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家(1 / 2)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家
“算了,你们走吧。”
洋洋洒洒一大堆下来,就连我自己也莫名其妙,都说了些什么呀,这么舞台式的台词。
这些家伙也不是小孩子,几十年历练下来所形成的观念,又岂是几句话就能改变得了的,这些话,说说也就罢,听不听得进去,就看他们自己了。
罢了罢手,冰蓝色的伪领域骤然收回,五个冒险者如获大赦的站直身体,仿佛突遇什么强大的怪物似地,下意识围成一团,投过来的目光说不清是什么意味。
走的时候,奥力克放慢了脚步,落在最后,回过头来那一眼,目光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家更是充满让人费解的复杂之色。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唯一不受伪领域影响的洁露卡,气鼓鼓的翘着嘴唇,目送五道身影消失。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我郁郁的回头看着她,这黄段子侍女,还真是十分记仇欸,不妙,自己这一路来,似乎也惹了她不少次,该不会全部都被她记在小黄本里面,打算以后慢慢算账吧。
“真无趣,至少也要把他们打成流星,在星空留下一句【好讨厌的感觉啊~~】这样的龙套台词。”
“你骑士小说看多了,好好回去洗洗脑吧。”
把手放在那头紫色长发上,乱揉了一通之后,目光落到那另外几个人身上。
让人讨厌的孩子匹克和他的几个手下,还有他的爸爸和另外几名大汉,早在伪领域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口吐白沫晕倒在地了,这还是我刻意控制了伪领域的威压效果,不然,普通人哪可能承受得了。
难办呢,这些家伙,放过他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家们的话,感觉太便宜了,但如果说要做点什么,实在又想不出办法,就像一个人,一时半刻想不出如何在不伤害蚂蚁的情况下,略施惩罚一样。
“对了。”
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这些几个家伙,将他们留记备案吧,禁止他们的拥有转职以及以其他方式拥有力量的权利。”
我一一指向地下的匹克和他几个手下,吩咐道。
“是的,长老大人,谨遵您的吩咐。”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袍子里面的黑影,从角落阴影处走出来,泛冷的目光在地上快速掠了一眼,轻轻行礼,重新消失在阴影之中。
如自己所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联盟那边应该会有人过来查看才对。
依然口吐白沫晕倒在地的匹克几人,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判了一种另类式的残酷刑罚,他们这辈子,永远都只能以一个平民乃至以下的身份活下去,再也无缘成为其他。
我个人到是觉得,其实这也不算是惩罚,只是提前些给予审判而已,像这种性格歹毒的小屁孩,如果让他们以后成为冒险者,或是贵族等拥有权力和力量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祸乱。
“真严厉,这样等于完全剥夺了他们的未来。”
洁露卡在旁边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普通人或许还无法想象到刚才那几句话的真正分量,但拥有非凡判断能力的洁露卡,却知道代表着什么,那几句简单的对话,便意味从今以后,这几个人只要是想做大一点的事情,即使再怎么努力,结果都将是功败垂成,比如说赚大钱,比如说成为贵族——哪怕是获得贵族之中最低等的头衔,成为冒险者就更不用说了,说不定连铁匠这种身份比普通人稍高一点的职业都当不成。
别去怀疑联盟有没有这个能力做到,虽然现在联盟对内的政策是怀柔放纵,很少插手国家和城市之间的管理,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抵抗地狱一族上面,除非是有什么大事,比如说当年的鲁高因事件,才会出手干预,但是请绝对不要怀疑,至少在人类国度,联盟拥有着绝对的权能。
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洁露卡的目光落到躺在地上的几个孩子身上,虽然她内心的厌恶更甚,但是知道这些人的未来前程,在几句话之中就已经被剥夺掉,至多只能过上一个平庸的人生以后,还是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是吗?我到觉得这是为了他们好,,如果将来他们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好好做人,也未尝不能获得幸福,好心的我已经帮他们选择了一些最简单朴实的前路,能不能抓住幸福,就看他们自己了。”
“骗人。”
结果我的好心被洁露卡两个字给否认了。
“才没有,我可是有牧师证的。”
鼻子轻哼,我将神棍……咳咳,是牧师之书高高的举起,自觉自己现在的高大光辉形象,和那啥啥地方的,一手抱着小黄书一手高举自发热型振【哔】棒的自由【哔】神有几分神似。
想当初,就是凭着这一张证,咱才在鲁高因拐……咳咳,不对,又说错了,是打动了西露丝和艾柯露,入手了两个宝贝女儿同时,也让她们立下了伟大的牧师志向。
“大骗子”
口吻坚定无比的洁露卡,俨然化身成了扫黄打假大队的队长,话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不是应该先将身为黄段子侍女的自己关进去,将那别扭性格和黄段子属性好好劳动改造一番再说么?
“随便你怎么说吧。”
我翻了个白眼,看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样,高举的牧师之书撒下一片白光,将那几个被洁露卡踹的伤筋动骨的小屁孩治疗好。
反正都已经惩罚了,就这么算了吧,如果这几个家伙以后能改过自新,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将惩罚撤掉,虽然我认为可能性很低就是了,看他们带来的那几位父辈的德性就知道。
“对了,你没事吧?”
回过头,看到畏缩在角落里头的瘦弱小孩,我蹲身下去,尽量露出和蔼的笑容。
虽然刚才已经尽量避免伪领域对他(她)造成压力,不过,大概是哪个阶段出了问题,这小孩似乎比一开始的时候更加害怕了。
“没有受伤吗?让我看看,嘿,这样就行了。”
察觉到对方的惧怕情绪,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个威力缩小版的治疗术扔了过去,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嗯,要是能具备清洁功能就更好了,看着小孩依然一头蓬乱脏污的长发,如同黑炭一般乌漆抹黑的脸庞和身体和破烂衣服之后,我心里颇有点贪心不足的想道。
想起匹克那几个坏小孩欺负他(她)的时候所说的话,黑炭……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看到这副形象,真的很难让那些顽皮的小孩,不给他(她)取上这么一个外号。
柔白色的治疗光芒,温暖了对方的身体,似乎也稍稍松懈了对方的警惕,白光过后,畏缩在角落的小孩,微微抬起了头,用他(她)那副让人看了觉得心酸和悲哀的眯眼,隔着触鼻刘海偷偷看了这边一眼。
“算了,反正没有要紧的事,我们送你回去吧,要是在半路再遇到坏人可就糟糕了。”
将滚落在地的那几枚金币捡起,重新塞到小孩瘦小的手心上,我说道。
默默的,缺乏感情的目光望着这边,最终,对方还是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接受了这分拒绝不了的好意。
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中,我和洁露卡一左一右跟在小孩身边走着,看一路上的反应,他(她)在这里应该是稍微有点知名度才对,当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绝对是负面的知名度,毕竟就算是乞丐,也没有见过如此标新立异式的黑炭形象。
弯弯绕绕,我们路边的景色逐渐变成了脏乱的小巷,道路上一坑一洼,四处散落着碎石,墙壁也被碳熏黑,穿梭于小巷之中的路人,大多和眼前低着头走路的小孩一样,身上充满了挖矿拉碳过后的乌黑痕迹,当然,绝对没有小孩那么脏乱就是了,他(她)这副样子,无论去到哪都是一个标志,那乱糟糟油腻的头发,就算说足有十年没洗,也不会有多少人怀疑。
这里,应该就是群魔堡垒的平民,或者说是贫民阶层,同时也是占据了人口比重最大的挖掘者的家园,群魔堡垒被誉为铁匠之乡,除了因为这里居住着矮人,拥有丰富的矿源,甚至是以地心熔浆为熔炉的最佳锻造场所以外,和这些没日没夜的奋斗在矿井深处的挖掘者,也绝对脱不了渊源。
本来,我和洁露卡以为小孩的家就在附近,大不了,就是在最深处,那最脏乱,最破烂的地方,有着他(她)的一片栖息之所,没想到,带着我们左弯右拐,三人却来到了堡垒之外的万丈绝壁边缘。
几千米的高空飓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脚下是黑漆漆一片的深渊,放眼望去,就算是那些高高耸立的矿山,在视线里面,也不过是一个个隆起的小土包,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冒险者,如果是第一次见到的话,也会产生高空的眩晕感。
这里本应该是人际罕见的鬼地方,但此时却是人头涌涌,至少也有几百人站在悬崖边上,看了一会,我们终于明白,这些人,是通过滑轮,将在群魔堡垒下面的一篮篮矿石煤炭吊上来,这可是足足几千米的高度呀,竟然要这样硬生生的扯上来,而且是这些平时在冒险者眼中弱小无比的平民,这一幕实在令人震撼。
后来我才知道,为了每天能有足够的矿石煤炭供应,铁匠们请来了法师,在这些篮子上面设下了一些减轻重量的简单魔法,同时也利用自己身为铁匠的优势,打造出了这套滑轮系统,下面的人,只要不断转动摇杆,就能轻松将几百上千斤重的一篮矿石或煤矿吊上来。
当然,话是这么说,无论如何,几千米的高度却是无法通过魔法或者铁匠手艺改变的,要将一篮子材料吊上来,仍然需要不少的功夫。
就在我和洁露卡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幅热火朝天景象时,小孩指了指被吊上来,倒空的篮子,然后走上去,跳在篮子里面。
我们立刻就明白了他(她)的意思,要通过篮子下去是吧。
我和洁露卡走上去,周围的工人立刻散开,一道道敬畏的目光看过来,在他们的认识里面,大概还没有看过有哪个冒险者会来这种与之绝缘的地方。
要进去吗?
看着篮子内壁粘着的一层黑糊糊的,厚厚的碳粉,往里面一跳再出来,起码也要被染成半个黑人,我和洁露卡犹豫中。
小孩也在犹豫中,因为这样下去,必须自己转动滑轮,别人当然不肯免费帮你,他(她)经常上上下下,已经习惯了,但如果里面多装两个大人,重量立刻就会增加,力气够不够,这的确是个问题,总不可能让尊贵的冒险者亲自来转动滑轮吧。
当然,犹豫之后的结果是,三人都不必犹豫了,只不过区区几千米的高度而已,万米高空咱还玩过熊间大炮呢。
于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我来到悬崖边上,就如同在平地散步,极其自然的踏出下一步,然后一头坠下去。
嗖的一声,洁露卡这家伙,竟然拉着我的胳膊搭上了顺风车。
除非是法师职业,不然一般只有到了领域级才能飞行,月狼比较特殊一点,就算无法飞行,凭着自身的能力,也可以无视任何高度,洁露卡就不行了,她凭着自己的力量往下跳的话,绝对会摔的灰头土脸。
算了,既然多了一个拖油瓶,也不在乎再加一个了。
坠落了几百米之后,我突然凭空一跃,再次露出崖顶,出现在那些还没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的工人眼中,将同样在呆呆看着自己发愣的瘦弱孩子也一并抱了起来。
“啊……啊哇哇哇————”
大概,这是他(她)有生以来喊出来过的最大声音,总之,陪伴着这一连串的惊叫声,三人在悬崖下面的工人同是目瞪口呆的眼光注视中,无惊无险的着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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