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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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已经修改了,看了这一章的朋友们不怕麻烦的话可以再点这一章看,不要钱的)

塞川在阴暗的地下已然待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月了,有时候他自然也会疑惑,究竟他是不是已经死了,还是如今的自己不过只是剩下了一个空壳罢了,没有灵魂,他只能够身处这黑夜之中,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四周的黑暗,不辨星辰,不辨日月,这般的感觉深深地折磨着他,塞川宁愿自己死了,若是死了,恐怕还要好受许多。

只是他始终不能如愿,尽管不吃不喝不知道多久了,终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了,不会饥渴,也没有疼痛,取而代之的不过是无穷无尽的空虚在这一刻将他填满了罢了,那一刻,塞川终于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躲在黑暗里,微微闭上了眼睛,可是他很快就察觉到无论是睁着看景还是闭着眼睛看见的都是一样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罢了,而他很快就辨不清究竟自己睁着眼睛还是闭着了,他原本还直着身子靠在墙角的姿势也渐渐地塌了下来,靠在墙角上的时候,终于他渐渐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就这般一动不动地窝在了墙角之中,维持着那般相同的姿势,也不知晓究竟是过了多久,塞川几乎觉得,自己已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也不知道瞪了多久,直到久违的光明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的时候,只是塞川依旧是恍如身处梦魇一般,他曾经梦见过阳光的,不过那梦里的微光却是比月光还要阴冷的,他以为这一回不过也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嘴角讽刺的笑意倒是愈发地深了些,塞川,他想着,原来你也有这般软弱的时候,才不过过了多少个日子,你难道还是如此不要脸地觊觎着那永远都不会属于你的光亮么?!他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身子都烫了起来。

这一回,却是不同以往,他依旧是维持着相同的姿势蜷缩着,只不过来自背部的滚烫第一次深深地刺痛了他,塞川几乎是以不可置信的神情缓缓地抬起了他的脑袋的,也是后来才知晓那般的感觉,原来是叫做温暖。

只因着她许久没有感受过这般的温度,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待了太久,他被这冰冷的感觉日夜侵蚀着,心底里也就只剩下了对寒冷的感觉,因而当他终于在许久之后见到了日光的时候,那样的感觉,本来是再舒适不过的温润之感,只不过他却是觉的滚烫的难受,塞川几步不敢对上这般强烈的日光,他瞥过脑袋去,闭上了眼睛,不让他见着外边明明晃晃的光亮,也就是这个时候忽然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便是这般拦在了自己的眼前,恍惚之间,他看见了那如日光一般苍白的面孔,还有来自他身上的熟悉的感觉。

塞川终究还是被救了出来,尽管开始的时候他依旧是深深地害怕着这光线,也不知晓又是过了多少个日月终于习惯了的。也就是那个时候,塞川终于知晓,他果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了,被拼凑起来的身体,他望着铜镜之中自己那一具丑陋的身体,遍布了大大小小的疤痕,伤口从下巴处一直蜿蜒下来,一直到他的肚子,还有当初那腿上以及手臂上被缝合着的伤口,塞川便是那一刻终于想起了那般令人作呕的回忆,当那些回忆纷至沓来的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比那时所承受的空虚还要可怕的感觉来了。

塞川一想到这里,又想起了那时候他不顾一切地挡在了他的父王还有赛娜的面前的时候,那时候的赛娜还这么小,还有他白发苍苍的父王,虽说王上从小便是疏远了塞川,对他也一直不大好,虽说他的面上永远都是挂着看似对一切都很是无所谓的笑容,只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塞川的心里只有对他们的恨意的,他忘记了自己那个时候挡在了他们身前的时候究竟是为了什么,也忘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究竟是在想着什么,而既然做就做了,也自然没有什么后悔了。

只不过那是当初,在塞川没有瞧见自己身上如此丑陋的疤痕的时候,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无比复杂的情绪,缓缓地抚上了自己的疤痕,好在他那一张长相妖孽的面孔上是没有受了什么伤的,否则塞川是巴不得当场了解了自己的,只是从下巴上一直延伸往下的伤口却还是在这时候深深地刺痛了塞川的心,他小心翼翼地将修长的手指覆在了伤口之上,顺着伤口一路往下,落在了自己沟壑纵横的腹部,那时的景象似乎还历历在目。

塞川自认为自己的武功不低,只不过那时的死士们实在是太过可怕,一个个青苗獠牙不说,而也不知晓究竟是什么缘故,竟然是不会死的,即便他们人多势众,碰见了这样的怪物,恐怕也只有落到了全军覆灭的地步了,塞川一想到这里,又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而缓缓地伸出了手来,触到了铜镜之中的自己,至少没有自己身上那般可怕的突兀的感觉,塞川一想到这里,这才寻到了些许的安慰,而这个时候,他苍白而修长的指节落在了铜镜之上,只不过那视线却是瞧着便是这个时候缓缓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的隐山的,塞川的面上终于在这个时候露出了如同先前一般的无所谓的笑容来,只不过那般的笑容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染上了一抹邪魅,无论是看在谁的眼里,总觉得是与往昔大不相同,甚至是带着令人胆怯的寒意的,只听得这塞川的声音也是清清冷冷,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隐山?你就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起死回生我听过许多,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如今......倒是不错。”

“你想太多了。”谁知隐山苍白的神情之下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只听得他薄唇微启,声音种子红带着毫不掩饰的淡淡的嘲讽,又是轻轻咳嗽了几声,这才说道,“生死人,肉白骨的法子我虽说是听过,却也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如今我虽说是将你从地。狱之中拉了出来,只不过你却是已经死了的,我所做的,不过是将你变成了一个活死人罢了。”

便是隐山如此话音刚落,塞川的脸色终于阴沉沉暗了下来,或者说,此时此的塞川本来就是面无血色的,他几乎是那以置信地瞧着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的面无血色的苍白男子他的声音也是如此,地沉沉暗了下来,便是这般纹丝不动地盯着面前的男子,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隐山,你......”

那时刻,他经过了长时间的忍耐以及折磨的眼睛忽然又开始疼痛起来,他又想起了当他那时呆在黑夜之中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他终于体会到了那充满了他的身体他的灵魂的空虚的感觉,她们叫做绝望,而且一步一步地吞噬了他,塞川只觉得自己几乎像是要死了一般,他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拳头,体会着来自身体来自肌肤的没有温度的寒冷,一直手却是紧紧地扶住了身旁的铜镜,似乎只有这般自己才不会跌落下来一般,只是塞川实在是太低估了此时的自己,或许是因着他实在是太过于紧张的缘故,便是这个时候,时手下的铜镜忽然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而破裂了开来,溅起的破碎的镜片划破了塞川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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