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要变天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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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来人啊!”

“李英,李英!”

身穿龙袍的小皇帝,坐在他那金銮殿的龙椅上,手脚被缚,动弹不得。

他在龙椅上不停地扭动着,试图挣脱,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那根看似细细的,一拉就断的绳子,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得。

他越是挣扎,那根绳子,便收得越紧,直把他的手勒出一道深深的红印来。

他在龙椅上不停地喊叫着。

但四周,静谧得过分,并无一个人上前来。

那些平日里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太监和侍卫们,如今全都不见了,不知去了哪儿。

偌大的金銮殿,便只有被绑在龙椅上的他,那个将他绑在龙椅上的青裳男子,还有那一左一右,两个五六岁大的小娃娃。

天交四更,夜色依旧深沉。

金銮殿的大门洞开,烛火都上着,亮堂堂的。

带着春寒的风灌了进来,天气并不冷,却把小皇帝吹了个趔趄。

小皇帝一眼望去,便见屋外黑漆漆一片,那汉白玉的台阶,那雕龙画凤的栏杆,都隐在黑暗之中,除了天外稀疏的星点与残月,便什么也看不见。

四更天了,寅时,那些来上朝的群臣们,应该在午门外候着了。

等到五更天,他们便会鱼贯而入,到这金銮殿中,来向他奏报事情。

弹劾谁,推荐谁,哪里有了水灾,哪里有了旱灾,要由谁去救灾,谁绝对不能去,哪个藩国要来朝觐见了,哪个国家需要出使,都会一一秉明,再由他定夺。

但现在,他早已不是什么皇权在握、受命于天、一言九鼎的天子,而只是被这个青裳男子攥在手里的一个可怜虫。

他见那绳索越收越紧,很快,便不喊了。

因为他知道,他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

小皇帝现在非常确信,这人,便是那仙庭的仙人。

若那青裳男子不放人进来,便没有谁能够进这金銮殿中,他的呼喊,也没人能够听见。

他甚至怀疑,现在有没有人知道他被绑在了金銮殿上,因为那青裳男子的身形,太快太诡异,他从发现他到被擒,不到数息时间,那速度,是他这辈子都难以想像的。

而只有仙庭的仙人,才有这般卓绝的实力,才能悄无声息地避过镇守在皇宫中的绝顶宗师的目光,将他无声无息地生擒。

“终究,还是来了!”

小皇帝一直担心着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收回了望向殿外的目光,慢慢冷静了下来,不说话了。

他一向是如此,越到凶险的时候,便越是冷静。

林修然看着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小皇帝,却是并不理会他的这份冷静。

他露出一抹冷笑,然后,将手中的乾坤刀掷出,扔在了阿俊与阿独两个小娃娃的脚跟前。

林修然指着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头顶“正大光明”牌匾的小皇帝,对他们两个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这人,便是杀害你们父母的真正凶手!现在,你们可以捡起这把刀,把他给杀了,替你们的父母报仇!”

杀了他!

他可是个皇帝!

刚刚痛失双亲的两个小娃娃虽悲痛万分,但一闻言,却都不免一怔。

他们不过五六岁,并不大懂事。

但是,有许多事情,他们还是知道、明白的。

比如,那住在皇宫里,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的人,是皇上,是天底下最大的人,谁都得归他管,他们也归他管。

比如,那些唱戏的戏文里唱的,说书人书里说的,先生指着孔圣人教的,都说,天地君亲师。

弑君,是大罪,是要诛九族、凌迟处死的。

虽然他们连什么是九族,什么是凌迟处死都不知道。

但是,自幼生在封建王朝里的他们,对于君威的恐惧,从来都是与生俱来的。

那皇帝的威严,对每个平头老百姓,都有着深深的震慑。

阿俊比阿独聪明些,懂得的也更多些。

但也正因如此,方才还敢拿着屠刀去砍那些陈国死卫的他,如今面对着林修然掷过来的那把乾坤刀,却显得犹豫不决起来。

他并不敢将它捡起。

而阿独,他天生性格便比阿俊怯懦,他也犹豫不决。

这倒在林修然的预料之中。

“怎么会?他是皇上啊?我们陈国的皇帝啊?”

“他,他为什么要杀我们?杀我们爹娘?”

显然,这真正杀害他们父母的仇人,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他们无法理解。

这陈国,不仅君王视民众为己物,生杀予夺全凭自己高兴,便是那治下的平民,被天地君亲师教育久了,也把自己当作了皇帝的一件东西。

这种近乎“奴性”的思想代代相传,甚至根植于不到五六岁大的小娃娃身上。

林修然皱着眉,表情凝重。

但他也多少能够理解。

他并不强迫那两个小娃娃立刻做出决定,他只是背着手,转过身,静静地等待着。

两个小娃娃都闭口不言,互相望着对方,那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却忽然张了口。

他道:“这位先生,您是仙庭的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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