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刺杀(1 / 2)
只听见数不清的凄啸声蓦然响起,就在这倾盆大雨中陡然又下了一场箭雨!
没有春雨的润物无声,没有秋雨的缠缠绵绵,有的只是暴烈!疯狂!不顾一切与孤注一掷!
数百支箭带着决然的杀意,从四面八方向马车攒射,没有留下丁点的空隙。那划破雨幕的尖锐厉啸竟然没有一支准星不够或力道不足,艾尔只听声音就一下子判断出,拉弓偷袭者无一庸手,赫然全是善射之人!
面对如此恐怖的袭击,那些宛如雕像般,仿佛永远都会一动不动的侍卫猛然间就动了起来,好似压弯的弹簧突然释放,拧紧了发条的机械启动开关,动作干净利落,迅捷果断。
他们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弃马!没有丝毫犹豫从马背上直接跳下,顺手就将身旁的马匹单手举起,朝箭矢的方向掷去!上百斤的骏马在他们手里如拾草芥,轻若无物。
十六匹骏马像是一把大黑伞般撑在马车四周,毫无悬念得就被射成了刺猬,甚至连惨叫都没有一声,摔在地上摔成一摊肉泥。若是让爱马之人看见,定然会锤胸顿足,呜呼哀哉:何其暴殄天物!
然而这些侍卫看都没看一眼有的人视若生命的宝马以及他们挂在马上的长枪。如此密集的箭矢,他们是护不住身下的战马的,同样在这种情况下长枪也定然没有短武器的佩刀好用。只是在没有任何命令的情况下,这些侍卫如此果决无情,同时丢弃战马和武器,动作干脆利落得让人心里发寒。他们迅速拔出刀来,快步将马车围成一圈,用刀光又在马车周围织出了一把大伞。
绵延的刀光连成一片,一重快过一重,霎时间只见刀光阵阵,冷风嗖嗖,连绵不绝的光影像绸缎般将马车环绕,却看不清刀光背后的舞刀之人。
十六个人,十六把刀!刀法如此迅捷若风,刀阵如此滴水不漏,源源不断的大雨落下,却被刀光化成了细散的水汽,飘在四周,将马车笼罩得朦朦胧胧,影影绰绰,刀光之外,刀光之内,似乎是两个世界。
大雨泼不进,箭雨更是射不透!马车周围仿若世外桃源,洞天福地,如注箭雨之下,安然无恙。
十六名侍卫,强悍如斯!
叮叮当当金属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铮铮铁音犹如琵琶大家正在弹奏十面埋伏,又宛若古筝圣手倾情一曲将军令,将战意和杀气渲染于整个天地之间,仿佛暖场的曲调,宣告名为战争的剧目正要上演!
一波箭雨又接着一波箭雨,就如同这银河倒泻的大雨一般,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光看就会让人心生绝望:这般利的箭,这样密的箭,怎么可能抵挡的住?然而这十六名侍卫毕竟不是普通人,刀光不变,甚至没有丝毫的紊乱,仍然密不透风,针扎不进。
人很稳,刀很准,人很静,刀很疾,人如初,刀依旧。
人在,刀在。
整个世界仿佛就此定格了一般,所有的景物,就连这大雨都好像褪去了颜色,只见疾风暴雨般的利箭与稳如山岳的刀光死死相持,就像两位绝世高手已经战到了最后一刻,此时正在苦苦比拼着内力,都憋着最后一口气看谁先支持不住。此时雷电似乎都不那么频繁,狂风好像都温柔了些,大雨也稍稍收起了自己的任性,好像连天上的神明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观看到底是怎样的结局。
突然间,密集不停的碰撞声停止了,箭雨的黑色与刀光的银白消失不见,世界又好像活过来了一样,所有的景象又有了颜色。
侍卫们收刀横在胸前,肃立在马车旁纹丝不动,好像从刚才有血有肉的活人又变成了冷冰冰的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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