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节:《胜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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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万万没有料到,这个被他们视作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表演,竟然会是这样伟大的作品!

没错,虽然还没有听完,但是他们已经不吝啬用“伟大”来形容这首作品了,因为他们两人光是听到这里,身体就已经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了,这是他们作为音乐家的本能,是他们听到好作品之后的本能反应。

尤其是和之前的那些表演者们的表演相比,这首作品的魅力更是被再放大了好几倍——这首作品和其他那些作品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产物,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而且他们还不能说这首作品和那个粗俗的大个子没关系:虽然那人什么都没做,只是拿了一根棒棒在那里跟抽风一样地乱动,但是毫无疑问,这支乐团能够演奏出这样美妙的作品,都是因为他的关系!

他们甚至能够隐隐地看出,台上那个粗俗的大个子铁匠的身体律动和这首作品完美地契合。

那个大个子铁匠仿佛就是这首作品中的主体在现实世界的具体化身,光是看着他的身体,仿佛都能感受到一种他们前所未见的美感来。

而这还远远没有结束,随着诺曼的身体律动愈加激昂,随着他的右手突然地一个大摆,脑袋像是抽风了一样猛甩了一下后,他右手边的大提琴和低音提琴也加入了进来。

暴风雨越来越大了。

台下有些入情境比较深的评委们此刻有些坐不住了,身体往后抵去,抵在椅背上,还有一些焦躁之下无意识地开始撕扯起自己的衣领来,似乎身体很是燥热,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躁动,脸上的表情却是凝重。

越来越多的人表现出这样的症状,曲子的意境盘旋着上升,全场情绪越升越高,诺曼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眼见着到达了一个顶点,即将绷断。

怎么办!?

有一些乐理高深的评委听到这里心吊到了嗓子眼,但同时也产生了一个疑惑,疑惑这些人接下来会怎么处理。

曲子到这里已经来到了情绪上的顶点,乐团所有人都已经加入,没有任何可变之机了,可若是不变的话,以现在的节奏,再上就会绷断,这凝成了一股绳的情绪会立刻绷断,整段垮掉。

当然,有一种处理方法可以解决,那就是到这里不再往上,让这成为情绪的最顶点,然后往下走,渐散、收尾。

这是唯一的处理方法也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这样一处理之后,这首曲子绝对会成为传世经典、成为今年杰贝尔丹纳最有价值的艺术品,可是这些评委们却心有不甘——他们还没有听够,他们并不希望就此停止。

而台上这人会怎么处理呢?

这是所有看出了这一点来的人的疑问。

能看出这一点来,他们自然也就看出了诺曼这个在舞台上跳大神的家伙才是整个乐团的中心,看出是他在牵引着整首曲子的走向,他们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诺曼的做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啊~~”

在曲子来到最顶点之后,一声咏叹响起,恰到好处地插入进去曲子中。

这声咏叹抑扬顿挫,所做的起伏和曲子完美地契合,同时音质悠远空灵,宛若从天国传来的天神梵音妙叹。

许多人的鸡皮疙瘩都在一瞬间竖了起来,头皮发麻,身子骨都酥了。

“哦……”

有人无意识地呻吟着。

这就像是在床上经过了漫长的冲刺之后,终于在临界点的时候迎来了喷射,但是对于这些音乐家们来说,这种畅快感比起真正的高潮来还要令他们舒爽。

这是灵魂深处的高潮。

但是并不是射了就完了,曲子还在继续。

如果说刚才是大自然的暴风雨在不断加剧、不断给他们造成阻力的话,那这气息绵长的咏叹则是在天空中突然出现了许多同类的英魂,那些英魂在不断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给他们加油打气,鼓舞着他们绝对不能放弃。

万民与我们同在,此刻我们是万众瞩目的英雄!

这就是现在音乐厅内所有人所能体会到情绪,也是导致他们灵魂高潮的根本原因。

“啊啊啊啊啊!”

德尔维克的那位徒弟杰森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只发情了的猩猩一样握紧了拳头敲击在面前的桌子上,屁股都坐不住了,在椅子上挪动个不停,嘴里不停地发出无意义的声音,脸上满是兴奋之情。

得亏他在杰贝尔丹纳待了好几年了,要是放在他没有来到杰贝尔丹纳之前的时候,他此刻怕是已经激动得满场乱跑乱叫不能自已了。

德尔维克就比他的这位学徒好多了,这位矮胖子只是紧闭着嘴巴盯着台上,额头青筋一跳一跳,双手紧紧握住,呼吸粗重,胸膛起伏个不停,面孔涨得通红。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雄壮豪迈的英雄气概,恨不得立刻能够拔剑去屠龙,之前满脑子想要阴死诺曼逼问出理查德森家族炼金技巧的心思倒是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没空去想了。

坐在同一排的亚伯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是现在听到,还是不自觉地热血沸腾,身为一个法师在这一瞬间都有了握剑上场杀敌的冲动,而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不再继续睡觉的原因了,因为在这样的音乐中,他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除了现场的观众,在舞台一侧,那些原本在休息的工作人员此刻也全都挤到了舞台边,像一排鹌鹑一样伸长了脖子听着,如痴如醉。

他们或许不是音乐家,但是长年累月在这里工作的他们若是论听过的音乐,可比很多音乐家都还要多,也因此他们的G点可是很高的。

能让这些家伙都忘却了规矩拥挤到舞台边来,可见这首曲子的杀伤力有多么强劲了。

而在音乐厅内左侧的二楼中,原本这里是没有人的,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个戴黑色帽子的男人来,正襟端坐着,居高临下地往下看向舞台,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场音乐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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