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真假帝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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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本是汴京流浪的女子名叫静善,生得颇为美貌。汴京攻破后,她被乱兵掠往北方。在路上遇到一个名叫张喜儿的宫女。张喜儿曾在懿肃贵妃(柔福帝姬生母)宫中侍奉,知道许多宫闱秘事,一一都说给了静善听,尤其还说静善的相貌气质酷似柔福帝姬。静善对这个巧合十分动心,于是开始留心记忆各种宫闱秘事,而且刻意模仿张喜儿所说的公主形态。之后,静善在战乱中经历曲折,曾经三次被人拐卖,最后被土匪陈忠虏入盗伙,被迫嫁给了一名小土匪。宋官军剿匪之时,抓住了静善,打算以匪眷的名义将她杀死。静善为了活命,称自己就是柔福帝姬。见到静善的气度,宋官军还真的被吓住了,于是将她送到临安。静善成功蒙骗过宋高宗后,得到了十多年的富贵。不料人算不如天算,韦太后回到京师,说破了此事,静善再也无从掩饰,只好老老实实地招认。

宋高宗知道柔福帝姬确实为假后,下令将假公主斩首于东市。最倒霉的是高士荣,先是奉旨娶了柔福帝姬,又因为柔福帝姬是假被削夺了驸马都尉的爵位,还因此被人们嘲笑说:“向来都尉,恰如弥勒降生时;此去人间,又到如来吃粥处。”

之前,宦官冯益曾指证柔福帝姬为真,为此也受牵连。《宋史·宦者列传·冯益》记载:“先是,伪柔福帝姬之来,自称为王贵妃季女,益自言尝在贵妃合,帝遣之验视,益为所诈,遂以真告。及事觉,益坐验视不实,送昭州编管,寻以与皇太后联姻得免。”

那么这个柔福帝姬到底是真是假呢?在智者看来,柔福帝姬极有可能是真的,我们都知道,装穷和装富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没经历过的事情,仅仅靠听说是学习不来的,尤其还是假扮公主,《还珠格格》的小燕子就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嘛。

假柔福帝姬虽然被杀,民间却流言纷纷,为其抱屈者大有人在。当时就有史学家认为被杀的柔福帝姬其实是真正的公主,之所以被揭穿是因为宋高宗的生母韦太后自北方回来后,担心柔福帝姬说出自己在北方被凌辱被糟蹋的各种丑事,于是威胁宋高宗将柔福帝姬杀死灭口。宋高宗对柔福帝姬并无什么感情,奉了母亲严命,便牺牲了柔福帝姬。《四朝闻见录》《随国随笔》等笔记,都记载了这样的说法。而有力的佐证则是:当初柔福帝姬初来投奔之时,许多旧日宫人和太监冯益都断定公主是真的,即使假公主相貌长得再像,但如果没有十足把握,这些人决不敢乱说。而这些人后来相继改口,以及公主自认是假,则是因为严刑拷打的缘故。

闲话休提,柔福帝姬想不到昔日的金枝玉叶嫁人之后,也和闺中怨妇的情形一般无二,对于将来嫁作他人妇的无聊生活,油然而生一种小小的畏惧,生在帝王之家,女儿家的亲事更是半点不由己。柔福记得茂德下嫁蔡鞗时,蔡太师曾请新妇免行拜见舅姑之礼,奉圣上御批不准,此事已成为本朝佳话,写入国史。其实蔡京的办法也仍是‘欲取姑与’。他既知本朝以孝悌治天下,那天子即没有为着茂德是掌上明珠不令她拜见舅姑之理,所以御笔只能批着所请不准。倒只因为这一批,传闻中外,那太师更是名正言顺以家规对待媳妇,而且驸马爷爷也用不着顾虑所尚者为帝姬,即以一般丈夫对待妻子的办法加诸茂德身上了。

赵嬛嬛已经很随意的在赵福金下首坐下,端起旁边的香茗,轻啜了一口,满齿留香,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一口,这茶似乎比自己平时喝的还要爽口。这位柔福帝姬不喜甜食,却喜欢喝茶,自然是拜她那位同样爱茶的父亲所赐,小时候便喜欢从茶盅里面抓着一把茶叶放在嘴巴里面大嚼,有一次更是把新进贡的一批西湖龙井吞噬殆尽,当时心疼得赵佶直想吐血。长大之后,某些脾性和赵佶很是对味,因此对这位柔福帝姬更加宠溺。

一旁的赵福金似乎瞧见了赵嬛嬛脸上的奇异之色:“这是刚刚由福州运来的雨前春,今年的最后一批了,算你有口福。”

“五姐,呵呵。”赵嬛嬛一脸的讨好之色。

“你啊,属耗子的吗?连喝带拿,也不晓得将来谁能养得起你。”

“要你管。”赵嬛嬛娇嗔的盯了对方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心里更是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低落情绪。

赵嬛嬛凝望五姐的面貌和先前的一般姣好,只是身躯丰满,有少妇模样,眉头上似乎已经渐渐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灰线,自己和她似乎已经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本来帝王之妃嫔都经过多方挑选,每代如此,母亲既如是,所生公主纵不是每个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却很难得不容颜出众了。只是五姐嫁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还是让涉世未深的赵嬛嬛内心深处有些接受不了。

可是此际茂德与柔福彼此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则是女子的地位,已正走向下坡。

先从皇室说起:国初自杜太后强令太祖传位于太宗,立弟不立子以来,母后因立嗣而参政,实为大宋传国之特色。不料哲宗以冲年践祚,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功成身故,事历三朝,只因近日党争,臣下犹敢追罪于她,请追废她为庶人。哲宗身后刘皇后(就是那位风流崇恩太后)虽加衔为太后,最后被逼自尽,此皆千古未有之事。再说国家之下层:民间生有女子,则随其姿质,教以艺业,备士大夫采拾娱侍,以后皇都汴京妓馆林立,最近则缠足之风气逼近上下。

赵嬛嬛却因为赵佶的恩宠,勉强逃过了缠足一劫,只是眼看如急景凋年,迫在眉睫的婚姻之事,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难道真的要像五姐一样做一个每日望穿秋水的深闺怨妇?她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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