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节)到来(2 / 2)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她。
似乎这并不是她的突发所想。但是此刻她的表情却是很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一个自私而任性的孩子。于是,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的身边,总是有着这么多自私、任性、霸道的孩子呢?他们有着高贵的身份,优秀的头脑,出众的外貌。但是为何在更多的时候,做出来的行为举止,却又是那样地让人咋舌呢?
喝酒,倒是无所谓的。
今天是菲菲那个女孩的生日,于是我便把熙儿送到了菲菲的家里。菲菲的妈妈也很喜欢熙儿,所以想要留他住一晚。我同意了。
毕竟旁菲怡还在我家,我也不知道,她今晚能不能够离开。
仿佛不是喝酒,而是两个在沙漠之中行走了很久的旅人,我们的唇异常地干燥着,因为缺失了太多滋养的水分。而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体内充实着大量的水。
没有一句话,当我将买来的酒一罐一罐摆在上面的时候,两个人便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不断地打开酒罐的拉环,一罐一罐地喝着。
才发现,原来这一刻,我竟也是如此地想喝着。
仿佛这样,才可以将自己的心麻痹住了。不会让它再继续疼痛着。可是为什么,喝得越多,心里的痛,反而越深了呢?
第二天,我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醒来的时候,我看到旁菲怡正躺在沙发上,她已经比我提前醒来。她的眼睛是睁着的,但是有两行泪,从她美丽的杏仁眼角便蔓延出来,变成两条透明的清泉,没有任何的温度。
我从躺着的地毯爬起,胃有些难受得厉害,大概是因为空腹喝了太多酒的原因吧。
“天哪,都已经十点了,你的订婚是不是都开始了。快点起来,我送你过去。”我一边着急地穿上外套,一边准备将她从沙发上拽起。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躺在那里。不想起来。而我因为喝酒的原因,浑身有些虚软无力。又如何能够拽动她。
“旁菲怡。”我叫她的名字。
她的视线看向我,那里盛满着忧伤,一向高傲的眼里此刻却是装满着脆弱。那里有着痛苦的挣扎。我愣住了,拽着她的手,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我,仿佛犹豫了片刻,才终于说道。
“冷亦安,你走吧。”她突然对我说道。
我费解地看着她,这里是我的家不是吗?让我走,走去哪里?
看到我一脸的疑惑,旁菲怡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包药,放在我的手上。
“这是什么?”我看着她问道。
“这是一种可以控制着人大脑神经中枢的催眠药。只要吃下去,当你再次睁开眼时,就会对见到的第一个人言听计从一个星期。”旁菲怡对我解释着。
“你要让我吃?”我拿着手里的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是。因为我想取消婚礼。但是这毕竟关系到两家股东的利益,并且我的父亲也是不会同意的。但是他说,只要我能够让你吃下去,他就会有办法说服我的父亲取消掉这场婚礼。并且,丝毫不会影响到两家股东的利益。”旁菲怡对我全盘托出,没有丁点的隐瞒。
“你说的那个‘他’,是程洛轩,对吗?”我的手紧紧合上,将药包狠狠攥在手心。细碎的粉末从裂开的纸里溢了出来,将我的手心沾满。
“是。很快他就会过来带走你。所以,你快点离开吧。”旁菲怡的脸上变得严肃。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没有那么做?”我冷笑一声,看向她。
她的眼里有几许光芒闪过,“因为如果我这样对你做了。林会更加讨厌我一辈子。我知道,你在他的心里并不简单。”
原来,原来如此。
我真的没有想到。程洛轩竟然会想要这样让我去到他的身边。可是即便这种暂时的控制成功了又能够怎么样。我根本就不想和他在一起。
此时,门外的铃声突然响起。一遍一遍,发出优雅并不刺耳的声音。能够想象出,站在外面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看来,已经迟了。”旁菲怡看着我,抱歉地说道。
我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不,并不迟。谢谢你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至少,我并没有把这包药吃下去。”
“可是——”旁菲怡看着我,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我已经起身,向门口走去。将门打开。
一身洁白的西服,恍若天帝所缔造出的最完美的俊美容颜。粉色唇边带着似有似无的淡淡浅笑,那双明明有着清澈的眼里,却是永远附着一层薄冷冰雾,淡淡一层,飘渺仿似没有焦距。
打开门,程洛轩看着我,眼里似乎露出了然的表情。
“看来,你并没有吃。”他的声音是肯定的。
“我没想到,你会想到用这样卑鄙的方法。”我幽冷的眼看着他,声音冷漠。
“卑鄙?”程洛轩重复了一遍。粉色的唇瓣轻轻漾开,那样地好看,却又如此地虚幻。伸出手,你根本就无法触碰到。
“所以,你不会到我的身边是吗?”他轻轻地问我。眼里看不出任何的光。
“是,不会。永远都不会。”我的声音异常坚定,果断地回决着他。
“哪怕不再顾虑你的儿子,对吗?”程洛轩的眼中始终未有任何的变化。我的心,猛地一颤。
他难道,把熙儿抓去了吗?
“你到底对我的熙儿做了什么?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快点告诉我。”我在瞬间失去了理智,抓住他两边的肩,不停地摇晃着。声音失去了淡定的冷漠。
程洛轩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我而有丝毫的动摇。只是,他的眼里却是突然有着一条暗芒缓缓滑过。如同一条被慢慢裂开的冰缝,发出轻轻滋裂的声音。
我看到,在那逐渐裂开的透明冰层里,有一个可怕的生物在剧烈地晃动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撞击着厚重的冰层。
终于,不再淡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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