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薄季琛我可以相信你吗?(修改)(1 / 2)

加入书签

然后一把揪住身旁一个穿着时髦前卫的小青年,“小小年纪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干这种事,变、态!”

小青年一脸懵比。

“还装傻是不是?”慕暖安作势就扬起拳头。

“哎哎,”小青年这才回过神来,“美女,虽然你长得好看,但不代表我没有脾气哦……”

“不承认是吧!”

慕暖安美眸喷火,咬牙切齿的要将其打一顿时就被薄先生拖着拉走了。

薄先生的脸色难看至极。

“喂薄季琛你放开我,”慕暖安还在愤愤不平,“他占我便宜!”

薄季琛黑着脸拉她赶紧脱离人群……

事不过三。

经历了两次失败后,薄季琛也不打算再尝试了。

心底隐隐有些挫败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或许不适合安慰人。

然后,心情不太美丽的薄先生拉着暖安去高档餐厅吃饭。

天色已经昏暗了下去,染上了浓黑。

吃过了饭,暖安本以为薄季琛要带她回老宅,可是他没有。

车子如深海里的鱼,疾驰过后竟稳稳停在了海边。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没说话,只是径直把车子停靠在了海边的沙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海风起,夜空下的海面失了冷静。

远远的浪尖涌过来,砸在了巨大的岩石上,激起了万丈水花。

曾经,慕暖安也带着慕小星来海边过,是在傍晚的黄昏之际,天际的光亮将沙滩染了金色,慕小星就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然后迎着西边的光亮欢乐地奔跑。

亦或是撩开裙角,追逐着潮汐潮落、潮涨潮涌。

沙滩上留下四行脚印,两行是她的,另两行是慕小星的。

慕小星会在她身后叫喊,“姐姐,快来追我!”

她便会在后面笑着说,“慢点跑,小心点,别摔倒了!”

记忆戛然而止。

慕暖安吸吸鼻子,叹了口气,“很多时候,我并不喜欢夜晚的海。”

海水深如墨汁,大多数的海到了晚上都算平静,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匿藏着危险。

那些肉眼看不见的暗涌,于海水之间,礁石之下翻滚着,激荡咆哮着,只待不经意间就能将一切吞噬。

却吞噬不了她的痛苦和折磨。

慕暖安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海风高扬了她的长发,素白的长裙,裙角亦如长发散开,露出一小截葱白凝玉的小腿,脚踝处细柔婉约。

她的背后是大片深墨色的海域,再往上是高悬的明月,光景明灭间,她伫立在海浪之间,宛若与天地共存。

浪退散,抚平了沙滩,前方是她的两串脚印。

薄季琛在后面慢慢地跟着,看着靠近海边的小女人,她娇弱的身影近乎会被眼前的墨黑所吞没,但又像是发光体,于这海浪之间引人注目。

慕暖安倏然停住了脚步,冲着大海几乎是大喊:

“薄、季、琛——”

声音,甚至压住了海浪,于夜空间回荡。

薄季琛没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愣住停在了原地。

暖安冲着海浪喊完他的名字后,转身看着他。

不远处的男人,背后是星星点点的灯光,似真似幻,将他笼罩在虚渺模糊的光影之中。

他长身而立,孑然一身伫立在那,银色衬衫亮且柔凉,宽阔的肩膀足以抵住海风,眼神亦如大海般平静深邃。

暖安一动不动,看着他,眼底渐渐氤氲了些许泪花,她便抬手捂住眼。

良久后,薄季琛才走上前,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

海风大了,潮水开始涨了。

女人的黑发被吹得散乱,小脸如镶嵌夜空中的明月,皎洁柔和。

薄季琛凝着她,拉过她的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肆意散开的发丝,低下头轻喃,“我愿意陪你一起。”

暖安一怔。

他便抬手将她轻搂入怀,手臂将他圈紧,一只手揽过她的后脑,轻轻抚摸,清冽的气息伴随着滚烫的话语一同从慕暖安耳边落下——

“活在现实中是痛苦的,可我觉得,苦中作乐远比自欺欺人好太多。”

慕暖安的呼吸蓦地急促,她的唇微颤,心脏也像被什么拉扯,隔着衣料,是他手指滚烫的温度。

这一刻,贯穿大脑的所有情绪化成了一股绳,将她紧紧缠住。

“薄季琛……”

她喃喃叫着他的名字,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因为有了男人的搂抱,她也愈发将他搂紧。

暖安将指尖深深嵌入男人的肩膀,头埋在他的肩窝,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声歇斯底里仿佛爆发出了她内心所有的痛苦和委屈。

不单单是对小星去世的悲恸。

还有这么多年来,从父母去世那天她所历经的所有大大小小的无力、害怕、压迫……

那些对失去的、对不能拥有的、对无法预计的不安和焦躁统统一股脑席卷而来。

她终于承受不住。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绷紧的弦断裂。

因为,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她只是一个有着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最平凡的女人。

泪水,爆发的突然又急促。

“薄季琛,薄季琛……”

“我在这。”

“薄季琛……我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就剩我一个人了只剩我……自己……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我的命……”

慕暖安一直把慕小星的死归咎于自己。

这些天来,这种压抑和自责像是一张巨大又密密麻麻、不留空隙的网,将她整个人都紧的难以喘息。

太太太难受了。

薄季琛听着她的声嘶力竭和断断续续,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摘花似的整个摘起,揉碎。

从小到大,他的所有耐性几乎全都用在工作上,他以为,对身旁的人和事自己已经失去了耐性。

除了她是个例外,也就只有她,是个例外。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会这么心疼这个女人,那么当初,他就不该给予她那些伤害。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