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刺痛王轻侯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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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变得胶着,像是一锅黏腻浓稠的黑汤,汩涌起几个泡泡,又破碎,再涌起几个泡泡,再破碎,翻滚得那一锅汤,胶着沉重,伸进一根木棍去,都要搅不动。

这场大战的消息传回到了凤台城,传回了神殿,传到了虚谷和于若愚耳中。

入冬后,于若愚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总是咳嗽,反倒是虚谷,吊着一口气,怎么也死不了。

虚谷远望天边,拢紧着身上的长袍,看到一轮红日,正在西下。

血色余晖映在白雪上,分外惨烈,也分外壮烈。

“神使大人,王上请您进宫。”下面的小神侍来传话,打断了虚谷的思绪。

“去回了王上的话,便说两位神使自入冬以来,身子一直恶痴缠身,已是不能下地行走,有愧王上信赖,不能入宫面驾,更不想病气冲撞了王上。”

小神侍惊异地抬头看看分明站在窗下,好好儿的虚谷神使,愣了愣,才说:“是,神使大人。”

殷令得了虚谷这回话,失声一笑,把盏饮酒,不以为意。“王上,前两日我看虚谷神使还好好儿的,怎地突然就病了,莫不是不愿来见您?”偎在殷令怀里的越歌越发的明艳动人,一双永远天真永远无辜的眼睛,水汪汪地地看着

殷王。

殷王托着她的下巴细细摩挲,指尖传来越歌细腻肌肤的触感,颇是美妙,他笑道:“神使一大把年纪了,有个灾病也是常事,王后不必多虑。”

“可是我哥哥……”

“王兄!”殿中突然传来殷安悲痛急切的声音,她含着泪水眼眶通红,“牧嵬,牧嵬……”

殷王松开越歌,看向殷安:“嗯?”

殷安看着坐在殷令旁边的越歌,又看看她兄长意味深长的笑容,猛然惊醒至今为止,越歌仍不知殷王真面目。

而她若是在此处质问牧嵬之事,必然会露出破绽,被越歌知晓。

她这个长公主,还要继续替殷王,守好这个秘密,还要继续做那个,为殷氏掌天下的当朝长公主!

她有苦,不能言!

于是她只能生生咽下后半句话,像是咽下去一口刀渣:“王兄!”

“小安今日来找王兄,怎地突然提起牧嵬?”

“王上您不知道吗?边关传来消息说,牧嵬战死沙场,尸骨无存。”越歌在一侧笑着提醒。

“哦,原是这样。”殷王回头看了一眼越歌,笑得莫名。

“王兄,我想接牧嵬回来。”

“自古战场埋忠骨,战场,不是他最好的坟墓吗?”殷王说得轻飘飘,似毫不在意,那个叫牧嵬的人,为何而疯,为何而死,为何落得如今下场。

殷安几乎要忍不住失声恸哭,那跟随着她一起长大的小侍卫,是她忠心无二的骑士,是为了自己,才入了自己王兄的局,换自己平安归来。

可如今,他为殷朝战死沙场,疯癫入魔,还落得个无处埋骨的下场,要让她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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