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冰冷下的脆弱(中)(1 / 2)
昏暗的空间里,女孩孤独地跳跃着,墙角录音机的喇叭疯狂地奏响刺耳的音乐,那狂野的声音,让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是不知疲倦地做着一个又一个动作,跳,跳,跳,感觉不到肌肉的酸痛,感觉不到骨骼的呻吟,仿佛连眼前的镜墙也不到了,流淌过视野内的,是一个摊开的本子,台灯下自己单薄的身影趴在上面,沙沙地留下一行行字迹。
那是一篇用英文写就的日记:
2004年月22日,晴
总是会想起小时候,想起加州的阳光,想起旧金山的海与沙滩,想起后院废弃的下水道与门前拴着秋千的老梧桐。
妈妈说我出生那年十月,旧金山有一次很强的地震,它像野马冲进了芦苇丛一样,令高楼耸立的整个城市都在摇晃、倒塌,还小的我并不知道有这件事,只是偶尔会听大人们取笑:生在那年,这孩子以后说不定也是烈脾气。
后来回忆,他们的预言没有兑现,或者说,没有全部兑现。
小时的我是有点野,很喜欢玩,喜欢在海水与沙滩之间奔跑,浪头打来,淋湿了衣服,回家被妈妈打一顿屁股,有时也到下水道探险,虽然常常被老鼠吓得尖叫,但那片潮湿阴暗的空间,却让我想像力肆意地放飞,猜测着那些黑暗后面,会不会有多年前牛仔们埋下的宝藏,或者60年代黑帮藏起的武器,又或者,是一个谋杀现场?
一个人就那样激动着,害怕着,但直到后来长大,也从未踏入黑暗中探察一下,如今想来,或许从小时我就注定是一个临阵退缩的人,表面起来很厉害,其实藏在下面的,只是一颗小心翼翼的心,向往许多东西,也畏惧许多东西。
就像刚进公司的时候害怕镜头,害怕周围陌生的人,然后到现在,害怕拒绝!
他已经离开很多天了,那晚烤肉店的庆祝之后,再也没有到他,似乎永别。其实手机里有他的号码,有几次鼓起勇气,想要给他打个电话,但手按在按键上面,短短几个数字总也拨不出去。偶尔也想过到他剧组所在的地方,在附近闲逛,也许走运会碰到他,然后装作很巧的样子打招呼说:hi,你怎么在这里?
但这一切也只是想想,就如小时那个下水道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很多次想迈过去,最后只是迟疑着收回脚步,转身离开……
真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总是害怕,讨厌在面临抉择时总是怯弱,讨厌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
我想改变,所以昨天我做了一个尝试,然而现实将我的努力无情驳回。
……很想他!
很想很想很想!
特别是像现在这样,他们都鄙薄、中伤我的时候。
我想,他一定不会,就像我一直保存的,那段生日祝福……
……
安俊赫站在门口,着女孩拼命的挥洒汗水,有些不解,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卖力的训练,直到有两个女练习生,经过这间舞蹈室门口,到了在里面的郑秀妍,小声的说起了八卦,方才解开他的疑惑。
“听说了吗?公司新筹备的女团,好像把她刷下来了。”
“早就传开了,据说还是她主动找室长要求加入,哼,仗着资历高,以为了不起吗?”
“就是,当了4年练习生,还窝在这个地方,没实力就别勉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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