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无罪见诛功不赏(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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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象是某种天意弄人一般出乎了赵璋的意料和判断,仅仅是第二天长安城内大多数事情的风向,就随着一个消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首先是来自资深老帅都观军容使兼京西都统盖洪麾下,从萧关方面“班师”的一万兵马;还有重归凤翔镇的节度使李昌符,令兄长李昌岩率领五千步骑抵近长安的西郊,号称前来长安拜见和进捷、献俘;随又连同咸阳方面的一支四千多人马押送着一批缴获的甲械辎重,几乎同时抵达了北内的重玄门外。

紧接着第三天又有潼关方面的寄递传来;说是来自关东河阳节度使诸葛爽麾下的军马,由大将李罕之所率八千之众“勤王之师”,已然抵达了华阴城附近。至于这支勤王之师为什么会在路上走了足足十天半个月,而距离上最近的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处,却是毫无任何动静使然;就暂时没人去在意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么一系列貌似彼消此长的变化,却是让大齐新朝方面的许多干系人等,顿时松了一大口气,顿时腰杆都挺直了许多,就连说话嗓门都变大起来似得;无不是在各种场合坚决表态要拥护在天子身边,与窃据城中那一小戳的别有用心之辈拼死斗争到底。

正当大齐朝廷内外都在秉声瞩目,期待着这几支外援的领军人物在相继觐见完黄王之后,所能够带来的新变化和局势上的改观;然而接下来的事态却是再度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了。

当满腹心思的监门将军杨景彪,脸色不虞的从左银台门内走了出来,犹自还有些许挥之不去的愤色。因为他在例行点卯的宫门使碰了个钉子,这次圣上招待那些前来觐见外军大将的宫宴上,居然破天荒没有自己的名字。

这不就是宫内人逢高踩低的最常见路数么,不就是看在他麾下人马大量卷入了之前的城中变乱,又在太平军的打击之下损失惨重的缘故么?若是他手下那几个营头都尚且完好的话,又何需看这些小人的嘴脸呢?

毕竟,自从大齐第二人的尚太尉以讨敌为名一去不归之后,包括他在内的好些人就已然多少看得明白了。只要手下又一支唯命是从的人马,在这世间便就有恣意行事的本钱所在了。只是长久以来的黄王积威深重,又有萧关七盘岭大败官军的大势使然。

再加上大伙儿身家眷属俱在长安的归心似箭,才得以齐心合力的抛弃多余负累一路狂奔而回,又在长安城下几度三番大战官军所属,杀得血流成河才奠定了如今的局面。只是大家伙之前实在被压抑和催逼的太狠了,等到粗粗安定下来不免有所反弹和回潮。

因此,原本包括他在内的军将们,对于手下人等参与和鼓动起城中的变乱之事,多少抱有某种宽纵和放任的坐视态度;除了于麾下变相的犒赏和放松之外,也未尝不是对于黄王先前过于示弱和缩手缩脚的某种态度和作风,有所不满和反弹亦然的心态产物呢。

至少经此闹将起来之后,难道太平军就还能置身事外,而两边还能继续在这城中相安无事么?只是他们显然都低估了太平军对此的反应之激烈和强硬,更想不到那位大都督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下和周全这些,看起来本来毫无多少干系和渊源,仿若是蝼蚁般微贱小民的决心使然;

于是一下子就难免在暴起发难的太平军攻势之下各自身陷危机使然了。更加令人没有料到的是,黄王对此倒是一下子变得失声和沉稳了起来,除了令人紧闭宫门而下诏提高戒备,委任外甥林言为全权交涉使者;就再没有更多主动的举措或是更加激烈的态度了。这下就轮到他们自食其果和坐蜡了。

杨景彪也只能在一遍又一遍往来宫中告求和申诉当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四散分割在城坊各处的儿郎,在紧逼的太平军逐个击破和杀散之后沦为俘虏,又在形同赤果果羞辱和打脸的街头审判当中,被当场处决或是贬为苦役,却品尝这无能为力的饮恨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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