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乱棍之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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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王公贵族齐集在太极殿内,赵王慕容伦看着姗姗来迟的贾谧,眼睛挑起,一抹不屑在脸上“贾大人来的可真是晚呢。”

齐王慕容冏脸上挂上笑容“莫不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只是本王实在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比我这苦命的侄儿证明清白更重要的,贾大人不妨说说?”

耿直的成都王慕容颖冷哼一声“素来不尊重太子遹的家伙怎么可能在遹死后还尊重遹?”

贾谧梗着脖子理都不理这些人,高抬着头对着张华说道“张华,你既然是宰相,这又是废太子的密事,自当由你来主持。快些吧,结果如何,我还要回去禀告姑母。”

张华瞥了一眼贾谧,回想着那日慕容雅前来找自己谈话,说刀都架在自己脖子上了,不得不为之,只能轻叹一声,毕竟赵王伦和齐王冏也是为了慕容遹这个废太子的,也不枉自己忠贞与太子。

张华拱手说道“来人传仵作。”

贾谧看着仵作走了进来,淡淡笑起,昨夜姑母说即便查出来是金屑酒,也不能指着贾家说些什么,毕竟这晋朝内有金屑酒的可不一定就是贾家。

贾谧看向赵王伦“赵王,既然您是首座,您来请仵作如何?”

赵王慕容伦斜睇贾谧一眼,冷峭的脸上待上一股威慑力“仵作,你尽管验尸,太子的死因乃是太子的清白,尽可能的告诉大家。”

仵作跪拜于地,四五个仵作互相看看,只得频频点首称是,慢慢离开。

贾谧端起案桌上的茶水好整以暇的看着。

齐王慕容冏笑了起来“看看日晷,看来也要一二个时辰,这些时辰该如何是好?”

宰相张华拱手说道“不知齐王,该如何是好?”

齐王慕容冏叹了口气“皇叔,你说呢?”

赵王慕容伦淡淡说了一句“那就请几个书画造诣高的人来吧。”

宰相张华一脸纳闷“请书画造诣高的人,这是为何?”

赵王慕容伦冷峭的脸上浮起讥讽“看看为何两种毛毡的字迹不一样。”

赵王慕容伦点头看向守卫,只见守卫带着两个毛毡走了进来,身后的守卫抬着两个案桌走了进来,守卫恭敬的铺好毛毡,引得张华站了起来,看向两个毛毡,这一看不要紧,直接魂飞了一半,这毛毡上的字迹几近相似,但是一个是未完成品一个确是完成品。

看字迹,这确实是太子遹的笔迹。如果这个毛毡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未完成品的字迹更显得凌乱几分,完成品的字迹有几笔倒显得从容了几分,有些令人起疑,莫非太子真的是被贾后胆大害死不成?

张华的心咯噔一声,脑门开始泌出了汗水,这个案子只怕不是得罪慕容皇族就是得罪贾家一门,这张家夹缝中只怕保全下来有些难了,一种苦水在肚子里咽。要是早知如此,为何当初不接受赵王亲信慕容雅的劝服?如今再想投身赵王门下,只怕难了,张家莫不是要毁了?

有别于张华对自己家族的惶恐,贾谧此时倒显得镇静许多。贾谧慢慢喝着茶,还好姑母让潘安做的此事,料那潘安只能咬牙自己扛了,毕竟牺牲他一个人保全潘家也是一件好事。

赵王慕容伦看着张华汗水频频的模样,斜了一眼,并未多话。

齐王慕容冏淡淡笑起“我说张宰相,你很热吗?不过是两个毛毡罢了,又与你张家无关,又何须在意?”

张华连忙站起来“齐王所说甚是。”

齐王慕容冏挥了挥手,对着侍卫说道“去请几位当代大家来看看吧,看看咱们这位废太子遹到底是什么样的手笔,可以有两个毛毡。”

张华看着陆续而出又陆续而进的书画大家,看着他们对着毛毡评评点点,私下里有些希望这件事早点水落石出,最好由这些大家来说,最好遗忘自己。

可是偏偏天公不作美,就在张华尽力让自己不存在的时候,只听一个书画大家对着张华说道“张宰相,从字迹上看,这两个毛毡的字迹近乎一致。但是,经过我等的反复观察,这张未完成的毛毡更像是太子的笔迹,而这张完整的毛毡,有些笔画太过整齐,不像是太子的笔迹。”

张华心中很是不快,不去找首座赵王非要找自己说,这是让自己成为这桩悬案的头号靶子吗?但是多年的宦海浮沉,让张华没有表现出来心中的不快,只见他慢悠悠的问道“何以见得?”

书画大家淡淡的说道“诸位大人请看,这个未完成的字迹,如此龙飞凤舞,拐弯处又有些许的颤笔,足见太子当时饮酒过量导致手腕虚浮所致。而这个完成的字迹,却是一个人清醒状态下,正常书写所致。而且这些字迹无一例外都是一种平稳的腕力书写所致。试问一个酒醉之人,怎么可能一半字体龙飞凤舞尽显张狂,一半字体规规整整细致细腻??定是伪造。”

张华偷偷瞟了赵王慕容伦一眼,只见他老神在在的听着,不怒不语。再看看齐王慕容冏,只见他依旧谈笑风生的模样,似乎认可书画大家的说法。再看贾谧,他也似乎没什么不同意的地方,看来只能顺着书画大家的说法问下去了。

张华轻咳一声,看向书画大家“那你们可能猜出是谁临摹了太子笔迹?”

书画大家互相看看,摇了摇头。

贾谧轻笑一声“看来太子遹的确是冤枉才去金庸城,可是人死难复生,究竟是谁冤枉了他,凭借几个笔画如何能断定?张宰相,莫不是做老臣坐久了,忘记了是非明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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