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乡长职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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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阳以为是在对他笑,喜不自胜,手舞足蹈:“皓粼,皓粼,你瞧见了么?她在对我笑呢!哈哈,哈哈。”连声命令许甲、许乙,“去,去,快去!把那胭脂米粉摊买下,悉数送给美人。”

周澈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他,劝道:“濯清乃陈家妾,陈叔桓兄为宦官宾客,你不可乱来!”——郭胜、张让等阉宦弄权,蠹害国家,尽管被士子唾弃,但权势滔天。周澈虽也厌恶其人,可却不代表他想鸡蛋碰石头,不必要地激怒其家宾客。

许阳不是个不知轻重的,刚才只是色心起,昏了头脑,此时听了周澈规劝也就罢了,只长吁短叹地说道:“此等美人正该蓄养后室,衣纨食jing使其日无所事,专一搽脂抹粉,丝弦歌舞,悦人耳目而已。怎能悭吝至此,致使她十二月寒冬独来乡市,买用那些庸脂俗粉?这等庸脂俗粉,怎配得上此等佳人?……,陈叔桓实在悭吝可恨!”

周澈笑道:“子明,你还真是一个‘多情’的人!”想道,“‘蓄养后室,衣锦食jing不由自主想起了濯清的樱桃小嘴,旋即反应过来,“呸,呸!我今儿是怎么了?总胡思乱想。是因为在乡下闷得久了,所以情难自抑么?……,看来还真是非要把绣儿接来不可了。”

他穿越前也就二十多岁,正“食髓知味”之时,穿越后,及长,虽有戚绣绣解渴,但这身体去年刚刚加冠,若按实岁今年则才二十一,恰又是“知好色,慕少艾”的青春旺盛年岁。他虽已尽力克己寡欲,压制情思,但这生理上的冲动却不是说能压制就能压制得住的。

他想道:“大禹治水,堵不如疏。与其每天早上起床时为‘一柱擎天’而头疼烦恼,还不如在不影响‘大计’的情况下顺其自然。……,也不致憋出病来。”想到此处,身不由己地又往后边看了一眼,见濯清转回到了胭脂摊前,正细心地拣取挑选。

……

出了乡市,喧闹声被丢在身后,诸人重上马。两个乡吏在前引路,先往乡中官厅去,周澈今日初来上任,第一件要事是办交接。秦波把所有的文牍、簿集都已封存,只等他来验收。

当初他就任职亭部时,协助周仓处理的文牍不多,只装了两个箱子,今来上任有秩,需要接收的箱子却肯定要多得多。毕竟亭部只掌十里之地,而有秩治理一乡。

相比亭部,有秩不但官品高,能带印绶了,而且权力也要远比亭部为大。

亭长之责重在治安,而“蔷夫”之名本为农夫别称,后渐变为一种官名,名之来源如此,其责自重在民事,与后世相比,前者类似派出所的所长,后者则类似乡长。

一乡之中,有刚强乡宰则一乡不敢言,“人但闻蔷夫,不知有县”。

有秩和蔷夫虽辖不过一乡之地,百石或斗食而已,但权力极大,“主知民善恶,为役先后,知民贫富,为赋多少,平其差品”,并“职听讼”。除了治安外,举凡国家赋税、厘定户口、征发徭役、平赀定户,以及诉讼、教化、劝农耕桑诸事,事无巨细,皆由其一人主之。

其所管诸事之中,最关系到普通乡民切身利益的、也是权最重者自然便是赋税、徭役两项。

帝国之赋税主要包括田租、算赋、口钱、訾算、更赋等。

田租,就是土地税。

虽说较之前汉,本朝田租不高,光武皇帝以来,“三十税一”,但这个税是只要有地就得交的,地多者多交,地少者少交,其交税之依据便是地之多少,而每家有地之多少,丈量评定,土地册籍的编订,便正是由有秩和蔷夫负责。

算赋、口钱是人头税。

算赋针对的是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以下的成年人,“人百二十为一算”,每人每年都要被征收一百二十钱。——这一百二十钱是对编户齐民征收的,对商人、奴婢则“倍算”之,即一人二百四十钱,若有年十五至三十而未嫁之女子亦“倍算”。

口钱针对的是七岁到十四岁的未成年人,“人二十三”,每人每年二十三钱。

此两项人头税征收之依据是每年八月全国性的人口普查,即“案比”。这项工作也是由有秩和蔷夫负责。

訾算是财产税。

訾,即资也。计訾的范围包括货币、土地、房舍、车马、畜禽、粮食、奴婢、珍宝,举凡家中所有,无所不包,有时乃至衣履釜甑诸物皆被包括在内。通常来说,有訾万钱而一算,即有訾一万,纳税一百二十钱。这个“计訾”亦是有秩和蔷夫的本职之一。

更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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