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渡河（2 / 2）

“为什么不像是之前对付南方的卡提尔人那样发动进攻，击败他们的步兵呢？”在扎努特身旁，一名塞种人部落首领向他问到。

“不行。上一次战役，我们是出其不意，在对方没有列成阵列之前发动攻击，所以才能取胜。但是这一回，对方已经严阵以待，而且有足够的骑兵配合。同时，那些塞种人叛徒（指莱昂的盟友）也有一半被莱昂当成了纯粹的散兵，放置到了各方阵的间隙处。他们以盾矛兵和散兵配合，我们没办法攻破这样的防御的。”

对于扎努特所说的“辅助骑兵配合”、“散兵”、“方阵”这些名词，他身边的塞种贵族们都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对于他“不能主动出击”的论调却都持有赞同态度。

而不能进攻就防守好了。等着对方主动出击——这一条桑干河虽然说是宽而且浅，但能横渡的浅滩好歹也能有半米深。他们大可以趁着格瑞布罗德联军渡河的机会发动攻击。

与此同时，莱昂也做出了类似的推断：

“秋季的桑干河水位不高。几处浅滩都只没过小腿而已。无论骑兵还是步兵都可以轻松渡过。不过在渡河之时必然会让我军阵列紊乱，给敌人可乘之机。我军麾下骑兵不算，以步兵和盟友的射手散兵组成的阵列极有可能遭到对方强力打击，不过……”

不过等不了那么久。

莱昂的时间比扎努特少，莱昂没有耐心，所以无论如何，莱昂要进攻。

想到这里，莱昂已经下定了决心，随即大声下令：“全军，保持阵型，缓步向前！在河畔处列阵！”

随着莱昂一声令下，手持牛角号的骑士们从他身边飞奔出去。莱昂麾下两万三千大军伴随着浑厚苍凉的号角声迈开了步调，向着桑干河河畔缓缓前进。

除了外围游荡着的两千余名其他部落轻骑兵盟军游走无定之外，整个大军浑如一体，近两百个矩形方阵一齐缓缓向前。马蹄声与士兵正步走的踏步声整齐划一，远远地看上去，就好像一只狰狞巨兽一样，气势十足！

从未见过这样场面的塞种人们惊讶极了。即便是游曳于来主力部队两翼的游牧骑兵盟军也有些心惊胆战，更不用说桑干河对面的达兰部和他的盟友们了。

“我们也向前！快！发动攻击！”

达兰联军的指挥不像莱昂一方那么好，一些达兰联军的塞种骑兵受不了卡提尔方阵所带来的压力，在没有扎努特的命令之下就向桑干河对岸冲了过去——轻骑兵的速度比维持着阵型的卡提尔盾矛兵快得多。在莱昂麾下的兵士们到达河畔的时候，他们已经冲到了河道浅滩的中间。而这样的冲动也要了他们的性命。

“散兵依托盾墙射击。击杀这些妄动的敌人。”

事实上用不着莱昂下令，那些并没有经受正规军事化训练的塞种人射手，就已经开始了射击。擅长弓箭的他们依靠卡提尔盾矛兵的盾墙掩护，以更高的精准度与力度的步射狙击，在与对手相互射击的时候占尽了便宜。

河道中央的达兰骑兵很快发现，他们完完全全处于了一个尴尬的，被动挨打的位置。对面的敌人射手是他们的十倍，可能还要多。他们的弓矢会射在对方的盾上面，被弹开或者钉在上面。而对方的射手却可以轻松地依靠铁箭簇的箭头射杀毫无防御的他们——而冒着对方的箭矢，硬撼对方盾阵？傻瓜也不会开这种玩笑。

“撤退，撤退！”

无法可想的达兰轻骑兵，最终只能无奈的后撤，回到了扎努特麾下——然后被扎努特的族人毫不留情的砍掉了脑袋：

“这个就是不遵守我的号令的下场！我从未下令出击，擅自出击，损兵折将，该死！”

几十个血淋淋的脑袋被挑在了长矛上，以威慑他麾下的盟友与本部落的士兵们。扎努特眯着眼睛，看着对面在河畔处列阵不动的格瑞布罗德军，心中打定了主意：“等！”

“渡河吧。”

等了片刻，却没看到对方再发动攻击。莱昂就已明白了扎努特的决定。随即沉声下令：“渡河！第一至第十轻骑兵连队为第一梯队，步兵，第一至第二十盾矛民兵连队及附属散兵为第二梯队。骑兵在渡河后尽量牵制对方部队，掩护步兵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