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虏阵精且强(中(2 / 2)
此外,又有昔日活跃于近海与内陆之间,却在太平军水军的剿杀和肃清之下,不得不上岸求活和自赎的那些盐枭、私贩子和胥人之属。携家带口参与到这场征拓中来,就是他们洗白之路。
其中,又夹杂着一些身穿缁、褐等色深衣的僧侣,却是在太平军整顿两岭丛林的产物和后遗症。被限定了寺观的数量和配属僧众比例之后;自然有大批不合清修要求的僧尼被强制还俗,而场所充公。
其中,作为正常编制之外多余僧徒的出路之一,跟随海外征拓和行商的船团,去传播和光大东土改良之后的佛法要义和。从某种意义上说复兴这么一个硕果仅存的天竺佛国,对他们而言据有莫大的意义和成就所在。
因此,其中又分为护法(武)僧和学问(传道)僧两种类型和发展路线。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他们能够再中土以外的地域,每开拓和筹建一所寺院,就自然有一所寺院的编制和源流的认可。
因此,在这些筋肉贲张的护法僧和学问僧的簇拥之下,是坐在一辆专门改造而成的漆彩宝车上,便就是这一次决战名义上的领头人——拔摩帝三世。
此外处于最后一阵,就是当地征募和收编的土兵当中,“矮子中选高个”所挑选出来的天竺壮勇(炮灰);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用处就是摇旗呐喊以壮声势,同时感受一下战场氛围以为掠阵之备。但是前后总数加起来也不过只及对方的半数而已。
因此眼下的对阵之势,这也难免呈现出某种意义上的田忌赛马模式;这也是多数天竺之地大多数邦主番君们的争战模式。因为他们基本不知道权谋和机变为何物,大都是于开阔处摆下堂堂对阵之势以为决胜,要不然在劣势下退缩城内一味死守。
故而,南齐云和他手下的兄弟们,总是能够在各种战斗中;游刃有余采取不同的对策和手段,来配合广府义从的各种作战所需,这一次显然也不会例外。
随后在敌阵缓缓推进的烟尘面前,就见一片站在阵前的义从弩手,开始在号令声中抢先一步举起强弩搭射放箭;成百上千漫天飞射的箭雨霎那间洗礼了叛臣联军。
又仿若是割草一般的带着无数迸溅而起的鲜血,接二连三贯穿了前排联军士卒缺少防护的身体,顿时在那些缓步行进的敌阵之中,清出一片又一片哀呼惨叫、尸横枕籍的血腥缺口来。
于是一时间之下,变得稀疏许多的叛臣联军两翼开始出现了动摇和混乱,而居中的安奇纳什族兵,也不由自主的停下来了脚步;由后方赶上来的弓手射出一阵零零散散的箭矢,却是大多数都落在了复国军面前的泥地上。
一时间见状如此的复国军不由士气大振的呼喊起来。下一刻左右两翼的阵列人马,就在各自催促进击的金板敲击声中,按照各自家门子弟和部曲组成的大小不等战团,依次奔涌向前杀入到那些百步外散乱的敌阵缺口中。
然而当他们在混战的尘埃之中,乘势大砍大杀没有持续多久,就突然再度眼前一空,而在面前的烟尘中初现十几头张牙舞爪,抬脚挥鼻的庞然大物。
只见这些全副披挂的战象在御手用挠钩的刺激和驱使下,毫不犹豫震地轰隆的践踏着四下崩逃的步卒,而迎面冲撞进大砍乱杀的复国军先头。
霎那间的激烈嘶鸣和惨叫声声中,那些冲得太快的复国军卒连同被追看的敌人,就像是被撕扯、掀飞的破布纸片一般,支离破碎的翻飞起来又四散撒落在尘埃中。
而紧随在十数头战象身后的,又有轮毂轰隆的数十辆战车,从两翼像是刮过战场的剃刀一般杀出来;而将所过之处的人体,不分敌我的绞断、撕裂成两截三段。
眼见得敌势如倒卷珠帘一般,缀着露出溃乱和颓势的复国军反冲而来;居中不动的广府义从也再度变阵,却是那些阵前发箭掩射的弩手如同流水一般向着两边退到后列,而露出早已经布置妥当一字排开的成行小炮。
随着相继摇下的小旗翻飞,争先恐后在烟火震鸣中喷射而出的灼热炮子,划过细细的烟迹灰线轰击在那些迎面奔踏而来的战象和滚滚战车之间;霎那间激起了更加响亮的声嚣来。
被迎面击中侧脸而红白迸溅之间,连哀鸣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轰然在惯性中倾倒向前的战象;在迸溅而起的土浪当中轮毂脆裂翻飞撞到成一片的战车;被巨大惯性抛上空中又摔折在地,被毫无间歇碾压过去的人体。
但是更多是那些未曾受伤的战象,还有那些拖曳战车的马匹,在巨响声中受惊不已的左右扭头转身;横向反身将追随而来的联军步卒给冲撞践踏的七零八落。
而这一阵短促而激烈的炮击,就像是某种号令和征兆。一时间,战场侧向边沿隔着一条小河的的树丛中,忽然纷纷抖动了起来,而露出成群的马首和盔顶来;
而埋伏在林子里的这百余名矮脚马和骡子骑兵,也成为了纷乱战场中出其不意一锤定音的最终决胜力量。
只见他们转眼奔踏越过浅浅的河流,又毫无阻挡的横插入敌阵后方,那些显贵藩主们的车驾当中;几乎是接二连三的将一面面代表显赫身份的旗幡给争相砍倒在地。
而见到这一幕,尚且与那些进退不得的联军士卒,也当场惊声哗然的崩溃四散了起来。而任凭灰头土脸带队退回本阵附近的复国军,再度士气暴涨的追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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