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1 / 2)
况且,自古这建屋造房总是有些风水上的讲究,古人更是奉行一句话‘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这鬼拍手指的就是杨树,别看庄户人家穷,但却也更有些穷讲究的意思。
因而,但凡是有桑树柳树杨树这三种树木的地儿,多数人家都不会选择在那里起房子的。
杨青对那片地儿也有些印象,几次出村子都经过了,倒是真记得那片一大处空地上,稀稀拉拉的长了约莫有十来颗桑树的样子,却并不密集,自家就算盖个新屋子,也一下子用不着那么大的地界。
总归是不能将那十来颗的桑树都归在自家院子范围之内的,顶多就用个两三亩的地方吧,要真有那桑树三两颗的,圈在这范围里面了,将它砍了或是移走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因而,杨青一听完自家老爹的话,就开始计划了起来,倒是没有想到她的意见,完全背离了自家老爹内心里面的意思。
“既然这样,咱就买下那村头的那片地吧。现在已经三月底的时候,正好那粮食种子都入了地,想来地里的活,也没那么忙碌了,请人帮工也好请一些。”杨青几乎是立刻就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却不想,一番话说出,并没有立时得到自己老爹老娘的应和,杨冬根似是有些错愕的张着嘴,“啊——”了一声。
这会子,杨青才注意到了自个儿这个便宜老爹的反应,顿时心眼子转了个转,有些明白了过来。
“那地儿离得远,又有桑树,咱农家人盖屋子就算没那许多的讲究,但好歹也是有些个忌讳的啊。我看,还是第一处比较好,虽地儿不大,但没啥忌讳的东西,又离着咱这老院子近,以后咱们来往着也更方便一些。”杨春根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自家闺女与他心意相悖,但还是开口道了几句。
话落,杨青就忍不住在自己心里翻了个白眼,谁稀得要跟这边来往了,有戚氏那极品老婆子在,她才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呢,不然哪里来的清净日子过呢。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自己个心里头叨咕叨咕,对上杨冬根,她到底是不好实话说出口的,戚氏再混蛋再偏心,那不也是他亲娘嘛,杨冬根又是那般愚孝的性子,一时半会的,也与他说不清理来。
“爹说的也有些道理哦。不过,那处地界不是地小吗?也不够咱家造屋子的啊。就那两亩大的地方,也就够起个三间的屋子,围上院子墙,想多开两块菜地都不成。咱家就目前来说,也有小四口子的人呢,哪里住的开啊。
这正房一间,厢房两间,其中一间也只能拿来做杂货房堆放些杂物什的,难不成还让我与哥哥挤一间屋子啊。就算不说这个,我哥也老大不小了,没个几年就要娶妻生娃了,到时候怎么住?难不成再重新买宅基地,让我哥跟他媳妇孩子到别处住去啊。”杨青略微思索之后,便拿了这一番说词来,说服了自家那死脑筋的老爹。
话落,就抬起眼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老爹,等着他的决定,这古人最重子孙后代,她拿自家老哥的绵延后嗣出来说事,她就不信打动不了杨冬根。
果然,一听完自家闺女的一套言词,杨冬根面上就有些为难的颜色出现,不过也没立刻发话。
倒是周氏,一直沉默着角色,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这会子却是开了口说道,“他爹,我觉着青儿说的话在理。那地儿确实是小了些,估计住不开的。”
对于周氏而言,她打小也是捧着女诫长大的,自小就深信那一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说词,尤其是嫁进了老杨家之后,更是被戚氏磋磨的没了半点脾气,因此,不论大事小事,她总是习惯的,将自己定位在‘只听不说’的那个角色里,几乎从不主动发表自己的意见。
虽这些时日,被杨青明里暗里的改造了几分,间或也有那胆气在众人面前说个几句言语的了,这会子,被杨青的一番言语说过,便也情不自禁的发表了一下她心里的想法。
她这辈子也就生了杨景这一个儿子,自是不想他刚成了亲生了娃,就跑去别的地儿住的。
“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实,都在一个村子里面,再远又能远到哪里去了?左不过就是多跨几个步子的事儿,你要真有心了,也可以时常回来瞧瞧啊。”周氏了解自家男人的性子,也深知他的心思。
其实,要没有杨青方才的那些理论,她倒也是没多大所谓的,反正老二一家的也会搬了老院子,到时这里也就只住着杨老爷子,苏氏母子两个,再加个老太太了。
对于老爷子和苏氏他们,周氏也乐得走动亲近,而戚氏,打从那事出了之后,周氏就已经对其心凉了,这些时日,一处里住着,也没主动凑过去过,老太太虽是几次寻了机会要拿捏她了,周氏也没让她得逞了,因而也不是什么大事。
总归是再牵扯不了多少的吧,毕竟是已经分了家了不是?周氏心思比较简单的如是想着,却是低估了老太太那伙子人的战斗力,也料不到后来的日子里,发生了许多的闹腾。
“可那村头的地界,也有不好的说法。桑树,总归是犯了忌讳的。”杨冬根纠结着脸色,开了口道,“要不咱们再看看,我这几日再去村里头走走,看看还能不能再寻摸出一处合适的地界来。”
话毕,就抬了头看着自己的婆娘和闺女。
杨青立刻否决,再看,还不晓得要看到什么时候呢?她是瞧出来了,杨夏根那两口子的,压根就不想搬出老院子,指不定要在这里赖上多久呢,这好不容易分的家,她可不想再多过一天闹哄哄的日子,还是早点搬出去为好。
“不就是几颗桑树吗?我记得又不是什么老树,不过几米高的而已,不拘是砍了也好,或是移栽了也行。只要不把它栽在我们新盖的院子里就行了啊。”
三两句话,杨青就消除了杨冬根的顾虑,至此,杨冬根也没再有异言,点了头算是赞同了。
过了片刻,却又说,“那片地儿大,咱是全买了呢,还是只买大半呢?我今儿个问了,村长说了,那整片的地儿都给咱们家,约莫要二两银子。我看,要不就划大半出来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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