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哥哥,大不了就。。。(四千八大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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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泽听得郑智话语,已然知道这位郑相公要有动作了,心中莫名一慌,不为其他,就为这位郑相公接下来可能不可预测的手段。

面前这位郑相公,面色里怒火中烧。这位郑相公,在吴泽看来更是一位杀伐果断之人。此时知晓了皇帝赵佶派蔡攸带兵去沧州捉拿他的家眷。这手握重兵,麾下多忠心耿耿的郑相公,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实在不能想象,也许顷刻之间,国家大乱。

吴泽心中不由自主的往家国大乱、兵锋四起的这个方向去想,这个想法也是因为吴泽对于郑智最为基本的了解,跟随在童贯身边的吴泽,知道郑智太多果决大胆的事情了,许多事情吴泽虽然不敢过问与打听,却是都能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结论就是这位郑相公兴许雷霆一怒,浮尸千里。

事情虽然与吴泽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吴泽心中已然慌乱起来,家国安危于一线之间,就在眼前这人的态度之中。

吴泽忽然有些坐立难安,往前两步,躬身又拜,开口道:“郑相公,小的先出去了。”

吴泽似乎不愿意待在这个大帐里面,亦或是吴泽也觉得此时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在这种时候也不该在此多听多看。

未想郑智摆了摆手道:“你且到一旁安坐,稍后事情,也有你该说的话语。”

想来郑智对于吴泽也是有一份信任的,这份信任自然来自童贯。吴泽能做今日这份差事,其实也说明了这个人的忠诚。

吴泽闻言一愣,心中似乎有些感动,连忙往大帐最外围的座位走去,安坐下来等候。之前的吴泽是谨慎、谨小慎微,知道什么事情该听,什么事情不该听。此时的吴泽,心中莫名有一些自豪,自豪自己在这位郑相公心中得到的这一份信任。有时候下位者就是这般,多少恩惠也比不过上位者的一份信任感。

这也是人性,人本就是群居性的群体。真正融入一个群体才是大多数人最为需要的基本生存需求。

对于吴泽的人生来说,今日也许就是他最为重要的人生转折点。吴泽,进入了郑智这个信任群体之中,将来也会因为今日的事情给他带来无限的好处与前途。

所有人陆续而来,大战才刚刚结束,所有事情都还在忙碌之中。这个时候被郑智全部叫过来,人人心中大概都知晓事关重大。

郑智看得到齐的众人,也不多说,开口便道:“吴泽,且把这几日的事情详细再说一遍,所有的细节都要说清楚。”

吴泽闻言,从最边缘的地方走到头前,心中没有丝毫紧张,开口说道:“见过诸位将军,在下乃是童太师的护卫头领,今日到得涿州,只因为有一件事情过于重大。想来诸位都大概知晓大军从雄州出征之时,东京来了圣旨,圣旨的内容诸位兴许并不十分清楚,在下便与诸位复述一遍。”

众人全部抬头看着吴泽,有人心中清楚这一份圣旨内容,大多数低级一些的将领却是并不十分清楚。也是因为郑智的动作太快,有严格把这些军将限制在军中,随后下得军令,大军便开拔北上。也由不得这些军将有个了解的时间与机会。

吴泽洋洋洒洒把圣旨的内容说得一遍。

众人听得面色大变,眼神已经不在吴泽身上,都往郑智身上看了去。

看得郑智老神在在模样,众人又把眼神看向各自的主官。

场面就这般凝结了片刻,忽然郑智开口说道:“东京诸公,不知战阵之事,谗言于圣意。圣旨所言,一不准我等杀伤一个辽人。二又坐等辽人自动来投降。一封檄文便想坐得燕云十六州,枉顾战机,枉顾我等性命。若是辽人都会来投,今日涿州城下,如何会死伤几万,那耶律大石岂是会投降之人?今日几万壮烈牺牲,哪里还有一点意义?”

郑智话语铿锵有力!众人目光都紧盯郑智,心中震撼无比,更有人连连点头。

吴用看得郑智话语停顿了下来,连忙又道:“相公深知战事,诸位也是战阵多年,此番能克涿州,已成兵围燕京之势,也是因为我等兵在神速。若是待得耶律大石准备妥当,屯兵于雄州拒马河边,岂能有今日侥幸之胜。到得那时,怕是大军连那拒马河也过不得。

东京诸公,竟然叫我等不可杀伤一个辽人,那岂不是叫我等上阵送死?把头颅送到耶律大石刀口下待戮。世间哪有这般打仗的道理?相公为了此战得胜,一人担负起了全部的罪责,最快的速度渡过拒马河,以归义为据点,兵围涿州,才有今日侥幸之胜。过得两日便可兵围燕京,铸就不世之功业。就怕到得那时候,郑相公回得东京,已是阶下之囚。”

吴用说得悲哀无比,似乎涕泪已下。

众人听得心头一颤,却是鲁达几人大概知晓其中事情,再听一次,也并不那么激动。作为营指挥使的岳飞也是一脸的悲哀,连忙开口说道:“东京之人,忠义在口舌之利。相公才是真正大忠大义之人。今日我等在此抛头颅洒热血,生死于度外,待得燕京城破,辽国灭亡,收回二百年燕云。相公回到东京,陛下必然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忠义无双。相公不需担心,只需带领我等一战鼎定,回到东京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十几岁的岳飞,终究还是年轻单纯了些。对于事情也只看在表面。一是单纯的以为皇帝一定是那个秉公之人,也是那个大公无私之人。二是单纯的以为郑智就真的是那大忠大义的大宋忠臣良将。

岳飞说完,鲁达几人连忙也要开口说话,便是要开口支持郑智。

却是郑智把手一抬,阻止了要开口说话的这些人,说道:“吴泽,接着说。”

吴泽闻言,又开始说道:“大军出征之后,未想那蔡攸快马加鞭把郑相公之事添油加醋禀报到了东京去,与那蔡京蔡太师一起构陷童太师与郑相公,说二人合谋起兵造反。官家震怒之下,更派蔡攸调兵往沧州捉拿郑相公一家老小,控制清池城,想以此来要挟大军回撤。蔡攸从雄州与河间府调得千余兵马直奔沧州而去。。。”

“什么?岂有此理,洒家现在就带兵赶回去,定然要斩杀了蔡攸狗贼!”鲁达愤然站起,直接打断了吴泽的话语,眼神凶光外露,腰间宝刀也哐啷出鞘。

众人各个大惊失色,沧州可不止有自家相公的家眷,在座众人家眷也都在沧州。而那沧州,已是一座空城,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一时间群情激奋,岳飞一脸震惊,开口忙道:“官家何以会相信这等无凭无据的话语,带兵北上,自然是打辽人,打辽人岂会是谋反?”

岳飞的反问,也是那么单纯。道理也是那么简单,郑智又非带兵南下,而是带兵北上与辽人作战,这跟谋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却是岳飞不知,赵佶与东京那些达官显贵对于谋反并非用这个道理来定义的。作为大宋皇帝,领兵之人只要有一丝一毫的违抗,已然就是对赵家的统治带来的威胁,已然就是谋反。

大宋皇帝,容不得领兵之人有一丝一毫的违背,甚至容不得领兵之人有一丝一毫违背的念头。

吴泽看得群情激奋的场面,连忙开口道:“诸位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沧州无忧,胡将军带领二百来号老卒保得了清池安危,也保得郑相公与在座诸位家小安危。蔡攸千余兵马,被胡将军一战击溃。”

“老胡好样的,哈哈。。。畅快,蔡攸狗贼哪里知道我西军汉子的厉害。”鲁达闻言又是大喜,面色也转变过来,只觉得畅快无比。

“只是。。。。只是。。。。”吴泽接下来的话语支支吾吾,也频频往郑智看去。

“只是什么?还有什么只是的?”鲁达急问。

郑智对着吴泽点了点头,吴泽开口说道:“只是蔡攸兵败之后,从沧州回雄州的路上不幸身死。”

吴泽显然不可能直接说出蔡攸是被童贯亲手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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