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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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丁纳夫人走了,把她从德比郡那儿起就一直搅扰着她的关于伊丽莎白和她的那位德比郡的朋友的谜也带走了。她的外甥女儿从来没有主动地在他们面前提起过他的名字;嘉丁纳夫人原以为他们回来后随即会收到达西先生的一封来信,结果这一希望也落空了。伊丽莎白没有收到从彭伯利寄来的任何只言片语。

家里现在这一摊子倒楣的事儿,已经够叫她丧气的了,再无需找其他的理由来解释她精神上的沮丧;所以从这儿(意指伊丽莎白的沮丧。)也无从看出伊丽莎白的一点儿底细来。尽管她到现在已经理清了她自己的情绪:如果她要是根本不认识达西先生,她倒比较地能忍受丽迪雅的这件丢脸面的事情了。那样的话,她想她的不眠之夜至少也可以减少一半了。

班纳特先生回到家来的时候,面上仍然保持着他那惯有的哲人式的镇静。还像从前那样很少说话;只字不提起他这次外出的事儿,女儿们也是过了好一会后才敢在他面前说起了这件事。

那是到了下午他跟女儿们一块儿喝茶时,伊丽莎白才大着胆子谈到了这件事。她刚刚说到她为他这次吃了不少的苦很是难过时,她的父亲便接过了话茬,“甭说这样的话了,这份罪就应该是我受的。这是我自己造成的后果,我应该去承受。”

“你千万不要过于自责才是。”伊丽莎白回答说。

“你给过我劝告,我本来可以避免掉这场不幸。可是人的本性多么容易落入到旧习中去呢!不要劝我,丽萃,让我这一生也尝上一次这样的滋味吧。我并不担心会积郁成疾。这痛苦很快就会过去的。”

“你认为他们会在伦敦吗?”

“是的,还有什么别的地方能叫他们藏得这么隐密呢?”

“丽迪雅以前老是想着要到伦敦去。”吉蒂加上了一句。

“那么,这正合她的心意,”她们的父亲懒懒地说,“她在那儿也许会住上一阵子的。”

在沉默了片刻以后,他接着又说:“丽萃,你在五月间劝我的那些话都劝得对,我一点儿也也不怪你,从现在发生的事来看,说明你是有见解的。”

他们的谈话被班纳特小姐进来给母亲端茶中断了一下。

“你母亲的这种做法,也可谓是一种摆架子啦,”班纳特先生大声说,“这倒也不无好处;为家门的不幸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风雅!哪一天我也要这么做;我将身穿罩衣、头带睡帽地坐在我的书房里,叫你们一个个的伺候我——哦,也许我会等到吉蒂也私奔以后才这么做。”

“我才不离家出走呢,爸爸,”吉蒂气恼地说,“我要是去了布利屯,一定会比丽迪雅规矩得多了。”

“你到布利屯去!你就是去到伊斯特本这么近的地方,我也不敢叫你去了!不行,吉蒂,至少我已经学得谨慎一些了,你会感觉到它的后果的。我的家里再也不许有军官们来,甚至到我们的村子里也不行。跳舞以后也绝对地禁止,除非是你们姐妹们之间跳。也不许你走出家门去,除非是你已经能够做到每天在家里不捣乱待上十分钟。”

吉蒂将这些吓唬的话儿信以为真,不禁哭了起来。

“哦,好了。”她的父亲说,“不要叫自己不高兴啦。如果你在以后的十年里做了好姑娘,到十年头上的时候,我一定带你去看阅兵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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