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尾声:对不起,我爱你(13)(1 / 2)
“不——啊——”
时承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脸色煞白,汗流浃背,汗珠不断顺着鼻翼流了下来。他微微喘着气。
捏了下眉心,抬眸望着窗外,白色的窗帘稍被冷风撩起,天色渐亮。
他做了不好的梦。
梦里,滕玮浑身鲜血倒在他面前,脸上已辨不清五官,面目全非;而滕年脸色灰青躺在滕玮身侧,全身僵硬,了无气息。
一阵强烈的恐惧与不安包围着他。他有种感觉,家里好像出事了。
翻被下床,趿拉着拖鞋打开了门。
门外的对面,是宁远的房间。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静等了半天还没反应,时承眉头深皱。准备再敲的时候,右边房间的门此时打开了。
沈之晨走了出来,身上已穿好衣服。见时承满头汗涔涔,连忙问:“怎么了?有急事?”
“嗯,我得打电话给家里,我担心我妻子。”时承看了他一下又移眸继续敲门。
可惜,里面没任何动静。
“别敲了,人在这里。”倏然,宁远从走廊出口处走了过来,一脸的冷肃,“我刚接到消息,他们又改变地点了。还有凌晨去的寺庙那里没人,只有一滩血迹,你的家人已转换了地方。”
后面的话,他是对沈之晨说的。
只见沈之晨脸色惨白,眼底沉痛一片,“血迹,谁的?”
宁远摇头,“暂时还不知,血早就干了,我们去那里的时候,它就是褐色的一小块。”说着他抬腕看表,“再过十分钟,他们会送来血液分析,到时候你看看。”
“时承你找我什么事?”他视线落在时承身上。
“我想联系家人。”时承目光认真,“我感觉家里出事了。可否借五分钟?”
宁远黢黑的眼眸望着他,说:“可以。”
他递给了时承一把手机。
时承接过,迅速输入了滕玮的号码。
响了一会儿,没人接。
时承眉心皱得更深了,心在狂跳不已。迫不得已,他拔打了何梅婷的电话。
也是响了半刻,何梅婷才接通。
“喂,三婶是我。”时承下颌紧绷着,“阿玮怎么了?为何她不接我电话?”
电话里,何梅婷的哭声传来,“阿承,是你啊?我看没有号码显示还不知道是谁。阿玮她……她在你走的当天就被人抓走了。我和小筝来晚了,没见到她人。”
瞬间,时承身子一晃。
旁上,宁远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是谁?”时承遂问道。
“不知道是谁。我们都在时宅,邓泉也在,他还找警方联系过你呢。”何梅婷说,“阿承,业叔他……走了。还有一干的家佣和保镖也走了。”
“怎么会这样?”时承一脸震惊,连宁远和沈之晨都变了脸色。时承一霎身子微倾,双腿险些站不住。
他身子撑靠在宁远身上,不过几秒的瞬间就恢复了冷静。
“业叔和那些人,都安顿好了?”时承哑着声音说,眼圈微红。
“嗯。都安顿下来了,准备火化。业叔生前的夙愿是想在你爷爷身边,我会遵照安排好的。”
“谢谢你三婶。”时承鼻腔发酸,闭了闭眼。似是想到什么,蓦地睁眼问道:“那蒋琳呢?怎么没听你提她?”
很快电话里停顿了下,何梅婷似是在和人说话。
这会,人换了邓泉。
“没她的尸体,你怀疑是她?”邓泉声音传来。
时承攥握着手心,眼色渐冷,“她没死是吧?没死,说明人活着,事情和她有关!我当初就不该心软同意阿玮让她来时宅。试想一个和毒品沾上关系的人,能好到哪儿去!”
“给我查她,从她身上入手。没准就是她劫持阿玮的!”
“好,我会的。”邓泉说,“那怎么联系你?”
时承移眸看向宁远一眼,眼色问询。
宁远想了想,说:“和我上司联系就行。他的手机是18056******。”
“你记下了吗?”时承问,未了又补充一句,“他姓俞。”
“嗯,听到了。”邓泉说。
“有消息我会联系他,他会转述你吧?”邓泉确定地问。
“是的。”时承说,“挂了。”他把手机递给了宁远,脸色微略颓败,眉心高拢。
“还没查到玛丽蒂的下落吗?”时承看望宁远。
宁远摇着头,随即抬腕看表,对着时承和沈之晨说,“一会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时承,你先换衣服。”
半小时后。
时承从房间出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内心正受着痛苦煎熬。他没想到,不过转身一瞬间,滕玮就不见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那会他就该带着她出门。
“他人呢?”时承看向门口等他的沈之晨。
沈之晨下颌示意,指着在大门院子里和人交谈的宁远。
时承移眸望去,正逢上午时分,这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喧闹声越来越响,有两三人要结队出去劳作,甚至穿着深蓝色民族服的老人背着背篓牵着小孩走出大院。
这里地处高山,气候温和湿润。因为是夜晚到的,所以白天时承才看到头顶上空清澈的蓝天白云,山间云雾缭绕;远处树木成林,空中一股淡淡的茶香飘逸至鼻端。
“这里好地方。”耳畔响起沈之晨的声音。
“嗯,的确好地方。”时承平淡地说,“当年国军撤退的残部及其眷属几经辗转最终在这安身扎根。几十年过去了,他们后裔渐渐壮大,把这里建设成美丽家园,使它日渐成为新兴观光度假胜地,但不管如何,总有一种东西是不会变的。”
沈之晨侧身,视线落在时承身上,逆着阳光,他微微眯着眼,只见时承抬手指向北方。
只听他指着说:“此处最北,只因他们的心朝着北方。”
沈之晨瞳孔一敛,深深打量着时承。
这时宁远走了过来,“你来了,好了,我们走吧。”
时承看他,说:“去哪儿?”
“去曼谷的一个地方打听下。我刚才问了不同的人,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人见过浅灰色眼睛的女人,因为上次她还在这附近晃悠。”
时承脸色一喜,“这么说,毒蝎有下落了?”
“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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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滕玮被人重重摔在地上。
头上的黑带被摘了下来,瞬间光线刺眼,滕玮立刻闭了闭眼。
“可累死我了,这一路南下的,总算到了。虎牙,咱老大呢?”男人粗犷的声音响起。
滕玮听着,令她惊奇的,是那男人的声音曾似听过。仿佛在哪儿呢?一时她还真想不起来了。
“噗——”易拉罐开瓶的声音,空气登时弥漫着一股酒味。
滕玮适应了光线,慢慢张开眼了。
眼前的人影模糊,两个人,不,是三个人。他们身上穿着淡黄色的军装,十分陈旧。
“咦,你醒过来了?”两个男人当中,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她蹲在滕玮面前。
“几年不见,你,还记得我们吗?”女人蓦地亮出匕首,朝滕玮脸上比划着。
滕玮眼眸盯着她看,随即视线移开,落在她前方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长相凶猛蓄满胡子,一个左脸颊上有十字型刀疤。
她视线久久落在那个蓄满胡子的男人脸上。
女人循着她的视线望去,调笑道:“怎么?你记得大巴?是记得他曾经给你那一脚吗?”
“哈哈哈——”男人女人都在大笑。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终于,滕玮出声了,瞅着那叫大巴的男人说。
“是你们?”她试探低问,“你们是玛丽蒂的人?”
“不,我们不算是。”女人仍蹲在滕玮面前,手指玩着匕首转来转去,“我们听命老大,而老大服从主母。”
滕玮皱眉,“你们老大是那个毒蝎吗?”
“哦,你知道啊?”女人挑眉看她。
滕玮没再搭理她,移眸望着周围,发觉四周黑乎乎的,凸凹一条条,空间很大,上顶还悬挂着灯。
她感觉这里像是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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