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魂黑煞阵(1 / 2)
“桀桀桀,老朽倒是小觑了两位。不过没有了法器,仅凭你们手中的几张黄纸,就想收拾了老朽,也未免太天真了吧!”寿衣老鬼忽然开口说道,它的嗓音空洞幽怨,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刘启超和陈昼锦同时一愣,脸色也有些不善。
根据目前法术界公认的常识,天下邪祟大体分为三类,一曰鬼,一曰妖,一曰尸。其中鬼类有文字记载的,一共一千三百多种,而若以道行来辨别,就是另一种说法。
并非所有人死后都会变为鬼,绝大多数的人死后七日就会被阴差勾去魂魄,下到地府,根本没有形成鬼的时间。也不是所有死前心有不甘的人都会变成冤魂恶鬼,实际上九成九以上的人死前都有未完成的心愿,可这些怨气并不足以影响他们投胎。只有怨气达到一定程度,才会变成冤魂甚至直接化为恶鬼。
这世上有许多因为种种缘故而滞留人间的孤魂野鬼,这些野鬼无人供奉,也没有多大的害人本事。最多就是吓吓走夜路的人,或是清明中元节顺点路祭的纸钱元宝。可那些冤魂恶鬼就不同了。冤魂还好说,对于遇到恶鬼,法术界公认的是要封印镇压的。
所谓人鬼殊途,并不仅仅是因为变为鬼极有可能性格大变,更重要的是鬼身上的阴气会对活人造成伤害,即使这个鬼并不想伤害活人,除非它修炼到一定境界,能自如地控制阴气,否则只要和它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被阴气所侵蚀,最终导致活人死亡。人和鬼是不可能有未来的,这句话其实不是妄语。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活人身上的阳气和天地间的阳气同样会对鬼产生伤害,那些游荡的孤魂野鬼若无人超度,最后也只有消散于天地之间这一个下场。而那些怨气难平的冤魂恶鬼之所以能在人间继续存在,靠得就是心中的怨气,凭着怨气才能抵消阳气带给自己的折磨。
故而冤魂恶鬼要在人间生存下去,就必须进行修炼。是的,并非只有活人懂得修炼,事实上恶鬼、妖类和尸族都会凭着本能去修行。而恶鬼修炼的第一步就是结成阴体,阴体对于一个恶鬼来说极为重要。阴体就如同肉身之于活人,可以有效地减少阳气对恶鬼的侵蚀,帮助它们快速地修炼。
随着恶鬼的魂魄与阴体不断融合,其道行也会不停地提高。一般来说恶鬼的魂体合一的程度越高,它的实力也就越高。当然,和术道中人一样,不是道行越高,实力就一定强悍。恶鬼的实力存在更多的变数。一些积年老鬼甚至还会运用种种邪咒。
世人都以为鬼也是会说话的,其实不然,在达到某种程度之前,恶鬼是无法和活人交流的,只能靠其他一些方式,比如向人托梦,在阴气较重时在墙壁上留字等等。除非它能附到人身上,否则是很难和活人对话的,但能强附活人的恶鬼,都不是什么善茬。
“这老鬼居然能和咱们对话,你说它起码替身境了吧。”陈昼锦有些凝重地对刘启超传音道。
对于恶鬼的道行,法术界也有一套详细的划分。阴身境、幻身境、替身境和真身境,每个境界又有小成、大成和巅峰之分。而当恶鬼修炼到真身境巅峰,会遇到命中的大劫,躲得过便可以修成万宗真身,不朽不化。躲不过就只能魂飞魄散,道行全消。一般来说,恶鬼只有修炼到替身境才有可能直接与活人对话,所以陈昼锦才有此问。
“不好说,我看季府里折腾的那位道行不比它差,可不从没跟我们说过话么?”刘启超仔细想了想,传音道:“索魂铃和人皮灯笼都是湘南倪家的独门法器,这老鬼和倪家到底什么关系。更重要的是,它究竟还会不会用黑煞阵。”
索魂铃,人皮灯,三更收魂黑煞阵。最神秘莫测的其实是最后一样,所谓的黑煞阵。黄泉老人当年力战八大术道高手,曾经使用过一次,那位唯一幸存的高手只留下句“黑煞成魔,仙佛难活”,便不愿再提详情。而倪家称霸湘南三百余年,也仅动用过此阵一次,由于没有留下活口,所以依旧没人知道黑煞阵的详细情况。以至于黑煞阵一度是术道的梦魇,属于噤若寒蝉的典型。
刘启超隐约记得吴老道曾和他提过黑煞阵,认为其有名无实,不过是好事者夸大渲染,才造成黑煞阵无可匹敌的假象。实际上黑煞阵威力是大,可那是以施法者本身深厚的道行为基础的。黄泉老人本身就是九品混元境巅峰,半步圣贤的绝世高手,他布下的阵法自然威力无穷。而倪家那次动用黑煞阵,据说是举族而上,虽说全歼了来犯之敌,可自家竟然有五位长老活活脱阳(阳气耗尽)而死。
当时把黑煞阵当成故事来听的刘启超曾问过吴老道如何破阵,可吴老道直接回了句“老夫也不知道”就转头回屋了。可刘启超总有种感觉,吴老道其实知道黑煞阵的详情。
而陈昼锦的脑海里则是浮现出一位陈氏家族老祖的手札,手札里提到过黑煞阵,虽然也没有具体讲解如何布阵,如何破阵,但还是隐晦地说明黑煞阵是役鬼与炼尸两种阴法的结合。
“老鬼,你的索魂铃和人皮灯笼都是可一不可二的邪物,我们有了准备你还能如何?”陈昼锦忽然咧嘴一笑,对着寿衣老鬼讽刺道。
寿衣老鬼干枯腐烂的面目上看不出喜怒,它用阴沉幽怨的嗓音说道:“不错,索魂铃,人皮灯笼,对付寻常凡人无往而不利,可对付你们这些术道中人,用过一次,再用第二次就很难让你们着道了。不过老朽拖住你们就够了,等到天亮衙门来人,看到满地的尸体,你们认为还能逃脱么?”
“不劳你费心,还有你认为光凭你个老鬼就能拖住我俩?”陈昼锦不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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