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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月姑姑心中沉思了片刻,这才小心道:“皇后娘娘,如今龙承宫全都是皇上的人,将小皇子保护的极好,皇后娘娘若想要动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万不能被皇上发现,奴婢想了想,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暗害,便只有从这饮食上下手,唯有如此,才不易被人察觉,且下毒却又是最为致命的,尤其是剧毒,即便卢太医,定然是也没有法子。”
闻言,赫连雪微微眯了眯一双美眸,眼里锋芒凝聚,冷声道:“下毒?楚非然的饮食,可谓是皇上身边的亲近之人负责的,尤其是刘安,这心思可是慎密的紧,想要下毒,必定要先瞒过他的眼睛,但这饮食,楚非然每日用之前,刘安都会亲自用银针检验,又如何能够下毒?”
“皇后娘娘,奴婢有法子,既然小皇子的饮食,是由刘安公公亲自检验,但据奴婢所知,有一种剧毒,无色无味,便是银针,也是验不出来的,且只要收买了伺候在小皇子近前的宫女,想要下毒,便要容易许多了。”澜月姑姑道。
语罢,和连雪凤眉微挑,对于澜月姑姑说的话,心中倒是有了几分兴趣,若真能有这种无色无味,即便用银针也验不出来的剧毒,这想要楚非然的命,自然便不难了。
思及此,赫连雪轻轻勾了勾嘴角,似是颇为感兴趣的道:“什么毒?竟然让人察觉不出来。”
“回皇后娘娘,这种剧毒乃苗疆最为有名的阴花毒,无色无味,只需极少的分量,将其混于膳食中,是无论如何都验不出来的。”澜月姑姑如实回道。
赫连雪没有说话,似是心中在沉思,顿了好一会儿,方才冷静道:“你确定这毒有这么厉害?一般的毒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颜色,或者会散发出极其轻微的气味,若是无色无味,本宫怕这毒性要不了楚非然的命,便只会打草惊蛇,惊动皇上,若真是如此,龙承宫只会守卫的越来越严,想要暗害楚非然,便是难如登天。”
澜月姑姑磕头道:“皇后娘娘,便是借奴婢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您,这阴花毒的确是厉害,便如鹤顶红般,能顷刻间就要了人的性命,不过比之鹤顶红,这阴花毒更不容易被验出来,毒性也是极强,娘娘若真想用这个法子,大可不必担心。”
听闻澜月姑姑如此说,赫连雪这才安心了些,毕竟,这些年来,澜月姑姑跟在自己身边,也经常出谋划策,算是身边比较信任的人了,若她敢背叛,自己定然也是没有好下场。
想到此,赫连雪一双美眸闪过恶毒的笑意,又问:“即便想要下毒,但伺候楚非然的人,可全都是皇上信任的人,龙承宫又要许多大内高手,又如何能行得通?”
“娘娘,您可以收买伺候小皇子身边的宫女,唯有如此,才能趁机接近小皇子,以此在膳食里下毒。”澜月姑姑道。
“收买?”赫连雪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是漫不经心的道:“龙承宫全都是皇上信任的人,想要收买人心,谈何容易?”
澜月姑姑没有说话,心中想了一会儿,便冷静分析道:“皇后娘娘,想要收买人心,的确难,既然这些人都是效忠于皇上的,定然没有那么容易,但只要是人,定然都会有软肋,这些人虽是忠于皇上,但定然也有自己的亲人,只要皇后娘娘将其父母以及兄弟姐妹给全都囚禁起来,以此用他们的命来威胁,奴婢相信,定然会有人识时务的。”
闻言,赫连雪眸光一亮,听闻澜月姑姑说的话,面上满是喜色,勾唇道:“你说得不错,人都有软肋,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罢,赫连雪低头,一双美眸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澜月姑姑,亲自抬手将她扶了起来,轻声道:“澜月姑姑,你跟在本宫身边,也有好些年了,想来这凤栖宫,唯有你是最了解本宫的,今日还得多谢你为本宫出谋划策,只要将这楚非然一旦给除去,本宫定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奴婢不敢,为皇后娘娘做事,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又怎能担当的起皇后娘娘的一声谢?”澜月姑姑恭声道。
语罢,赫连雪似是心情极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便不再多言,不过片刻间,心中已是有了思量,又转过头盯着澜月姑姑,吩咐道:“你做事,本宫向来放心,且你也知晓,这件事应是怎么做,因此,关于收买人心这事,便由你去做,先去打探打探哪位宫女性格比较懦弱胆小,再派人将她的亲人,全都给囚禁起来。”
闻言,澜月姑姑低声应是,即便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想起赫连雪要谋害楚非然一事,心中仍有些害怕;毕竟,皇上太过精明,想要瞒过他的眼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了,只希望这件事,不会被皇上发现,若是一旦被察觉,自己定然是没有命在的。
将事情交代好之后,赫连雪这才放心了些,只要想到楚非然一旦死了,之前自己折磨卫芷晴的事,便不会被皇上发现,只会永远石沉大海,赫连雪便舒了口气;毕竟,楚非然只要活着一日,皇上便会想方设法让人医治他的痴呆之症,先是卢太医,再是那老和尚,总有一天,楚非然会想起在囚室发生的一切,唯有死人,嘴巴才是最严实,也是最能让她放心的。
想起卫芷晴,也不知这兰贵妃究竟会如何利用她,来报复卫芷岚,即便楚非然被自己毒死了,但这卫芷晴活着,始终也是个威胁;思及此,赫连雪方才放下的心便又提起来了,之前她愿意与兰贵妃合作,是因为自己与她有共同的敌人,便是卫芷晴,即便目的不同,但总归是达成了一致,但如今,若是楚非然死了,卫芷晴也不能活着,想到此,赫连雪心中不禁感到些许烦闷。
……
清云大师来了西京以后,只在皇宫待了两日,便启程去了汴楚,赵胤特意派了武艺精湛的皇室暗卫,一路护送清云大师去往汴楚,西京距离汴京,相隔遥远,即便快马加鞭,怕是也要大半个月之后了。
连着过了好几日,卫芷岚从那一日听赵胤说在泗水镇,发现了一处囚室,以及地上斑斑血迹以及两处铁笼,心中便对卫芷晴的担忧便越来越深。
夜色深沉,卫芷岚睡到后半夜的时候,竟突然被噩梦惊醒,后背衣衫已是被冷汗浸透,便连额头,也是香汗淋漓。
梦中的卫芷晴,极为可怖,早已没有了先前温婉秀美的容颜,面上满是狰狞的疤痕,只消一眼,便让人不敢再看,尤其是一双秋水般的眼眸,便是深潭中的死人般,掀不起丝毫波澜,卫芷岚感到极是心惊,胸中很是难受,即便很想去看个清楚,但方才走近,便惊醒了过来。
今晚上半夜是秋菊守夜,下半夜是紫兰,似是听到了殿中的响动,紫兰心中一惊,忙便疾步走了进去,便见卫芷岚神色怔怔,正坐在床上,不停的喘着气,额头上冷汗直冒,见此情景,紫兰不禁吓了一跳,忙道:“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卫芷岚没有说话,整个人似是还未缓过神来,想起梦中卫芷晴狰狞的脸,心跳得越发厉害,似乎感到发生了不好的事。
“皇后娘娘可是发噩梦了?方才奴婢在殿外守夜,听闻殿中有响动,这才忙走了进来,可是吓坏奴婢了。”紫兰走近,轻轻给卫芷岚顺了顺背。
卫芷岚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之时,眼里已是恢复了一派清明之色,淡淡道:“本宫没事。”
“娘娘,您这段时日,许是没有休息好,方才做了噩梦,若是还不想睡,奴婢便守着您。”紫兰叹了口气。
想起梦中的卫芷晴,卫芷岚的心绪仍是难以平静,摇头道:“不用了,你先退下罢,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闻言,紫兰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瞧着卫芷岚一脸疲惫,许是这段时日忧思过甚,心中不免感到担忧,便轻声道:“皇后娘娘可要仔细着身子,如今已是是深秋,夜深露重,可万万不要受了寒气,奴婢便守在殿外,若娘娘有什么事,尽管轻轻喊一声,奴婢便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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