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冲撞色当之门!(二十四)(2 / 2)
弗拉韦尼中士那个排的排长就是这样被打掉的,当时排里几个新兵蛋子似乎被炮击给吓傻了,捂着耳朵在堑壕里到处乱窜。气急败坏的排长一把揪住那两个可怜鬼的领子,左右开弓,啪啪啪十几个耳光下去后,排长用整个战场都能听见的声音怒吼到:
“慌什么!这个距离上他们连大象都打不中!!”
话音刚落,一发7.92㎜狙击弹钻进了排长的后脑勺,掀掉了他的头盖骨后从前额飞了出去,迸射出来的鲜血和脑浆喷了那个新兵一脸,生生把那孩子给吓疯了。只见他尖叫着、哭喊着从堑壕里爬出来向后方跑去,才跑出几步就被一梭子子弹打翻在地。
有了鲜活的案例,再也没人敢把脑袋抬出高于地表的高度,代理排长职务的副排长用潜望镜监视着堑壕外的一举一动,同时让堑壕里的士兵们做好反战车准备。
前面说过了,受制于资源和技术,查理曼搞出来的反战车武器很难击穿防卫军战车正面装甲,从使用方式和结果来看,使用者的生还率几乎为零。老实讲,那些破烂与其说是反战车武器,说是自杀武器还差不多,用那堆破烂去攻击防卫军战车就和日本人用来自我解剖、展示内脏的自杀方式差不多,还节省了繁琐的过程和介错人。
查理曼的基层官兵和上层都不待见这种除了用来自杀,丝毫不能带给敌人伤害的垃圾,士兵们对无谓的自杀深恶痛绝,军官们不能接受己方单方面承受损失,而敌军战车只是被熏黑或是刮掉一层油漆。于是一堆“非国民”、“无视士兵疾苦的混蛋”、“寡妇制造者”的帽子死死扣在了查理曼军工技术人员的头上,搞到有一阵子这些人出门都不敢说自己是干哪一行的,免得干干净净出门,回来时不但鼻青脸肿、衣衫褴褛,还附带一身唾沫、臭鸡蛋、烂菜叶。
军工技术人员其实也挺委屈的,搞科研又不是切腹,拿把刀朝肚子用力一捅,再划个正十字就成了。军工科研本来就是一个高度严谨复杂的技术研发体系,靠的是底蕴积累、厚积薄发,而不是某个天才灵光一现,一夜之间就能突飞猛进的。要知道没有足够的技术储备,哪怕从亚尔夫海姆拿到全部的武器设计图纸,查理曼也造不出一门反战车炮,更不用说搞出钢铁洪流把对面的动物军团给怼回去。
冶金、材料、精加工工艺、化工、光学、电子、系统合成、人机工程……随便哪一项拿出来都足够让人类、兽人两大阵营的顶尖学者和技术人员折腾一辈子,还都折腾不出一点进展。更不要说所有项目都获得突破,之后再予以整合——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理解和想象的领域。
科学技术的发展就是这么严谨、缜密的线路图,嗟叹也罢、哀怨也罢、不甘也罢,人们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去积累,去前进。
在无法实现技术赶超的状况下,人们只能用战术和血肉来填补巨大的落差。
比如,既然无法从正面贯穿敌军战车的装甲,那么侧后、顶部和底部呢?可不可以让使魔或士兵钻到战车下面或跳到引擎散热格栅上,然后用炸弹来破坏战车呢?如果冲进战车下面有难度,能不能在战车越过堑壕或散兵坑时,再从底部来上致命一击呢?
弗拉韦尼中士和其他士兵都不怎么喜欢这种战术,要知道鬼畜很少让战车单独行动,尤其是穿越堑壕、散兵坑、筑垒地域之类的危险地段时,战车身边都会配属步兵,专门负责战车不受敌军反战车步兵的威胁,使用轻武器压制或消灭发现的反战车小组,战车则负责摧毁对己方步兵产生严重威胁的固定火力点。两者相互配合,光靠步兵其实很难有机会靠近战车,哪怕蹲在堑壕里也一样要面对敌军步兵的压制清剿。但面对对面涌来的滚滚铁流,他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毁灭,或者拖着敌人一起毁灭。
摆在查理曼战士面前的就是如此残酷的单选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