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花期(1 / 2)

加入书签

景行目不转睛地盯着燕之,两人的视线胶着,却都是一样的恍惚。

景行依旧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而燕之来的时候以为他病重,如今看他好好的趴在面前让她觉得很是意外。

不过好在是意外的惊喜而非意外的惊吓,只要他能喘着一口气活着,燕之心里就会觉得踏实。

片刻之后燕之忽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景行一看她的动作就急了,豹子似的从炕上窜了下来,只在地上点了下就蹿到了燕之的身上:“不许走!”

燕子被他冲的往前猛走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低头看见搂住自己的两条纤细的手臂和盘在自己腰上的两条细腿,她马上在脑子里想象出了景行挂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不禁笑道:“不许走?你这是赖上我了,要打劫啊?”

“爷今天就是赖上你了,爷要劫你的色!”景行伸长脖子枕在燕之的肩上两个人以一种别别扭扭的姿势对视着:“就不许你走!”

“我不走。”燕之见他像个小孩子似的耍起了无赖,轻声道:“听说这村子里有个大老爷病了,我就猜到是你。急匆匆地赶了来,就宫叔叔一个人跟着。如今宫叔还在外头等着我呢,我怎么也得跟他说一声,也让他放心。”

“那你去说呗。”景行一双眼睛始终盯在燕之的脸上,饿狼似的,瞅得燕之有点心虚,总觉得他是跃跃欲试地想咬自己一口。

燕之本来站的笔直,如今背上挂了个大活人,燕之怕景行掉下去也只得弓起身子反手托住了他:“就这样去说?”

“胭脂,你摸爷的屁股了。”景行忽然说道。

“那你下来,就跟谁爱摸似的!”燕之白了他一眼,就势要把他放在地上。

“没穿鞋,没穿鞋!”景行的两条小细腿忙踢腾了两下,他让燕之看他光着的两只脚:“地上都是土。”

燕之往两边看了看,见并无可供他暂时坐一坐的椅子又不好真背着他去开门,最后只得转身把景行背回到了炕边儿。

“无赖!”燕之笑骂了一句,转身让景行坐在炕头上。

刚觉着背上一轻不等燕之把衣衫整理一下,她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拖拽到了炕上!

隔着单薄的春衫,燕之甚至能感觉到褥子上残留着景行的温度,身上则盖着那个只穿着里衣的青年。

景行垂眼恶狠狠地看着她,一手支在燕之的耳朵边一手轻轻地撩开她额上的几根发丝:“想爷没有?”

“想了。”燕之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从帝都到边关几千里的路程,她从冬天走到了现在,何止是想他这么简单。

她爱他,爱上了这么一个坏东西。

景行俯身咬住了她的两片唇瓣,并且用了点力气:“可想死爷了……”

“景行……”燕之吃痛,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

景行顿了下,马上变得温柔起来。

柔软的舌尖扫过她整齐的牙齿,轻轻地勾起她一直在躲避的舌勾入自己的口中……

燕之头脑清明的一面轰然坍塌,在一片意乱情迷里,她被动的接受着他的爱抚,心中只剩了一个人的名字:景行。

“睡吧……”闭着眼,耳边是景行呢喃的声音,他口中的呼吸扑在燕之的脸上热得烫人。

“嗯?”燕之微微睁了眼,脑子里乱糟糟的往窗口看去:“还早吧。”

“呵呵,傻妞儿!”景行低头在她的胸口上亲了一口:“爷要睡你,成不成?”

燕之激灵打了个冷颤,立时就要坐起,手忙脚乱的要把身上的人推下去:“我们……还……还……还没成亲呢……”

“我们早就是夫妻了。”景行伸臂从枕头边上拿出个木匣,打开一顿翻腾,拿出一本册子递给燕之:“看看。”

燕之看了他一眼才低头打开册子,只看几眼便猛地抬头:“册封我是贤王妃,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也怕你使小性违心的不答应,那就不好办了。”景行的手伸向燕之的衣襟想要解开带子,却被燕之一巴掌将手拍开:“成家的女儿是你大惠的皇帝能指婚的么?”

景行停住动作,垂了眼眸轻声道:“那皇帝已经为我们指了婚,这桩婚事你认不认?”

燕之看着他,忽然起了调皮的心情,眼珠子一转,下巴一抬,侧身要下地:“婚姻大事不能草率,你容我想想……”

不等两只脚在地上踩实,燕之就被人仰面朝天的按在了床上,景行把她手里的册子夺了往边上一扔,一只手攥着燕之的两只手按到她的头上,单手灵巧地解了她衣襟上的带子:“你想你的,爷干爷的,咱们谁也不要耽误谁。”

“景行!”燕之两条腿踢了几下竟然没有挣脱,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外头有人,她不敢大声叫,两条腿支在炕上用力的一支身子,颠得景行晃悠了下。

景行慢慢地停了动作,目光沉沉地看向她:“真不愿意?”

燕之看着他脸上的潮红一点点的褪去,又露出原本肤色来,是一种病弱的苍白。

蓦地,燕之想起了他们初见时的情形。

一个要死,一个刚活。

他等着她冲喜续命,她盼着他活下来保命。

不经意间,他们从一开始便成了这种相依为命的关系。

相依为命,只有你,才能使我活下去……

“放开我。”燕之小声说道。

景行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之情,燕之看着他咬下了嘴唇,似乎是很犹豫地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气哼哼地松了手。

燕之伸臂搂住了黯然起身的景行,环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她抬头主动的吻向了他的薄唇,在两瓣凉薄的唇上吸吮了下然后轻声道:“我愿意。”

“……”景行瞪大了眼睛,呼吸急切。

到了此刻,燕之反而不敢与他对视了,她一侧头,别开了视线。

仿佛身上的那人真成了野兽,多看一眼那人就会张开血盆大嘴将她连筋带骨地吞了下去,连渣都不剩。

接下来该怎样,她是完全的不知道,也不去想。

随波逐流般的放弃了一切,她闭上了眼,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了出去。只在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到:是不是该洗个澡……是不是该拜天地呢……

“嗯?”景行正满心狂喜地看着身下的人不知道该从哪里‘先下嘴’好,听了燕之含含糊糊说了一句什么‘没拜天地呢’,他马上深表认同:“对,天地是要拜的!”

翻身下地,景行走到炕边上拖过一个大木箱来,他笑模笑样地看着坐在看上的燕之说道:“胭脂,过来。”

燕之一点一点地挪了过去,狐疑地看着那个大木箱:“这里头是什么?”

景行对着她一扬眉毛露出个得意地笑容来,也不说话,抬手打开了盖子,燕之直起身子往里看去,里面是金灿灿红彤彤的一片!

景行双手从箱子里捧出那顶九翟冠来戴在了燕之的头上。

燕之毫无防备的被扣上了这么一顶金冠,只觉得头上一沉,她赶紧支楞起了脖子伸手扶住了头上的东西:“这么沉?这是女人戴的?”

“这是贤王妃的九翟冠。”景行又把箱子里的一套艳红的大衫拿了出来在地上一抖展开,转身披在燕之的身上:“伸手……”

他亲自伺候着她穿戴起来,又把她头上的金冠正了正,这才扶着燕之下了炕。

“你说这是王妃的穿戴?”燕之站在地上,抬手看了看自己身上宽袖大衫倒是觉得不肥不瘦的挺合身:“怎么像是特意给我做的。”

“就是爷特意给你预备的。但不是一套穿戴。”景行退后了一步,满眼赞许之色地打量着她,然后走近燕之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伏在她耳边轻声道:“这身红衣是爷给你预备的嫁衣,爷早就想好了,只要你来,就一定要给你穿上。”

“什么给我穿上,你是要……”燕之说不下去了,只红着脸别过了头去:“反正你是没憋好屁!”

“那你还来?”景行嗤嗤笑着说道:“可见胭脂也是憋着要自投罗网呢。”

“胡扯!”燕之猛地扭过头来,唇瓣在他的唇上扫过,景行飞快的在她嘴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反正你来了,爷今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走的。”

说完他放开心跳如鼓的燕之,也郑重其事的把身上的衣衫整理了一番。

“你这是?”燕之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胭脂不是说要拜天地么,爷觉得也得拜一拜。”景行走到盆架子边,伸手在铜盆里把两手沾湿,借着手上的清水他把头发从前到后捋了两把,乍一看他头上的发髻倒是显得油光水滑服服帖帖挺是那么回事。

“就穿成这样?”燕之看他还穿着里衣赤脚踩着一双步履,笑道:“你可真能对付!”

“爷这样儿,你嫌不嫌弃?”景行提上布鞋,抬眼看着燕之问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