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先生谬赞(1 / 2)
陆平见李鹿颇有深意,不由问道:“先生认为如何写出深意之文?”
李鹿呵呵笑着道:“莫问我,莫问我,我从未写出何等文章,方才之语是我随口说的,你们也莫要放在心上,诸位便加紧吧,我先出去了。”
他一出去,整个炉亭内就更加的热闹起来,诸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不停,相互询问着该如何写出有深意的东西。
陆平却是觉得奇怪不已,太学士子看多了王苏二人的文章,自然是以他们的风格来写文章,这深意之题又从何说起?难道要写出那种极为的繁琐或是看不懂的文章?
他不由一笑,文以载道,越是大文学家,越就能把道理说的通俗易懂,白居易的乐府诗老妇都能诵之,苏轼的词连不识字的大汉都可以说上几句,所以有深度必定不是看不懂。
他在这里坐着许久,方才见到马阶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有些瘦高的中年人,抱着的是一份份试卷。
此时已经开始分发试卷,陆平此时心情还是颇为急切的,想知晓这年试之题到底是什么,但耳边除了沙沙作响的接试卷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了。
陆平这时候终于拿到了试卷,照例是先看一看两道题目,结果顿时傻眼起来。
这一道明经的题目是说君臣、父子、夫妇之为何要遵上下之分,而那策论是如何为国谋富,这和那日周老八和自己随便提及的那两个话题完全一样。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知道这个题目?还是碰巧碰上的?
陆平心中不知道越来越好奇起来了,沉思了好一会,随即便听到有人磨墨开始下笔的声音,他有些愕然,竟然还有人那么快的想好题了,偷偷看了一眼,却原来是张地云,他一向极为用功,想来这题目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陆平心中逐渐构思的差不多了,其实这两个题目陆平之前都已经想过多日,所以现在构思起来也是极为的方便,并无什么难点。
儒家讲究名分,有尊卑之分,故而这个君臣、父子、夫妇之道并没有什么好想的,然而陆平却突然想起了李鹿说的深度,如果没有深度那自己这最多是一篇烂着古气的八股文而已,如何才能脱颖而出,有些特别之处呢?
陆平仔细思索了一下,既然老路行不通,那就劈开一个新路,但是又不违反路上的规矩。
他提笔便开始写,开始自然是赞扬这个尊卑之分,而后笔锋一转,便言尊卑可以倒转,“吴县有女名曰小小,年方二八,嫁王二为妇,王二病弱不堪,卧床几载,而王氏便为夫君事,治家政,理家事,时人皆称善,故夫妇之道非天道也,妇之顾夫便可为之夫,夫妇之道,在于举案齐眉,而不在训斥之声,此乃天道也。”
而后他又开始写父子之道,说父亦是子,子以后也会成为父,故而父子并不是固定不变的,父子之道,是在于互相尊敬,若是父有过,子亦有正其过。这样的话写了一通,而后又说道家庭稳定的重要性,不论父子皆不可违背。
至于君臣之道,陆平知道这个要慎重一点,他只能先举商纣暴虐,周文王以臣子身份替天行道,从而使得天下安定,而后隋炀帝荒淫,唐高祖以臣子身份而夺得天下,最后又说当朝太祖以德问天下之事,从而说出君臣之道亦要遵循天道。
他不敢写的太过惊奇,处处用圣人之言和前例来做包装,然后再稍微休整一下,既要保证这篇文章有一些新义,又要保证自己不会被人认为是大逆不道,所以字字都要琢磨一番。
直到通读了一遍,发现基本上差不多了,陆平才舒了口气,然后再看下面的那一道题目。
这个题目在自己进入太学的测试中就已经想过了,但是自己当时写的是套话,现在却如果再写那些就落入俗套了,应该写一个比较有深度的东西。
但是自己的想法太过离奇,如果照着自己的想法写出来,一定会被认为是患病了,他这时沉思一番,想着润润色,然后便开始写了起来。
其实这个富国之术本就没有什么,但是在大宋的皇帝和朝臣心中,大宋地大物博,富庶至极,它地皆是蛮荒,所以他们一向都是只注意如何在里面得到财富,而不注意放眼天下。
宋与辽国有榷场四处,皆是贸易繁华之处,但是榷场的限制太多,而且对商人抽取的税也很多,所以不利于交易,只有广泛的建立好贸易的环境,才能保证对外贸易,才能更多的加快积累财富,这是一条富国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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