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说是你老公交代的(2 / 2)
那时候弯弯还是一头及耳短发,她的笑容是黎子谦那时候见过最清澈的笑。
夜宵摊上,弯弯有些等不及的站起来,走进厨房偷看:“好了没有?你到底行不行啊?”
黎子谦系着围裙,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回头睨她一眼:“呵呵,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杀手锏。一会就好!先出去等我,乖~”
弯弯的唇角浅浅一勾,拍拍手掌笑道:“行,那我就等着开动咯。”
夜风吹在弯弯的脸上,她一手竖起筷子,一手支住了自己的下巴静静等待着,星辰的光泛在天幕,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眨着眼。
黎子谦做饭难吃,那是众所皆知的事。没料到今天却心血来潮借小吃点的厨房一用显把手,这倒是让弯弯有些小小期待。
过了一会,黎子谦从里面走出来,端着一盆黑不黑黄不黄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弯弯一愣,目光从那盘没有食欲的东西上缓缓移到黎子谦脸上,一脸的诧异,惊呼出来:“蛋炒饭?我生日唉,你就给我吃个蛋炒饭?太没诚意了吧?”
黎子谦冷不禁在她额头弹了个响栗子,温柔地笑着:“喂,我亲自下厨,你还嫌啊?”
弯弯用筷子指指面前这盘焦呼呼的东西,失望道:“能不嫌吗?卖相也太丑了,你完全没有做菜的天赋,鉴定完毕。”
黎子谦闻言,唇角浅浅一勾,沉稳道:“卖相不好,不代表味道也不好,先尝尝看。”
弯弯嘟起嘴,从桌上拿过筷子,才夹了一筷子进口,便全吐了出来:“天啊,你放了多少糖?”
从那次以后,弯弯清楚明白的告诉过他,从今往后再也不吃蛋炒饭。
她现在疯了,却口口声声说要吃,黎子谦的心被狠狠震荡着,大手轻轻绾着她耳际的发丝,目光缓缓落到那对微红的脚丫上。
浓眉一皱,他一把将她抱起,往车子停落的方向走去。弯弯的心口一软,眼泪悄无声息地滑下来。
……
春花一直守在乔菀身边,却许久没开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加上乔菀似乎在想事情,眉心一直皱着,春花就更不敢打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春花实在憋不住了,抓抓脑袋问:“菀啊,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黄昏的光晕被黑暗吞噬,窗外的光线转暗,乔菀被突来的女音吓得猛然颤动身子。
她扭头,后知后觉:“嗯?你说什么?”
春花抿了抿唇,站起来给乔菀倒了杯水递过去,挑起眉探问道:“菀啊,我说有件事一直想不通。”
长翘的睫毛微微一颤:“什么事?”
春花的神情严肃起来:“我们到底为什么会被抓走,又为什么会出来,我当时吓晕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这儿,还以为是做梦呢?可是你的伤……总之都是我不好,我皮厚肉多,应该我被咬才对。”
事实上这些话说出来春花觉得有点马后炮,可要是不说压在心里就更难受,圆滚滚的脸上眼睛鼻子都拧到一块去了。
乔菀轻扬着唇,接过水杯斜睨她一眼:“傻妞,说什么呢,是我不该让你去淌那趟浑水。至于我们为什么进去,又为什么会出来,前前后后我也想不明白。”
话锋未落,她已敛了笑,深锁起眉心。
从陈爱的死开始,接二连三发生命案,可每次都有些许的蛛丝马迹留下来。这些蛛丝马迹对查案似乎没什么帮助,但冥冥中又似乎在暗示什么。
至于到底暗示什么,乔菀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黎子谦心里一定和明镜似的,以她这段时间来对黎子谦的观察,他性子沉稳,他不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是什么,乔菀也曾在不同的时间段试想过不同的答案,可很快很多试想又会被时间推翻,这里面隐藏的东西就更让人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隐隐约约感觉,一定是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乔菀的眸色愈发幽深,看得春花直发毛,春花扯了扯她的衣袖,又问:“那你让我去白沙小区冒充房屋改造的工作人员又是为了?”
被人莫名其妙抓走之后,对这些事连春花也不由得想去刨根问底。
乔菀伸手抓过春花的手,一脸的愧疚:“春花,对不起。从墓园那次就开始瞒着你。现在…哎,墓园的两个值班人员现在死了,害你背上了杀人同谋的罪名。真希望事情很快点抽丝剥茧地还原出真相,要是被老家的人知道了,我真的不敢想。”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乔菀最清楚一个未出嫁的女孩若是背负上这么重的罪名,足够毁掉春花往后所有的前途和幸福。有谁敢取个有过杀人嫌疑的女人,睡在边上那不瘆的慌?
“老家!”春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抽出被乔菀放在手心的大掌,话锋一转捂住自己的嘴惊呼:
“菀,要是事情真怎么严重,我估计这会我妈和你妈应该被当地的派出所叫去问过话了吧?”
关键时刻,春花的脑子倒是比乔菀的还要拎得清楚。
乔菀冷凝起目光,心也跟着春花一惊一乍的表情惶恐起来:“我怎么没想到?手机呢?”
她在床头摸索,却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春花深深叹了口气:“你老公说这段时间不让你看手机,也不让你看电视,各种通信设备都让他缴了。”
咬了咬唇,乔菀眸光严苛起来:“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一头雾水躺这,春花,外头那几个保护咱们的人肯定有手机,你去拿来。”
在当下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乔菀已顾不得什么别的东西,就算付景年决绝地说过从此相逢是路人,但她坚信付景年一定会相信她。
春花一脸沮丧:“拿过了,不给!说是你老公交代的。”
“黎子谦交代的?”乔菀一惊,他还真是想得细致入微,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操心完了。
“不然呢,你老公不是黎子谦还能有谁?”春花的眉梢泛起疑惑。
是啊,在别人眼里,她和黎子谦确实是夫妻,可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两人却未必清楚。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这个说法似乎也不适用。
他们之间经历过生死,也有过在床榻上翻云覆雨的经历。
只因为谁都没能先将那层窗户纸捅,那三个字始终没人先开口。在乔菀心里,黎子谦到底是怎么看她的,怎么想的,她一点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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