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主动示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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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韩遇的精神忽然变得很差,他微微垂着头,下巴搁在枕头上,眼睛半睁不睁的。

秦然轻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有一点。”

“那你先休息一会吧。”

“你还没讲故事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个故事,她放柔声音,扶他躺下,“你先睡,我等你醒了再给你讲。”

“你不走?”

她微微摇头,“嗯,我在这里守着你。”

说着抚摸了一下他鬓发,韩遇垂着眼皮,她将他的睡袍拉好,然后盖上了蚕丝被,柔柔低语,“睡吧,乖……”

他闭上眼睛,在她静柔的安抚之中沉沉睡去。

午后的阳光氤氲在室内。

秦然把窗帘拉上,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画册。

过了一小时,她伸手探他的温度,额头一片烫热,似乎比早上更严重了,她吓得赶紧起身,跑到一楼去找冰块,打了盆水,将冰块扔进去,帮他做第二次降温,他意识沉沉地闭着眼睛,仿佛沉睡千年的睡美人。

解开他的睡袍,秦然没作多想,就把毛巾敷了上去,仔细做降温。很快,她擦完了他的上半身,又到了双腿的位置,绕开令她比较尴尬的位置,她把冰毛巾放上去,硬着头皮做降温。

指尖每一个无意识的触碰,都像在勾动他脑海里那根沉寂的弦,他觉得有一股电流从双腿处窜来,渐渐流到四肢百骸,钻入心脏。

整颗心脏都震颤得酥麻发烫。

然而身上那股触碰却没有因此停下,还在不断折磨他的神经线,折磨他的意志力。

身子一颤,他用朦胧的意识握住了那只冰凉的小手。

慢慢掀开眼帘……

秦然拿着冰毛巾伏在他身上,神色担忧,“你醒了?头痛不痛?有没有觉得好一点?想不想吃东西?”

她只顾着担心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那么暧昧,她在上,他在下,靠得如此之近,如果有人从门口的方向看过来,她的姿势就像骑在他身上一样令人脸红心跳。

“你在干什么?”他目光灼热的盯着她,嗓音沙哑。

被他这样盯着,秦然的脸莫名发烫,“你烧得厉害,我在给你做降温。”

韩遇没说话。

秦然又说:“奇怪了,都做了两次降温了,怎么高烧还是这么严重?”

“因为你在做危险的事情。”

“危险的事情?”她楞了有几秒,随即反应过来,匆忙爬开身子,正想下床,韩遇的手指稍稍凝力,她便整个人被他拽进了怀里。

她惊叫了一声,脸已经贴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好像要随时跳出胸腔的那种慌乱。

好听的声音在秦然头顶响起。

“我有感觉了。”

秦然愣。

伏在他身上,身体也因为他的话莫名其妙热了起来!

该死!

她怎么也被传染了?

慌乱地仰起身子,双颊绯红,“不行啊,今天不可以的,你生病了,不能这么劳累……”

说到这里,秦然赶紧止住了话头,她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到底在说什么?

韩遇似笑非笑看了她良久,眸光暗烈。

最终。

他低低笑开了,神情里隽着一丝得意和高深,“身体这么烫,你也有感觉了?是不是这段时间和我做多了,现在不碰你,反而不习惯了?”

“哪有!”她满脸通红的否认。

他薄唇扬起,大掌放在她酥麻成一片的后腰上,眸底掠出淡淡的笑意,“有感觉就有感觉呗,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胆小鬼。”

被他说中了心事,秦然瞪目,而后眨眨眼,有些气恼地说:“还不是你害的,我给你降个温你就老诱导我,而且孤男寡女的,你是正常人,我也是正常人,这样的相处,又说这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能不烧得慌么?”

居然承认了?!

韩遇勾唇,笑得漫不经心,“所以你承认了?”

秦然咬住嘴唇,恼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个小动作愉悦了他。

韩遇忽然心情大好,凝眸,长长的眼尾勾着,动作有意无意,将她的身子往怀里塞,唇息灼热,“那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做吧……”

“不行!”秦然拒绝他,按住他双臂,伏起身子来,重重喘气,“你病了,别闹。”

“我现在很有感觉……”

“那也不行!”她断言,伸手抹去额上的薄汗,天呐,她怎么觉得越来越热了,不会是被他传染了吧?她不自在地说:“你在这里好好躺着,我去拿温度计过来。”

他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不要拿了,我现在应该烧到四十多度了。”

“……”

“除非你帮我,不然我的高烧今晚是褪不下去了。”

“你想得美!”

“你不也明明有感觉的么?”

“但我起码不会像你这么禽兽,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玩意。”

他眼底漾出几分玩味,气息和声音覆盖在空气里,越发的低沉迷人,“还不是你惹的,好难受,宝贝,你帮帮我吧……”

宝贝?!

他居然叫她这个小名了。

秦然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有点惊讶,又怕自己会错意,宝贝和小宝贝虽然说差不多,但是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一个是男人专门用来哄骗女人时叫的称呼,另一个是她的外号,所以,他这个宝贝到底是哪个意思啊?

秦然拧眉思考,但总之她是不可能帮他的,都病成这样了还想这个,是不想活了吧?所以,就算他叫的真的是她的小名也不能心软,脚步一迈,她忽略他渴望的眼神往门口走去。

“喂。”韩遇响在身后的语气又急又虚弱,“你别走……”

秦然脚步一顿,而后离开得更快。

没错,他现在这么虚弱,她要是心软去跟他发生点什么那是害了他,摇摇头,坚决不能妥协。

下了一楼,秦然在咖啡机前给自己泡了一杯香浓的咖啡,她想着休息一会,等他自己平静完感觉,她再回去看着他。

室内的光线舒适而宁静。

李姐在阳台上晒被单。

秦然走到客厅,这才发现自己昨天买回来的鲜花没了,茶几上只剩一个空荡荡的水晶花瓶,咦,她买的花哪去了?

“李姐,你看见我的花了吗?昨天买的。”秦然出声问阳台上的李姐。

李姐从阳光下回过头来,神态和蔼,“那个花啊,早上我来的时候,那个花扔在垃圾桶里,我以为是先生不要的,就倒掉了。”

秦然微微皱住眉,李姐没碰她的花,那就肯定是韩遇碰的了。

可是,他扔她花干嘛啊?那么好看的花,得罪他了么?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来人是韩亚洲,他过来找韩遇商量事情,秦然把他带上了二楼,一面走,一面问:“他现在在房里休息,病了,你过来看他么?”

韩亚洲显然不是来探病的,听了这话,面容有些愕然,“他病了?”

“嗯。”

韩亚洲没说话,昨天见面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秦然把他带进卧室里,韩遇平躺在床上,似乎已经平静了,神情恢复了之前的疏离疲惫。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就见秦然跟韩亚洲一起走了进来,韩遇病了,不方便起床招呼韩亚洲,所以秦然就搬了一只椅子过来,她一点都不生疏,相反,她对韩遇房间里的摆设都很清楚,也很熟悉,把手放在衣橱的黑色条纹上,往里一按,收纳在衣橱壁上的黑色椅子就弹了出来,这是一张简化的百变椅,藏在衣橱壁里,平时看不出是一只椅子。

秦然把椅子放在韩亚洲跟前,客气的说:“坐这吧,你们先聊着,我去楼下给你拿点咖啡和点心。”

韩亚洲看着她的动作,有点惊讶,但是没说什么,风度翩翩的坐在那张百变靠椅上,姿态闲雅。

秦然转过头,柔声对韩遇说:“你有力气吃饭不?厨房里炖了粥,我给你端点上来?”

韩遇没什么表情的摇头,“我现在没胃口。”

“那给你端一杯牛奶上来好不好?”

“拿杯水给我吧。”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嘴里淡得很,没胃口。

“好。”说罢,秦然从卧室里退了出来,顺便合上门。

“你们在谈恋爱呢?”韩亚洲问。

韩遇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没有。”

韩亚洲的笑容变得戏谑,“没有她这么关心你?而且对你房间的摆设这么清楚?连椅子藏在衣橱壁里都知道?我记得,你的房子好像是两个月前才装修的吧?她怎么那么清楚?你们重新同居很久了?”

韩遇没说话,垂下眼眸笑,关于这个细节,韩遇也是刚刚才发现的,没想到韩小然对他房间的摆设这么清楚,是因为平时经常呆在他房间里的缘故么?那么,她平时都在自己房间里干什么呢?他上班的时候,她在家里干嘛?

韩遇发现自己竟然很好奇这个事情。

不多时,秦然就端着托盘上来了,韩遇跟韩亚洲在聊天。秦然走过去,把韩亚洲的咖啡和点心放在他面前,又把热水端到床前,看见韩遇在说话,就体贴地伸出手去,将他扶起一些,再把枕头垫到他背后,让他舒服地靠在枕头上。

整个过程里,韩亚洲都望着两个人,心里忽然觉得有点羡慕。

“坐起来说话会舒服一点。”秦然轻声对韩遇说。

“嗯。”韩遇应了一声,就着她的动作,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

秦然以为他是要喝水,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拿过来,握在手上,慢慢喂到他嘴边,“水刚烧开的,你仔细着点喝,别烫到了。”

“嗯。”韩遇低下头去,靠在她怀里,慢慢喝了两口水。

秦然怕烫到他,拿着水杯的动作小心翼翼,叮咛道:“你慢点喝。”

“好。”韩遇喝掉了半杯水,抬眸,“好了。”

“嗯。”

秦然把水杯放下,他却没有想离开她怀抱的意思,仍然亲昵地依偎着,神情安谧迷人。

一旁的韩亚洲静静看着两人,被这个恩爱秀了一脸血。

坐了许久,两个男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秦然突发奇想,对韩亚洲说:“对了,能请你帮个忙吗?”

韩亚洲微笑,“能帮的话一定帮,请说。”

“你能帮韩先生降下温么?”她把他抱在怀里,却唤他韩先生。事实上,她是怕韩遇不愿意亚洲知道他们两的事情,不敢叫他名字。

韩遇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

韩亚洲亦一脸不解,“降温?是什么?”

“韩先生发高烧了,39度多,体温现在还没降下去,想问问你是否可以替他做下冰敷降温呢?我今天试过了,但是没法给他翻身,正好你来了,想请你忙这个忙。”亚洲是十五的堂弟,由他来帮十五做冰敷降温最好不过了。

韩亚洲愣了愣,点头,“当然可以啊。”

韩遇却是一脸的不愿意,瞪了韩亚洲一眼,满含危险的警告。

而秦然已经站了起来,韩遇现在很虚弱,没有力气抓住她,因此秦然总能很轻易地挣开他,把他放回床上,到浴室里去打水了。她的心情明显很好,端着水盆和毛巾走出来,“那就谢谢你了。”

韩亚洲笑,“不客气。”

韩遇脸色冷沉。

秦然把小毛巾递给韩亚洲,“呐,毛巾给你,你在这里给他做降温,我出去外面等,好了就喊我。”

“好。”韩亚洲接了小毛巾。

韩遇的表情更加阴郁了,一等秦然走出去,便抿住唇线责怪韩亚洲,“要你多事。”

韩亚洲嘴角憋着笑,“怎么说人家都是关心你嘛,我帮帮她是应该的,来吧,堂哥你躺好一点,我给你做下冰敷降温。”

“滚。”

韩亚洲笑得更加欢乐了,“怎么?人家秦然一来你就病得柔柔弱弱的,连动都不会,现在一走你就有精神骂人了?”

韩遇冷冷瞥了他一眼,面色不善。

韩亚洲从卧室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他走下旋梯,对客厅里摆弄手机的秦然说:“我已经帮堂哥做好降温了,不过他身体还是很烫,高烧貌似没退,你最好还是上去守着他吧。”

秦然怔了一下,站起身,“还是好烫吗?”

“是的。”韩亚洲煞有其事的说:“我认识堂哥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生这么重的病呢。”

秦然心中更加担心了。

“好了,你上去照顾他吧,事情谈完了,我先回去了。”

“好。”

一出韩宅的大门,韩亚洲就捂住嘴,笑得像个调皮的孩子,其实韩遇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他刚才那些话都是唬秦然的,而且他并没有帮韩遇做降温,他不肯,生怕自己病好了秦然不关心他了。

秦然吓得带着药箱上去看他。

打开门。

韩遇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好像即将要昏迷过去一样,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怎么会这样?

刚刚她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然吓得跑过去,身子半伏在床前,握住他的手臂,神情紧张,“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很难受?我现在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接你好不好?”

她的神智有些混乱,伸手就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韩遇拦住她拨打电话的动作,反过手,与她十指相扣,低低的说:“不用了。”

她泫然欲泣,眼里有毫不掩饰的难过和担心,“怎么不用?你都病成这样了,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啊?只是发个高烧怎么会这么严重?”

她胡思乱想的猜测着,心疼死了。

把她吓成这样,韩遇心里有点歉疚,但是他不能让她叫救护车,不然就穿帮了,慢慢伸出手去,挑起她颊边的长发,别到她耳后去,“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并没有那么严重,就是有点困了。”

“困了?”她的呼吸紧绷绷的,心情已经不如早上那么轻松了,做了三次降温还维持着高烧,这病情怎么看都不普通了。

“嗯。”

“那……”她怔怔的思考着。

“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还是去医院吧?”

韩遇摇头,目光落在她紧蹙的眉心和抿紧的唇角,心里忽然宁静了,温声说:“你在这里陪着我就好。”

“我是怕你出事,去医院也可以陪着你啊,不一定要在家里的。”

她关心人的样子,其实很迷人。

韩遇心神荡漾地看着她,心里莫名的柔软,放缓语气,“我真的没事。”

秦然想了想,“那要不你先休息一会?晚点如果还是不舒服,我们就上医院去看看好不好?”

“嗯。”

“那你睡一会。”

“好。”韩遇假装闭上眼睛,过了一会,重新抬起睫毛,视线里是她定定不动的漂亮脸蛋,他说:“我想握着你的手睡觉。”

秦然温柔凝视他,“好,你握着,我不离开。”

“你也睡上来吧,陪着我,不然这样跪在地上,我怕你腿等下会麻的。”

“好。”她依言掀开被子躺进去,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

韩遇没有动,紧紧握着她的手,心口很暖。

过了一会,他又抬起眼睛,就像一个找妈妈的孩子一样没有安全感,“我睡不着。”

秦然侧身看着他的脸,那样的英俊,那样的完美,心微乱,“怎么了?”

“不知道,我很想睡,可是就是睡不着。”

秦然凝眉想了想,看着他,“那不然我给你讲故事吧,哄你睡觉?”

“好。”

秦然给他讲了个很奇葩的故事,“从前有个和尚,他住的村子里最美的姑娘叫婉君,突然婉君怀孕了,死也不肯说是谁的孩子。村民就暴打她,要将她浸猪笼,婉君哭着说,是和尚的呢。村民一起冲进寺庙,和尚没有否认,任凭他们打断了自己的双腿。过了二十年,奇迹发生了……”

韩遇唇角含着缕淡淡的笑容,“发什么了什么奇迹?”

秦然狡黠一笑,“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讲,但不负责结局的。”

“……”他觉得秦然现在的样子很像年少的她,调皮幽默。轻轻埋怨道:“那你这故事不是坑人么?”

“对啊,就是拿来坑你的。”

他还在笑,手臂却不知不觉攀到她背上去了,馒头被不经意碰了一下,秦然瞪圆了眼睛,脸色坨红,“你干嘛呢?”

“我想抱着你。”

这软软的请求,让她心漏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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