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她吃醋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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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家客栈,耶律玄悄悄地命人包了,一行人悄无声息地住了进去。

用了些饭,简单地洗漱了,前头的斥候就回来了。

耶律玄坐在屋子里,听着斥候禀报,“属下出去打听了一番,今日镇上逢大集,南来北往的马车很多,百姓们并未看到什么异常。”

听着斥候的禀报,耶律玄的心又沉了几分。

莫非西凉夜并未来过乌头镇?

但乌头镇乃是西去毕竟之路,除非他不回西凉。

命斥候下去,耶律玄又叫过莫寒吩咐着,“今晚把暗卫都化整为零派出去,一有风吹草动就来禀报。”

“是,主子!”莫寒恭声答应着,领命而去。

耶律玄抚了抚左臂,那里有些酸疼。

伤口还未全好,他本不宜行动,但为了救南宫仪,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华灯初上,夜色寒凉。

外头已经静了下来,热闹的镇子好似被漆黑的怪兽给吞进肚子里,变得漆黑一片。

耶律玄来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冷风吹走额角的不适。连着两日他都没有合眼,此时太阳穴那处突突地疼。

负手而立,他遥望着星空,默默祈祷:“阿仪,你在哪里?你可要好好的!”

却说南宫仪一入乌头镇,就觉眼熟,问了西凉夜,才知道这儿正是当初他们俩第一次邂逅的地方。

本来他们到的时候,天还是晌午,再赶一赶,到下个镇子还来得及。

可南宫仪偏偏不干了,美其名曰,这儿是两个人邂逅的地儿,一定要下来聚一聚。

西凉夜拗不过她,又被她那番说辞给说动了,于是,他们一行下了车马,找个地方歇息着。

南宫仪又拉着西凉夜来到当初她被赶出来的那家酒店,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见门口两个小二正大着嗓子吆喝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小店好吃好喝包你满意哟!”

南宫仪乐了,指着那写着三个金光灿灿大字的匾牌“迎客来”笑道,“就是这家吧。”

西凉夜也无所谓到底是哪家,反正看着南宫仪高兴,他就欢喜。

南宫仪此时早已不是当初那小叫花子的装扮,已经换了一身华贵的女装,柳绿的小袄,配着鹅黄的裙子,那张俏生生的脸儿被衬得格外明媚。

和一身朱紫长袍、白玉腰带的西凉夜站在一处,简直就是一对璧人。

店小二正好是当初狗眼看人低的那两个,但他们而今却不认识南宫仪了,一看这么一对神仙般的人物进来,两个人赶紧作揖躬身请南宫仪他们进去,“哟,客官来了,快请进!”

魅姬跟在西凉夜身后,见西凉夜一手扶着南宫仪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样子,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

听着店小二竭尽所能地夸赞着西凉夜和南宫仪如何如何般配,魅姬的心里就跟揣了一团火一样,恨不得一拳打烂那店小二的嘴巴。

无奈这是在北辽,又是在西凉夜的眼皮子底下,她再气,也不敢放肆。

南宫仪进了门,回过头来刻意一瞥,果见魅姬一张脸上是来不及收回的嫉妒。

她笑了笑,看着那两个殷勤引路的店小二,调皮地说道,“小二哥,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

两个小二还以为南宫仪在开玩笑,顺口就答,“客官,您是贵客,小的怎敢不记得?”

南宫仪笑笑,也不揭穿他们的把戏,只道,“当初,你们被一个小叫花子给炸得差点儿没有哭爹叫娘,还没忘吧?”

一语落地,两个小二就变了脸色,看着南宫仪,眼神就变了。

当日,那个混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竹筒,点着之后,差点儿没有把他们给整死。

那间雅间可是上好的雅间,结果就被那混小子给毁了,光陪那雅间里的摆设,就足足花了他们好几个月的工钱。

那小子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他们无处寻觅,只好自己自认倒霉。

事过多日,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这事儿。

他俩相当热切地看着南宫仪,眼巴巴地问,“小姐,难道您知道那叫花子?”

“呵呵,那当然,我……”南宫仪唯恐天下不乱,刚要说出自己就是当初那个小叫花子,冷不防被西凉夜从后头给捂住了嘴。

南宫仪瞪大了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看着西凉夜。

西凉夜却不紧不慢,看着那两个店小二道,“你们别在意,我这妹子惯会胡言乱语。当日不少人都看到了,她也是道听途说而已。”

西凉夜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妖孽阴柔,但一旦严肃起来,那脸色也是很吓人的。

他这般说的时候,面色已经凝重起来,两个店小二想要深究也不敢了,只得看着西凉夜捂着南宫仪的嘴上了二楼。

“呸,真晦气!遇到个疯子!”一个店小二悻悻地吐了一口痰,骂道。

“哼,还以为能找着那个叫花子,讹他一顿呢。”另一个也不满地哼着。

南宫仪听着这些难听的话,却不能还口,气得一个劲儿地瞪西凉夜。

西凉夜好不容易把她搓弄到楼上的雅间,关了门,方才松开了手。

“喂,好端端地你干嘛捂我的嘴?”南宫仪喘了一大口气之后,忿忿不平地质问着西凉夜。

“我倒要问问你为何这般做?”西凉夜一双妖孽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南宫仪,好似要深入她的灵魂一般。

南宫仪被他盯得心虚,忍不住还口,“故人重逢,我跟他们叙叙旧不行啊?”

魅姬站在一边,忍不住冷哼一声,“什么叙旧?分明是蓄谋逃走?”

“闭嘴!”南宫仪已经被西凉夜给气得要死,再被魅姬这么冷嘲热讽,她自然受不了,忍不住出声呛了魅姬一声。

“你不过奴才,成天想着怎么勾搭上主子,拆散我们,是何居心?”南宫仪也不管魅姬高兴不高兴,反正这个女人参与劫持了她,她就跟她势同水火。

魅姬被她骂得面色涨红,恰巧又被她说中了心事,一张脸一会让青一会儿白,就像开了个染坊铺子。

她气得脱口而出,“别以为主子宠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到时候有你好看!”

南宫仪怎么听怎么觉得魅姬有些色厉内荏,她也不怕,哈哈一笑,“真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估计你巴不得主子宠着你,你好肆无忌惮呢。”

魅姬被南宫仪的胡搅蛮缠给气得欲哭无泪,骂她又骂不过她,想动手吧,又怕西凉夜护短。

昨晚上西凉夜那一掌,她至今都没有缓过气儿来。要不是她身上有些功夫底下,估计这会子躺床上都起不来了。

她委屈万分地看着西凉夜,一双大大的眸子,泫然欲泣,看得南宫仪心头火起。

“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哪?”她霸道地拿手掩住西凉夜的脸,气哼哼地训斥着西凉夜,“你是个死人哪,在我面前跟女下属勾三搭四的,是不是打量我没工夫管不着你啊?”

她一副女主人的口气训斥着西凉夜,都把魅姬给听愣了,心里暗自高兴:这个贱人果然不知死活。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这般跟主子说话,就看主子怎么处置她了。

可还未等她那丝高兴劲儿过去,就听西凉夜开怀地笑起来,“好了,好了,小东西,我再也不敢了。这就吃醋了吗?”

魅姬瞬间就石化了。

西凉夜不仅不气,反而还甘之如饴的样子,真的让她大为不解。

大大的杏眸一眨一眨,她努力不让目中的泪水滚落下来。

而南宫仪则挑衅地看着她,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如她所想,西凉夜巴不得她以女主人自居呢。

她不是君子,这次充分利用西凉夜这种心理,做了回小人!

可是看着魅姬受打击不高兴,她就高兴!

“我能不吃醋吗?”南宫仪趁热打铁,瞧着魅姬不顺眼,就可劲儿在西凉夜跟前糟践她,“明明是我们两个一起吃饭,可面前偏偏杵着一个人,还是个勾三搭四的狐媚子,这饭,我是没法吃下去了。”

魅姬正伤心着,听南宫仪又把她给骂上了,这回她不打算忍下去了。

“骂谁呢?”她也不看西凉夜,只管出声和南宫仪呛起来。

“呵呵,本公主骂狐媚子呢,你插什么嘴?”南宫仪别的本事没有,骂人这话还是脱口就来的。

魅姬平日里一言不合那是动刀动枪的家伙,能不动嘴就不动嘴,所以,她哪里是南宫仪的对手?

接着南宫仪的话,她顺口道,“我不就是狐媚子吗?”

“哈哈哈哈……”南宫仪笑得几乎前仰后哈,那副没有规矩的样子,着实惊着魅姬了。

这样不着调的女人,主子怎么会喜欢?

“哈哈,笑死我了。还有人对号入座的?”南宫仪笑得直打跌,要不是西凉夜在一旁扶着,她几乎不曾滑下椅子。

魅姬没想到自己竟然入了套,听南宫仪这般讽刺她,她气得一张丰润美艳的脸上涨紫了,身子如同一道闪电般,对着南宫仪扑了过来。

“贱人,竟敢骂我!”她嘶喊着,顾不上西凉夜还在这儿,出手就是杀招。

南宫仪“妈呀”一声,抱着脑袋就往西凉夜怀里钻。

她倒不是吓得,而是心知肚明,有西凉夜在这儿她不会吃了亏。但不管怎样,她也得装出一副柔弱胆怯的样子,男人嘛,有时候还是喜欢拯救弱小的。

她不介意利用西凉夜一回。

“魅姬……”西凉夜见魅姬的手裹挟着一股冷风伸了过来,面色不由一沉,出手挡住了她。

魅姬的身子蹬蹬后退了几步,贴到了墙上,大口地喘着气儿,一张脸煞白如纸。

“退下!”西凉夜丝毫没有一点儿客气,看都不看魅姬一眼。

“主子……”魅姬哀哀欲绝,不想离开。可是西凉夜的眼睛已经如刀子般瞪了过去,魅姬只得无奈地拖着软塌塌的身子走了出去。

“哇,你这什么功夫,好厉害!”南宫仪十分崇拜地看着西凉夜,大肆地恭维,“你这简直就是无影手啊,一招毙敌。魅姬竟然连你一掌都受不住?”

她唧唧喳喳兴奋地说着,西凉夜却抿了抿唇,一手忽然挑起了她的下巴,眯了眯眸子,危险的锋芒大露,“你把魅姬气走,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仪还以为西凉夜一直被她蒙在鼓里呢,没想到他早就看出来了。

她装傻充愣地嘿嘿笑了几声,“嘻嘻,不过是看她不顺眼而已,谁让她一脸狐媚子样儿,老想着勾搭你?”

“哦?这么说,你真的在乎?”西凉夜那双妖冶的面上满是笑容,显得十分开心,忽地贴近了南宫仪的脸,在她耳畔笑道,“你知道吗?本皇子多想你这话是真心的。”

“嘿嘿,真心,绝对真心,如假包换。”南宫仪说谎不眨眼,顺口就来。

“呵呵,等到了西凉再说这话,本皇子兴许还能相信。”西凉夜抬头从窗口望出去,笑得高深莫测,“只可惜,就算你打发走了魅姬,有本皇子坐镇,你也逃不出去!”

南宫仪被他这话给激起了兴头,摸过面前一把鸡头白瓷酒壶,晃了晃,笑道,“上次在这里,我不是从两个店小二手里逃出去了?而今,不试试,怎能知道逃不走?”

说完,在西凉夜目瞪口呆中,她对着酒壶的嘴儿就灌了几大口酒。

“你……”西凉夜大惊之下,缓过神来,忙一把夺过南宫仪手里的酒壶,“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他盯着南宫仪,语气十分不快。

这可是烈酒,本来他也没打算喝的,不过是酒楼里送上来拉拢客人的。

南宫仪却不说话,嘴里含着酒,只管笑嘻嘻地看着西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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