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蛇吻(1 / 2)
两侧是茁壮而茂密的新枝绿叶,有微风拂面,脚下是大块青石铺成的地面,抬头望天,天上白云点点如鳞羽。
乔辰安听着街头巷尾当中传来的嘈杂声音,只是迈步向前,就在前一刻,他刚刚做出一个足以影响三个人命运的决定。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他已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在这一场纷乱如落英般的故事里,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吧!如今能够做的只有最大的坦白,不仅仅只是为了那道白色的身影,也是为了自己。
这就是他选择的路,没有对的起谁,又或者对不起谁这一说,自己已经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那么这场故事的结局到底如何,就请拭目以待吧!
却绝不言悔。
不知不觉间,便已来到清波门的范围,步入双茶巷,小巷尽头,一座府邸面北而坐,朱红大门悬着一块巨大的方匾。
正是白府。
来到白府府门之前,乔辰安抬手叩响门环,不过片刻,大门便被打开一条缝隙,一身着朴素青衣,身材中等,脸色有些苍白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问道:“是谁?”
待看到门前等候的乔辰安之后,才欢喜道:“原来是乔相公,小的真是有眼无珠,乔相公今日怎么有空来府上?”说着已打开大门,作出迎请的姿势。
乔辰安迈步进入府内,望了面前的男子一眼,有些疑惑道:“你认得我?”却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结识过这样一个人。
那中年男子笑道:“乔相公不识得在下也很正常,小的名叫白福,乃是跟随在青姑娘身侧的五鬼之一,如今是这白府的下人。早在钱塘县之时,小的便已识得乔相公您了。”
见乔辰安脸有不解之色,白福又道:“小的本也是在钱塘县外鬼城中流浪的野鬼之一,乔相公您当初大发神威,斩杀鬼王之时,小的正好就在台下,目睹了整个过程,因此识得相公!说起来小的还要谢过乔相公您替我们除了一大害。”
乔辰安看了身侧的白福一眼,总算明白前因后果,微微点头,就见白福向院内疾跑几步,大喊道:“白娘娘,小青姑娘,乔相公来了!”
又回头对乔辰安道:“青姑娘不许我们哥几个进后院去,相公您就请自便吧!”一路将他引至后院入口处。
内院当中,白素贞正安坐在湖畔小亭当中,面前摆着一张桌案,桌上摆着几盏茶果点心,听到白福的喊声之后,脸上露出浅浅笑意,美眸望向入口处,不禁道:“是辰安来了。”一道高大身影已然闯入眼帘。
乔辰安甫一进入内院,便觉眼前一亮,只见眼前假山怪石点缀,一条碧玉渠静静淌向远方,有数处小亭依水而建,有种说不出的恬淡之感,白色帷帐随风轻轻摇晃,露出其中一道白色的优雅倩影来。
乔辰安跨过一条修在渠上的栈桥,来到小亭之内,见白素贞正立在亭中,一对翦水秋瞳正望着这边,脸上带有淡淡笑意,不禁开口唤道:“素贞!”
却感觉眼前的女子好像已融入周围的环境当中,似乎她本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样,她的性子本就是恬淡随和的,有一种近乎母亲般的慈祥,让人感到心里发暖,绝不会生出半点亵渎的念头。
白素贞素手微抬,施了一礼,道:“我还以为你要过几日才来呢,没想到却这么快,请坐吧!”
乔辰安自不会客气,两人都落座之后,下意识的环视一圈,对面的白素贞见他脸有疑惑之色,问道:“辰安你在找什么呢?”
乔辰安摸了摸鼻子,道:“怎么不见小青?”
白素贞淡淡一笑,素手指了指小亭旁边的清渠,乔辰安立时会意,这时候水面忽然炸裂,掀起大片的水浪,忽然有一片阴影覆下,视野当中出现一条宽足有一丈的粗大蛇身,青色鳞片之上沾着水珠,一张血盆大口当头向着亭中的乔辰安咬来,蛇信吞吐,似乎想把他吞到肚子当中。
乔辰安坐在亭中,面色不变,似乎对眼前的一幕视而不见,那腥红的蛇信在具他脸颊仅有数寸之差时猛然停下,从蛇口中传出小青的声音,“姓乔的,你找本姑娘干什么!?”
乔辰安淡淡地看了面前的青蟒一眼,口鼻间却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如兰似麝,不断地从小青的口中传来,伸出手屈指在蛇信之上轻轻弹了一下,道:“想你了还不行?”
小青忽然收回信子,蟒身之上青光涌动,霎时间便化作原型,落到亭中,却一脸羞红,拿一双杏眼瞪着乔辰安,没好气道:“姓乔的,你做什么!还有,谁允许你想我的!”只感觉舌头上刚才被乔辰安手指弹过的地方有些酥麻。
乔辰安耸耸肩膀,却不答话,小青见他一副无所谓的随意浪荡模样,不禁一阵气恼,微跺秀足,银牙紧咬,发出一阵咯咯的声音。
白素贞见两人这一见面似乎就要打起来的样子,不禁微摇螓首,心有无奈,看样子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一时半刻是调解不过来了,转头看向小青,吩咐道:“青儿,去将辰安的雨伞取来。”
小青恨恨的瞪了乔辰安一眼,一脸不乐意的去了。
亭外有清风吹拂,白色的帷幔来回摇摆着,桌案旁正温火煮着一炉茶水,有阵阵清香之气逸出,白素贞在两人面前摆上两只茶盏,笑道:“这雨后的龙井茶最是新鲜,味道纯正馨香,品来如饮甘泉,辰安你可尝尝。”
乔辰安趁着小青不在的空档,深吸一口气,舒展眉头,终于道明自己的来意,开门见山道:“素贞,我并不想瞒你,我知道你的恩人是谁。”
白素贞正在斟茶的玉手一颤,抬起头来,美眸当中先是露出一丝喜色,旋即摇头笑道:“辰安你莫要逗我了。你怎么会知晓我的恩人是谁呢?即便是我精于天机术数,但事关自身,因果纷杂,却也算不出来。况且这已经是千年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也还是个女童罢了,辰安你可还未出生呢!”说到这里不知想起什么,又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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