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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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女人呆在了那里,愣住了,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她嫁的这个男人,高大,英俊,出身显赫,充满智慧。她爱他,因为他独一无二!可是……

男人一个箭步冲到女人面前,拽过那杆矛,转身向衣冠楚楚的男人冲去。

矛如穿云流星。

“你杀不了我!”衣冠楚楚的男人盯着他,平静地说。

还差三寸,喉头前三寸。

握着矛的男人绝望了,那最后的三寸,他永远也刺不出去,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会帮助他完成这个动作,除了他脑子里残存的一丝意识。

时间过了很久。

持矛的男人,转身,牵着女人的手,走进了石屋。

“杀了我吧!”男人坐在地上,他的右手将那杆矛横在胸前,眼神笃定,望着女人。

女人手里的碗跌落。

没有一滴泪落下。

矛刺进了男人的胸膛,鲜血大片涌出,女人握着矛的手不住地颤抖。

“女樻,记住,不要让我们的孩子知道这一切,毁了那石板!”男人的脸色惨白,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剥夺他的意识。

鲜血从男人的胸膛涌出,沿着屋子里的地势慢慢流淌,然后渗进土里。

女人松开了紧握着矛的手。

爱过吗?当然。

如果不爱,她不会在他被家族放逐一无所有的时候违抗父母之命嫁给他;如果不爱,她不会在他被封于陆乡时而随他远赴异地;如果不爱,她不会在他犯下大罪惨遭酷刑为他泣血呼号;如果不爱,她不会在他被流放不毛之地依然为他生养了六个孩子……怎么会不爱呢?

只是,她是个笨人,笨到不懂说爱,只知道守护在他身边。

是的,因为她是个笨人,她对他做的事帮不上一丝一毫的忙。

可是笨不代表不会用心爱一个人哪!笨人爱一个男人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听他的话啊!不管他要自己做什么,都听话,这样就好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流出来的鼻涕被她一抹,均匀地抹在了脸上。她没有再去清理,转身走出了石屋。

衣冠楚楚的男子倒在地上,倒在血泊里,看她的眼神依旧妖异。

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她爱的那个男人,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我们的孩子来了呢!”衣冠楚楚的男子狰狞地笑着。

什么?

话音未落,马蹄声起。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先毁了这块石板再说!她抱起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方青石板上。方青石板裂成了两块。

她要在孩子进门之前赶到石屋里去,那里躺着她的丈夫。

她必须和她死在一起。

长矛插进了胸膛。

柴门被推开。

两个兄弟走了进来。

他们看见了躺在血泊中的男人。

“这是怎么啦!父亲!”是带着哭腔的声音。

女人想,他们肯定是看到了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鲜血涌出胸膛,流到地上,和他爱的男人的血汇聚在一处,融合,然后一起渗透。

女人想说什么,右手抬起,嘴唇张得很大,却再也呼唤不出来了。

那只手无力落下…...

“石板,你们带走,快……快走,别,别进屋!快!”倒在血泊里的男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两个兄弟说。

说完这句,气息戛然而止,他死了。

在皎洁的月色中,两匹马,两个兄弟,一人怀中抱着一块破石板。

马儿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奔。

两个人分开跑,总有一个能逃走的。两个青年这么想。

却没有想过,分道扬镳的那一刻,便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更将对整个世界产生那么不可估量的影响。是永生之路,是深渊之路,是永世传承的皇图!是死亡,是终结,是绝望。

躺在血泊里的男人,双目圆睁,望向星空,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那分道扬镳的两个兄弟,终将走向不同的结局。一曰昆吾,一曰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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