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默默的关心(1 / 2)
罗明安,十年前他曾是某建筑工地的一名普通工人,因为妻子不忠与他人私奔,他一怒之下捅伤情敌并残忍杀死妻子后逃亡,三个月后在海边发现装着他遗书的遗物,因警方后几年紧密追捕都未发现其半点踪迹,后认定他在案发后三个月跳海自杀的事实。
勉强克服恐惧的穆语,怔怔地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有关罗明安的相关,默默暗思。
十年前罗明安三十岁,假如他当初是诈死的话,那他今年就得有四十岁。按常理来说,长期的逃亡及隐姓瞒名生活必将让他苦不堪言,穷困潦倒,假使现在他出现在大家面前,看上去肯定会比实际年龄偏大。
她眼前又晃过王林华酷似罗明安的脸——她之所以会将他错认为罗明安,是因为他和十年前的罗明安真的很像,尤其是眼睛。
罗明安的眼睛很长看,狭长如弯月一般,纵使带着戾色,仍不影响它的独特韵味。
时至今日她仍对那双眼睛记忆犹新。
双手抱胸,闭上眼睛,她试着第一次主动回想那天的情形。
她经过吵架的夫妻身边,扔了垃圾,正要转身,就听见女人发出一声无比凄厉的喊声,随即一个球样的东西滚到了她脚边,尚不知那是什么的她竟还下意识地仔细瞅了一眼,当看清是一颗头颅时,她被骇得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男人冲到她面前,对着她扬起了那把尚还滴着血的砍刀时,一道闪电晃过,她看清男人同样沾着血渍的脸,顿时越发惊恐,本能地摆着手尖叫着“不要杀我”的话,随即她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
再醒来时,她已躺在医院,看着一脸担忧的父母,她忍着全身疼痛哭着抱住他们。但在哭够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未伤,所谓的“全身疼痛”不过是她误以为自己受了重伤而产生的错觉。
她慢慢睁开眼睛,勇敢地正视电脑屏幕上放大的罗明安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她突然觉得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怖。
或许这么多年她对他的恐惧,并不完全是来自他这个人,而是当初他手中紧握着的那把血渍斑斑的砍刀?抑或是那个被他砍下的滚在她脚前的头颅?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她自己都说不清个中原由。但不管是哪一种,归根到底都和他有关。
不过此时她唯一能肯定的是王林华不是罗明安,因为王林华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岁,罗明安没这么年轻。
长得这么像,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某种血缘关系呢?
出于好奇,她又将网上有关罗明安的各条相关都点开查看,不过很快她就失望地发现,后面的消息都和她第一条看见到的相差不大,什么新的信息都没有。
想了想,她拨通了容剑电话,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只说是自己同学在写学术论文,需要对特殊个案进行分析,想了解十年前这桩案子,知道他路道广,请他想办法尽量多收集些有关罗明安的相关信息。
电话那头的容剑倒没多问,一口应允。
放下电话,她关闭电脑,躺回沙发小窝,再次看向天花板默默静思。她并不知道在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感勇敢面对十年前那桩残忍命案时,秦晋桓也开始了对此案的悄悄关注,因为他已猜出她在雨天的反常与此案有着密切关联。
“十年前少奶奶一家住在平城的安居小区。一个下雨天傍晚,年仅十一岁的少奶奶下楼去倒垃圾,意外目睹了一场凶杀案,因为受惊过度,她患上了恐怖症,从此以后不敢出门,不敢与陌生人交往,每逢下雨打雷天情绪都会焦躁不安,会因为恐惧而被恶梦侵袭。后来全家搬来安城定居后,她的症状才得到缓解,痊愈后报名参加高考,顺利进入安城大学。”
第二天一早,秦晋桓就在书房听取卞子峻的汇报信息。
“那场凶杀案的凶手叫罗明安,天城东河镇罗家庄人,十二岁时父母双亡,被亲戚介绍至城里一家屠宰场学徒。十八岁时与同龄妻子相识相恋,妻子不顾娘家反对嫁给一无所有的罗明安,次年生下一女。前几年夫妻感情还不错,但几年后妻子见家里生活毫无起色,慢慢对他产生不满,后来带着女儿与一个有钱男人私奔了。罗明安几经周折找到他们,乞求妻子回归家庭,但妻子铁了心不肯跟他回去,他一气之下将情敌捅伤、将妻子砍死后逃离现场,三个月后他的遗物在海边被人发现,其中还有他的遗书。两年后警方认定他已跳海自尽,将此案结案。暂时我只了解到这些相关信息。”见老板一直蹙着眉头,纵使双眼熬得通红,卞子峻仍是满脸忐忑。
半晌,秦晋桓才摆摆手:“你回去休息吧。”
“是。”卞子峻顿时如同得到大赦似的,应声出去。
随后秦晋桓也缓缓起身回房,看着沙发中尚在睡梦中的穆语手中还紧握着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上隐约可见“罗明安”几个字,他内心颇有触动。
与她挂着夫妻名义,还一直同室而居,他自以为和她很相熟,但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关心太少,少到没办法闯入她的内心世界。
此时的他才明白昨晚辛亦涵和穆家父母那两通电话中包含着多少对她的牵挂与关爱,而他,不但什么都没为她做,反而还给她添堵,也难怪她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恶劣。
秦晋桓有些内疚,见她额头头发有些乱,正想伸手为她理理,不想她突然说话了:“亦涵哥,你放心,我不会再选择逃避,一定会勇敢面对的。”
他的手僵在半空,意识到她在说梦话时,他眼眸一凛,心下泛酸。
她做梦还想着辛亦涵!
收回手,他拂袖起身。
因为心中惦记着罗明安的事,穆语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被闹钟叫醒后,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打着哈欠起床。
“小语,烧退了没有?头还痛吗?”
下楼听到爷爷这么问,她有些意外:“我昨晚发烧了?”
“是啊,烧到三十八度多,少爷特意赶回来照顾你,还是他亲手喂你吃的药呢。”余中光一边将牛奶递给她一边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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