,并把龙族太子也就是我扔进了葬身涧,而我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只是我深受杀神杀气侵染竟再也不能化形,甚至耀阳密咒也再难精进…”

傲天又陷入了深思,时而微笑、时而悲伤、时而恐惧、时而愤怒。或许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有这些让人五味杂陈的遭遇,只是我们并不知道那是否是天道的恩赐还是惩罚,因为人生还未到尽头,一切都还不能过早地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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