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樽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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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周助先生:

一路承蒙照顾,必将感怀在心。

.——いさみ(isami)】

从宗善那里接过的纸张上,正写着这样两行字迹。

周助无言地看过isami的留言,把它叠好收到了怀里。

“近藤大人,还有这个……”

一边说着,宗善又拿出一方风吕敷,当着周助的面解了开来。

“虽然只是雀的眼泪的程度,但还请收下。”

是判金,足有三十两之数。

却不知该说是小樽屋出手豪绰,还是这名叫宗善的番头——或是那还未露面的盐田津五郎将isami的事情看得极重,才会拿出这么丰厚的报酬吧。

“isami呢?”

近藤只瞧了金子一眼,便即抬起了头,和宗善那双总是眯得细细的眼对视着。

“在室内歇着呢。”

“你们早知道她会来这儿了?”

“是——平助先前已经托人带来了信。”

“哦,是嘛。”

近藤狐疑地打量着宗善,可对方的表情却毫无破绽。

“你看见isami身上的伤了吗?”

“看见啦。真是可怜,是在路上遇上盗贼了吧?”

“名叫与七的家伙,你识得吗?叫静海和犬藏的呢?”

“都是些没印象的名字那……如果是过去来过的客人,老朽一定会记得的。”

“那见崎组呢?”

“这倒识得——是这儿的地头无赖,头儿叫‘恶犬的堪七郎’,但和小樽屋倒无甚瓜葛。”

“是嘛……”

周助摩挲起下巴来。

“那孩子,你们怎么处置?”

“这个年岁的女儿,当还是要请老师教她歌舞和茶艺;待她年岁大些了,就在店里寻觅个年轻干练的掌柜与她成婚,好让她来继承店铺——当然,小店自会为她备上嫁奁。”

周助一惊,讶然道:

“你这区区一个番头,又怎能决定店铺继承的大事?”

“不,不是——”

宗善摇头道。

“这是津五郎大人的意思。”

周助攒紧了眉。

“为何这般看重isami?”

“哎呀,想来您不知道吧?”

“什么?”

“故去的平助大人,原本是津五郎大人的表兄呀。”

Isami被带到一间客室,接着,那被唤作中太的小伙计就立刻一句话没说地离开了。

Isami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总觉得有哪里让人不舒服——isami想。

明明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和室,新铺的榻榻米也泛着让人舒适的清香,可isami却宁不下心来。

她觉得不知在哪里,正藏着什么脏污的东西。

而在这么想的时候,鼻尖也随之萦上一股奇异的臭味儿来。

简直——就像是什么东西在腐烂一样的臭味儿……

Isami伸长了颈子,在屋内打量着。

壁龛那儿……似乎没藏什么东西。

Isami走过去,掀起了上面挂着的能阿弥的水墨画,可却依然什么也没找到。

味道是哪里来的呢?

——正当isami这样思索的时候。

声音响了起来。

吱呀、吱呀地。

虽然是很轻微的声响,却有着异样的沉重感,就仿佛拽着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拖行的声音似的……

Isami凝神听着。

那声音越去越远了。

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来。

Isami来到房门口,用尽可能轻的动作,拉开了拉门——

一个人也没有。

而那股腐臭的味道,也随之消弭了。

isami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再度把手放在拉门上。

正当门要被拉上的一瞬间……

“——喂!”

“——?!”

眼看着isami一个收势不及,竟就后退着撞到壁龛上,中太忙放下手里的物事,慌慌张张地跑到isami的身边来。

“没、没事吧?吓到你了吗?”

“呼、呼”地,isami急切地喘着气,而那窄窄的胸口,也随着上下起伏着。

没事——仿佛在传达这样的意愿似的,isami“唰啦唰啦”地用力摇起脑袋来。

“是、是吗……”

中太伸出手来,让isami搭住,再微一用力,将她拉了起来。

“话说回来——”

中太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旁侧的壁龛。受刚才那一撞的冲击,原本挂在上面的能阿弥画,此刻已经掉在了地上。

咕嘟地、中太吞了一口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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