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大结局(下)(2 / 2)
低低的一声轻唤,直达心底,沉寂的心扉,也因为这两个字,而剧烈跳动起来。
她猛地睁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
他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转而握住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地、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自己的心口。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后来你来这里走了一遭。
奇迹般万物生长。
这里……是我的心。”
她呆呆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瞬间泪如雨下。
“钰儿,别哭。”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替他拭掉眼泪:“看到你哭,我会心疼。”
她也不想哭,可怎能不哭呢?
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也不知到底是难过还是欢喜,总之,就是哭得停不下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好了好了,别哭了,今天可是你我的大喜之日,要开开心心的。”
她靠在他的肩头,哭了许久,才渐渐止了泪。
“真的……是你吗?”她声若蚊蝇般的轻声问道,怕太大声,这美好的梦境就散了。
“是我,从内外到,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我。”
“讨厌!”她推了他一把,埋怨道:“既然你也穿越过来了,为什么不早点相认,还对我说那么绝情的话?”
他一边替她擦泪一边解释:“这可冤枉了,你不也对我说了绝情的话么?”
“那能一样吗?”
“当然一样,你以为我不是我,我也以为你不是你,我甚至想过让父皇取消婚事,但最终还是抵不过思念,想着就算不是那个你,见一面也是好的。”
“心志不坚定。”她撇撇嘴,对他的解释,作此结论。
“冤枉啊,我这哪是心志不坚定,不过为情所困,失了分寸。再说了,你不也一样?若非想见我一面,你早就逃婚了。”
她噎了噎,被他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了钰儿,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他抿着唇,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破涕为笑:“算了,不跟你一般计较了。”忽然想起什么,问:“既然我们能回到几年前,那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
譬如容朝,譬如长乐,譬如影毒……
“钰儿。”他叹了一声,“我试过了,除了我们,其他人都没有回来。”
她拧眉:“没有回来?”
“是,如今的他们,对我们来说,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可惜了……
如果容朝他们也能回来,该有多好。
“对了,你体内的毒……”苏墨钰忽然想起,就算重来一世,他体内的毒,还是没有办法解。
他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
“这一世,我没有中毒。”
“什么?”又是开心又是惊讶:“没有中毒?这么说,你可以活得长长久久,我也不必再面对你要离开我的痛苦?”
“是啊,我说过我要娶你,终于不负诺言。”
大概是因为高兴过头了,她脸颊上飞起一抹霞光般的红晕,甚至盖过了胭脂的浓烈。
他看得呆住,一时情动,滑到她颈后的手微微用力,朝前一揽,同时垂下头,朝着眼前两瓣诱人的樱唇吻去。
唇上落下温软触感的瞬间,她愣了片刻。
“钰儿。”得到不她的回应,有些不满,他放开她的唇,拇指轻轻在她脸颊边摩挲:“怎么了?不开心吗?”
她摇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她仰头看着他,“容蓟,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们果真……果真一起回来了?“
“是真的。”边说,便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她却仍是满脸不安地看着他:“可是……我总觉得一切都太圆满了,会不会,这只是一个梦,等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你依旧会离我而去,留我孤孤单单一人。”
“钰儿。”他将她揽入怀中,用力抱紧,力道之大,似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相信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没有死,我就在你的眼前,不论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这辈子,我永不放手!”
她将脸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从他胸膛中传出的心跳声,坚韧,强劲,充满了力量感。
慌乱无助的心,也渐渐变得平稳,变得安宁。
“阿蓟,答应我,不要再留我一个人。”
“好,我答应你,百年后,我一定比你后走。”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其实,老天爷对他们,真的已经很仁慈了。
任何遗憾与错误,都是不能被弥补的,但他们却拥有了第二次机会。
真的很满足,很满足。
这辈子,她定要凭心而活,再也不要被那些俗世纷扰所束缚。
“阿蓟。”
“嗯?”他低首,这丫头又在担心什么?
“你是太子。”
“对啊,和以前一样,有问题么?”
“当然有。”她一把推开他:“既然你是太子,那么总有一天,你会成为皇帝。”
两人相处这么久,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她说的已经这么清楚,他又怎会听不明白?
“我容蓟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
“好话谁不会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
“那我发誓?”他举起手来。
“不用。”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不是贪心的人。”
“可我总有一天会老。”这是每个女人,都不想面对的。
“等你老了,我也老的走不动路了,咱们就肩并肩躺在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她啐他:“无聊!”
“无聊?”他忽地挑眉,朗然的星眸中,蓦地染上一抹邪气,跨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嘛呀?”一阵天旋地转,她竟被他丢在了榻上。
“瞧你这记性,今天可是咱们的大喜事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要干嘛?”
她脸一红:“不正经。”
“冤枉啊,哪对夫妻的洞房花烛夜不是这么过的?哪里不正经了?”
“不正经就是不正经!”
“好吧,就当我不正经好了。”他猛地俯身,将她压在身下:“接下来,还有更不正经的。”
“唉,别……别啊……等等……”
“等什么等,早等不住了。”
“不是……外面好像……好像有动静……”
“不管他们。”
“可是……唔……”
恢复了健康体魄的某人,瞬间化身为狼,苏墨钰压根招架不住,片刻间就软成一滩春水。
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沉浸在他给予的抚慰中难以自拔。
“哎呀!你别挤我!”
“我哪挤你了,分明就是你推我!”
“你们两个让开,我什么都瞧不见了!”
谁能告诉她?寝殿外传来的这些声音是什么鬼?敢情还有人在外面观摩不成。
她喘着气,一个劲推压在身上的人,“外面……外面有人……你快起来!“
正说着,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四五个人叠罗汉般,一起跌进了殿中。
容蓟眼明手快,抄起锦被,便把苏墨钰盖在了下面,同时挥手,放下了床榻两边的红色喜帐。
“孤看你们是皮痒痒了!”身为太子殿下,某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疾言厉色。
苏墨钰从锦被的缝隙看过去,摔倒在地上的人有长乐公主,十皇子容阅,苏明音,甚至还有魏全,门口还站着几个生面孔,老天,她和容蓟不会真的表演了一场活春宫给几人看吧?
“太子哥哥,我们不是故意的。”长乐弱弱道。
“是……是苏家三姐让我一起来闹洞房的。”容阅直接把锅甩给了苏明音。
“你这臭小子,分明是你先提出的建议。”苏明音拎起容阅的耳朵,一顿训斥。
“殿下,奴才……奴才本来是想把这几个家伙赶走,是他们故意把奴才拽进来的。”魏全唆唆哆哆道。
容蓟被几人吵得脑瓜子疼,扶着额头,一脸无奈。
苏墨钰躲在被子里,忍不住偷笑起来。
伸出手,在暖和的被窝里摸索,然后,握住他温暖的大掌。
容蓟,不管这一世,是老天奖励我的,还是补偿我的,总之——
我也永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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