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好人无善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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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就是这个院子里面的这棵树,赶快把它给我砍了!”朱祁钰站在南宫朱祁镇院子的前面对着身后几十名手拿利斧的士兵说道。

昨天卢忠在皇宫午门前面就被砍了头,今天朱祁钰就带着人来到朱祁镇这里打算把朱祁镇院子里面的那棵树砍掉。实际上他的哥哥现在对他已经不具有任何的威胁了,但是为了防止外界的人从他哥哥这里获得任何的消息,所以他想要切断外界和这里交流的一切途径。这棵碍眼的树就是他想除掉的第一目标。

接收到他的命令之后,身后的士兵就像是强盗一样蜂拥闯进了小院,根本不理会朱祁镇说了什么,二话不说就开始开始砍树。

“皇兄你知道卢忠和阮浪已经死了吗?”朱祁钰优哉游哉的走进院子看着无助的兄嫂说道。

“什么?”朱祁镇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前几天还看到的大活人怎么死了?

朱祁钰走到皇兄的面前,胜利者的笑容无时无刻不显露在脸上,他把手按在哥哥的身上说道:“乱臣贼子卢忠阮浪试图勾结太上皇复辟谋反,前天阮浪死在了诏狱,昨天卢忠已经在午门砍了头,现在你没有可以唠嗑儿的人了吧?”说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哥哥一时还不敢相信,但是这件事情要是从朱祁钰的嘴里面说出来的也就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个弟弟为了折磨他已经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可是朱祁钰的心肠实在是太过歹毒,那么好的两个人都说杀就杀了。

朱祁镇表现的很镇静,可是内心却在滴血。两排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他靠着两张嘴唇发出了仇恨的声音:“你太过分了,你杀了太多的人,究竟还要杀多少你才会满意?”钱氏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非常安静的在他的怀中。

朱祁钰考虑了一下,回答道:“皇兄这次可不能怪我啊!要不是你坚持要给阮浪那把金刀的话他们两个也不会死。皇兄,是你给的我这个机会,你怎么还能怪我呢?”

“啊对了!你身边除了皇嫂和刘晟翀以外我都不会放过,你要是想让谁死可以告诉我。”朱祁钰阴险地说道。

这时,院子里面的树轰然倒下,陪伴朱祁镇度过每一个炎炎夏日的阴凉从此就再也没有了。

朱祁钰对着手下命令道:“把这东西给我皇兄拿出去!要不然他一个人收拾不了!”

他带着兄嫂看着这帮人把看下来的这一大堆树枝树叶收拾走了之后,接着说道:“皇兄皇嫂,皇弟这就走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生活保住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皇兄用怎样的眼光看着他,他就在所有的手下出门之后也离开了这里。

出门之后,御林军统领张九成就凑了过来卑躬屈膝的问道:“皇上,属下从现在开始一定派人严格的看守,皇上可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朱祁钰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特别的手段,破天荒的说道:“你让人每天给他们两个送一点鱼肉过去,不用多,一道菜的量就够了。记着,天天都得送!”说完从袖子当中拿出了一块金丝边手帕捂住了嘴轻微的咳了咳,这几天刘晟翀走了以后他感觉心情也不那么压抑,舒心了很多。

“啊?!”张九成惊讶的说道,在他心里皇上对着夫妇什么时候心软过?这么一号竟然有些不适应。

“你看看他们两个瘦成什么样子?让他们两个死的慢一些,等到朝廷里面没有人记得他们了,那他们活不活着也就无所谓了。”然后用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看着身边的张九成。

对方恍然大悟,笑着奉承说道:“皇上圣明,微臣佩服!”

……

户部尚书府

就在昨天卢忠人头落地的时候,金濂仰天长啸一口老血喷出来,接着就休克过去。卢忠这几年在刘晟翀离开,儿子也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之内对他非常的照顾,经常派手下送去各种各样的衣食物品,而且还经常来看望他。让他这个没几年活头儿的老头子还看到了一些生活的希望。

而且卢忠还是他在朝廷当中的同僚,他们之间的感情更是非比寻常,他也已经把卢忠当成了既像儿子又像弟弟一样的人。可是就在昨天,他亲眼看着这个人的脑袋轱辘到自己的面前,已经六十多岁的他已经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金濂晚上卧病在床的时候又听说季北辰也在家里上吊自尽,控制不住情绪的他又连连吐了好几口的鲜血,接着就又休克了一次。

李惜儿在午门前面看到金濂仰天吐血的时候就一直留在金濂家中一直照顾,她和福叔这一天一夜都没好好休息,一直在不断地寻找京城里面有名的大夫,然后在床边伺候。

金濂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可能就是那口气呼出去了就没吸回来。他也把事情看得很淡了,头发也不梳了,身上就只是穿了一件内衣,更不让福叔和李惜儿去叫大夫,他就躺在床上准备迎接他的死神了。

不仅如此,他还让李惜儿去打扫院子,让福叔给他做最后一顿饭,他想体面一点离开这个世界,让自己不至于成为别人的笑柄。

福叔今天做的是水饺,就是刘晟翀教他做的那种。刘晟翀给他们两个做完第一次之后金濂就再也不能忘记这个味道,他还特意让福叔跟刘晟翀去学习,可是福叔始终是学不到其中的精髓,只能尽量的模仿。

饺子快要出锅,李惜儿也快要清扫完院子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衣冠整洁着装得体的老年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比起金濂老态龙钟的样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户部尚书府的门还是那样一直都不关,谁进来都无所谓。老人走进来看了看这破败的院子心里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原本应该阖家团圆的府邸现在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人,老人不敢想象老朋友这几年之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李惜儿见到来者,走过去询问道:“老人家您好,请问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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