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锈的铁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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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第三日,少年郎才悠悠的醒来。

头痛欲裂之感再次涌入脑海。

他想起了昏迷之前,所听到的消息。

他只觉在这一瞬间,自己的人生,似乎是失去了一某些东西。

而他知道,他失去的,不仅仅只是族人而已。

小女孩看着对方嘴唇发白,精神涣散,便连忙拿出了水袋递给对方。

少年郎双目铮铮地看着水袋,并未接过。

这并不是意味着他不想去接,只是因为他的脑海之中,正在想着一个人。

在这些天的昏睡之时,在弥留之际,他多次梦见婉儿,梦见了自己在与对方奔跑,嬉戏。

他记得,梦里的那张笑脸,还是那般可爱,那般迷人。

但令他感到心中酸痛的是,他似乎再也不可能见到对方了。

“不知道道林家现在状况如何,婉儿心中是否已认定我已死?”。

其实当日,在方府中听说了方家将要被灭族的消息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与婉儿怕是终身都难以相见了。

因为如今的他,已成负罪之人,已是这人间的流亡之人。

所以,他又怎能叫心爱的姑娘,与他背负这般罪名。

………….

苦涩以及酸痛之意,还在持续折磨着他的内心。

但他见小女孩依旧是举着水袋,横在他的眼前。

于是乎,他便接过水袋,并开口道。

“前日言语上的冲动,幸有姑娘提点,方天海在此谢过了”

今日的小女孩,看上去也有些疲倦。

可能是一路的颠簸,没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她还是强挤微笑,疲倦道“不用谢,你快些喝点水,吃点食物,你已经有好几日未进食了。”

“恩,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方天海略有所思般地问道。

小女孩想了一想后,才道“我姓木,名一一。”

“木姑娘”。

方天海念叨了一声后,便转头看向了端坐前方的老者。

他并未先开口,而是直接起身下跪,行了一个大大的师礼,拜道“上仙,望您能收我为徒教我武功,他日我能为方家报这血海深仇”。

诛灭十族之仇,不共戴天,若是不报,岂可再世为人。

所以,他必须要练武,必须要修行。

老仙人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眸,仿佛是藏着无数的故事。

他只是淡淡的看向了跪拜着的少年,开口道“你可知,一人武力再高,但面对千军万马时,还是不可力敌”。

他顿了一顿,见少年郎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便继续道“虽然我本就有意収你二人为徒,但以你此时的状态,若教你武功,那便是害你”。

少年郎心中大喜,心想要是有着老仙人的传授,那他这血海深仇,或许会有得报之日。

于是,就见他对着老仙人又是一拜,并恭敬道“谢师傅收下我这不孝之徒,只不过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我怎能放下,若百年之后,我平淡地归去,又如何能面对家父与我方家的列祖列宗”。

陆云仙没想到这少年竟会直接唤其师傅,眉头先是一皱。

但紧接着,在想起对方那死去的太公之后,他却是释然了。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沉声道。

“你之后的路怎么走还是要看你自己”。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才能让他这少年郎,放下仇恨。

只是看着对方此时的这幅面貌,脑海中不自觉地忆起了年少时的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如这少年一般心中充满了仇恨。

但或许是人老了,又也许是对几十年前的事心怀愧疚。

所以,他才会想收下这身世凄惨的少年。

“你现在需要改名换姓,不可再用方天海这个名字”。他想了一想,平静道。

方家虽不是武学世家,但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却还是很高的。

所以若是对方再用本家姓名,日后被人察觉,只怕会多生事端。

少年郎见师傅要他改名换姓,心中何止千百个不愿意。

方家如今只剩他一声苟活,若叫他换去姓名,岂不是与绝后无异?

可他心中除了不愿意之外,还有另一方面的矛盾。

他知道自己倘若不换姓名,那日后在行报仇之事时,恐怕的确是会难上加难。

于是乎,心中转念一想。

他想起了年幼时,在学堂里婉儿同他所说之话。

之后,就见他目光流转,心生一计,并沉声说道“师傅,我想改姓施”。

“施?”。陆云仙于心中默念着。

随后,就见他微微一皱眉,似乎是看穿了这少年郎的心思。

但他却并没有道破,只是点头道“也罢,为师为你取名为无为。今后你便是施无为了”。

“谢,师傅。”

从今往后,这当世第一强者陆云仙,便有了两位徒弟。

而施无为,也多了一位师妹。

..............................

.............

不知不觉之中,这师徒三人已是在马车之中行进了七日。

而这车夫,在将几人送至一处密林之外的平原上后,便驾着马车离去了。

眼下,三人所在之处,正是一片低平的杂草丛生之地。

眼前,则是一片原始的茂密森林。

“修行之地还需往山里走上三日,这也是你们师兄妹修行的一部分”。陆云仙对着两人平静道。

“是,师傅”。少年郎与小姑娘,异口同声道。

云贵之地,自古便是高原。地势要比中原高上许多,自然也是要难走上许多。

山中其实并没有路,有的只是杂草蚊虫,还有那高耸入云的树木。

而既然陆云仙已是收了施无为为徒,那么这开路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只不过,这还未过一个时辰,在前方开路的他,便已是被四周伸出的树枝或是荆棘,割的遍体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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