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故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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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匆匆从门内率先走出,见到周慕云眼前一亮,面带喜色地端肃福身道:“拜见仙师!未知仙师到来,有失远迎,还望仙师莫怪!”身后一群丫头、家丁也跟着跪下口称“仙师”。

周慕云双手轻轻一台,施展法术将那妇人扶起,微微躬身道:“请夫人莫要如此,夫人待我有恩,我怎敢妄受此大礼!”

夫人轻笑道:“现如今仙凡有别,怎敢怠慢了您?”又躬身道:“请仙师入内!”

周慕云微微颔首,随着夫人进了将军府。

待到了屋内,夫人硬要请周慕云坐在主座,周慕云再三推辞坐在了客座上,夫人无奈,安排丫头奉上茶水果品,坐在了上首。

一番寒暄之后,周慕云略带奇怪地道:“不知为何不见将军?”不是他因为此间主人未露面而心生不满,只是一直见夫人虽然强装镇定,眼中却一直有忧色,看向他时还有希冀之色。而在城门口,那位范统领得知他前来,面上也带着喜色,能让范统领和夫人都如此关切的只有绥远将军,张成。故有此一问。

果然,周慕云一提起张成,夫人便面色大变,两行热泪瞬间流出,跪倒在周慕云面前磕头不止,口中急切地道:“求仙师慈悲为怀,救救我家老爷!”

周慕云没想到会是如此,连忙起身,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将夫人扶起道:“夫人万万不可如此!我若是能帮的上,必定会尽力而为!”

将夫人搀扶起来,在她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周慕云渐渐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说起来,这件事跟他还有点关系!半年多前,在位近三十年的明国皇帝终于驾崩,新帝继位。因大行皇帝在位之时,先后宠信道、佛两派,册封了大批的道士、和尚,赐下许多土地用以修建道观、寺庙,弄得明国境内的良田多半被豪族、佛道瓜分,百姓无地可种,又有连月旱灾,民不聊生!新帝继位以后对佛道两派霸占良田、大肆占地一事极为不满,又有大批民众私自剃度,依托道观寺庙以逃避赋税,导致国库收入锐减,下令道士僧人查清未有登记在册便剃度者限期还俗,又下令强拆天下寺庙道观还地于民。

后来,却不知为何,又将强拆寺院道观改为限期拆毁寺庙,而所有道观则予以保留。又册封广信府龙虎山天师道的新任道主张天师为国师,赐下金书铁券。

新任国师对绥远将军张成多有不满、屡次在皇帝面前进言中伤,上个月更是借彗星之事言张成有扫清六合、席卷八荒进而改朝换代之势。明眼人都知道,张成不过只是个区区绥远将军,即便他的加衔兵部尚书也不过是个正三品,又无实权,何来改朝换代一说?但偏偏新帝还是借故将张成下狱!下旨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张成,限期查明。张成危在旦夕!

周慕云一听就明白了,张成是遭了他的池鱼之殃了。那个“国师”怕是将白飞鸿从龙虎山盗来龟壳的账记在张成头上了!为何不去找周慕云?天师道不过是正一教在凡间的分部之一而已,即便正一教身为冀洲修仙界正道门派之魁首,但天师道不是正一教,焉敢去望仙湖下草庐中寻周慕云的晦气,只是将张成当成了出气筒罢了!

“妾身在我家老爷被下狱之后便赶去了京城,遍访我家老爷的故旧还请了我父亲去向皇上求情,谁知皇上不仅差点将我父亲和为我家老爷说话的也一并下狱,还下旨令我回到绥远城不许再为此事奔走…”夫人哭着道:“妾身刚回到府里不久,便听闻仙师前来,简直快要喜极而泣!这莫非便是天意?还请仙师一定大发慈悲,救救我家老爷!”

周慕云沉吟不语。他心中想“这夫人和将军对他在前往望仙湖的途中多有帮助照顾,理应在其危难之时出手相助,但他现在也是踏入仙道,远离了人间俗世,而若是插手了这件事,则不得不与俗世产生纠葛。但若是不管吧…”看着眼前哭的双眼红肿的将军夫人,又想想夫人和孙婆婆对他的好,实在是不愿袖手旁观。

周慕云长叹一口气,对着夫人道:“我先回趟山门,然后便去京城,成或不成,我都当尽全力为之!”周慕云做出决定,心中反倒有种轻松之感。

夫人听周慕云所言,哭着稽首道:“仙师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当天下午,周慕云便辞别将军夫人,骑着一匹快马,一路向东北方向望仙湖而去。

待回到草庐,便去找了白夜行,将此行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白夜行说了一遍。

白夜行听了绥远将军张成的遭遇,又听了周慕云对此事的决断,点了点头道:“我辈修士,虽是求长生,但亦要顺心意!你既然已经有了决断,便放手去做吧!滴水之恩虽不一定非得要涌泉相报,但既然知道了,便断无袖手旁观的道理。”又取出一枚玉佩交给周慕云道:“持此物去京城万佛堂找一位名为广安的和尚,他会助你一臂之力!”

周慕云闻言点点头,便辞别白夜行,也顾不得跟草庐中的诸位师兄、师姐打声招呼,便匆匆下山,骑上快马,星夜向明国京城赶去。只用了两天一夜,便到了明国都城。

看着眼前论气势与绥远雄城毫不逊色,论规模更要庞大的雄城,周慕云下马,拿出将军夫人为他准备的路引等一干文书证明,牵着马走进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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