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风起白云门（1 / 2）

第二日，于小晨就被告知门主要召见他。

无所求就无所惧，反正他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当即就大大咧咧地找上门去。

云峰尺晨殿，白云门核心重地，云雾缭绕间，一级级白玉台阶若隐若现直通青幽。

随着逐步攀升，于小晨不得不承认，静如尘淡如水的心境都是扯淡，一种敬畏引起的忐忑油然而生。

“呼！”

长舒一口气，不说多紧张但是心里却有丝丝凉意，这处白云门圣地逐渐在他面前褪去神秘，揭开面纱。

于小晨很自知，没有故作姿态地欣赏它的雄伟叠峦，体悟这份厚重苍苍，直接紧步迈入大殿。

殿内非常空旷，除了正前方的一座如意高台，就是四周矗立着的九根擎天盘龙玉柱。

“哼！”

一道突兀声乍起，于小晨条件反射的咯噔一下，这声音很熟悉，引起很重的心理阴影。

看着高台上突然出现的那道身影，他平复了一下，道：“于小晨见过苏门主。”

白衣中年瞬移般飞落而下，声音充满揶揄之意。

“咱们又见面了，怎么，很紧张？你不挺能言善道的吗？”

于小晨有点儿泄气：你丫倒是神龙，哥们却只是一条小泥鳅。上次不过跟龙公主苏璃儿随便打屁几句，就被你当头爆栗，不紧张才怪。

下一刻，白衣中年渡步走向大殿门口，背影伟岸，声音洪亮。

“本座苏牧，立于这白云之间，心存浩然之气，证大道求长生，有何不可？”

于小晨当即就反应过来，这是要替苏璃儿找场子的节奏呀！而且人家这问题问得可是相当有水平。

人家都一身浩然正气护身，哥们要再标新立异岂不就是邪魔歪道？晕，那就好好撑撑他。于小晨当即跟着来到殿口，神情肃然一脸恭敬。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大仁，大德，大义，苏门主的胸怀小子佩服！”

苏牧微微一颤，缓缓转身，端详了他好久。

“不愧是能言《道德经》之人，本座愧受。但是，你可知在这修真界人妖魔各族的名利之争？你可知白云门‘我为鱼肉’的现状？你可知这片白云悠悠的背后有多少弟子的血泪？你又可知沈轻彤最好的命运就是战死？”

此刻，于小晨在他这一连串的反问下，神情由平静变为冷酷。

人妖魔谁主沉浮上天自有安排，白云门是兴是衰也不由他来主宰，但若涉及到自己在乎的人和事，他就不能漠视。

“沈轻彤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于小晨的语气很坚定。

“妖傀魔魂并不可怕，正面相争一死足矣，但白云门有时会身不由己的充当某些势力某些人为恶的帮凶。”苏牧意有所指，接着又笑道：“听说你对做白云弟子很有意见？”

看来这里面的故事还很深，但对方既然不明说，于小晨也不便多问，当即道：“谁说的？门主大大，你们把我扔到那鸟不拉屎的湖边边，我可不早就是正儿八经的云雪谷看门弟子！”

苏牧嘴角一撇立下定论，“你倒是一点儿不吃亏，行，我答应！自今日起，你就做一名云雪谷的外门弟子吧。”

“还外门呀？”于小晨蛋疼的很，那个外门长老可是前车之鉴。

“怎么？云雪谷可是从未有过男性弟子，你还不乐意？白云门万余弟子的悠悠众口又岂是那么好堵得？要不然你离开那个桃花小筑做本座的关门弟子如何？”苏牧门主瞪着他道。

“算了吧，外门弟子就外门弟子吧！我这资质愚钝的还是别麻烦门主的好。”

于小晨讪讪的应了下来：笑话，不冲着某个人哥们还未必留在这白云门呢？

忽然，这时的苏牧又一腔的悲痛神情。

“于小晨，白云门深处边陲纷争之地，形势严峻，但近一年来白云弟子伤亡比例确实下降了不少，能有一线生机谁都不想死，谁也不应该死啊！”

于小晨若有所思，很快就理解了他的言语所指，当即笑容满面的眼底却透着凶光道：“呵呵，我似乎有点儿明白能做些什么了。”

“嗯，以后若有需要可以直接找本座或者大长老。”

这时，苏牧门主的身影瞬间消失，四周回荡着他重重的承诺声。

......

于小晨在白云门内的生活很是羡煞旁人，他既能尺晨殿外抱膝数落霞，也能云雪谷内渡步赏佳丽，而且他的桃花小筑更是大开方便之门广结善缘，这片十里桃林还逐渐成为男女弟子相聚见面的缓冲地带。

慢慢的，白云门的弟子无论男女都对他印象极佳，于师弟长于师弟短的甚是亲切。

而且他也够豪情够大方，桃花酒有，灵石也有，只要说话他很少拒绝。

虽然于小晨会时不时地冒出一些有违常理的话，但却也没谁会太过计较。

特别是那些云雪谷的女性弟子，更是有一家人的亲切感。对他的调笑从不在乎，何况他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小故事，总是整得她们或泪眼涟涟，或开怀大笑。

不过于小晨游戏般的态度却对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沈轻彤的所居之地。

他可以远远眺望，也有不少人送来诸多关于她的近况，或支招或劝说，但他从来只是一笑而过。

于小晨并不是在拿捏，而是忽然很享受这种顺其自然的小情怀和朦胧美。就像一种调皮的小霸道或者矫情的强迫症，把某些神圣放在心上，可以围着它转着圈打转，极想拥有但却从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