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说你多可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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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没动弹,淡淡笑开,“我谁带我离开都一样,重点是,我不会留下来。我……”

话没说完,就被一股裹挟着暴戾与怒意的气息席卷,他猛地欺身而近,狠狠将她吻住。

“那你就试试我会不会放你走!”

唐言蹊挣扎不开,也很累,于是就这么任他上下其手,她静静地望着黑寂的屋顶,“陆仰止,我想走,你以为你拦得住吗?”

这话没什么太大起伏,连声线都是清澈淡静的。

可却蓦地让他的动作停住了。

有山呼海啸般的情绪几乎淹没了他的神经,陆仰止不知道她这话背后到底蕴藏着怎样的深意,他只想起上一次,他想将她关在这里,她破解了运营商的无线讯号波段,硬是闯了出去。

就算是那次,他也没有此刻这么强烈的感觉——

他拦不住了。

这是他头一回有这种感觉。

他拦不住她了。

以前哪怕她走得再远,他也没觉得真正失去过她。

如今她就在他怀里,陆仰止却只能颤抖着将她抱紧,“言。”

他的嗓音绷紧,低磁沙哑得厉害,“别走。”

“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只求这几个月的时间。”

周围环境漆黑一片,唐言蹊还是看清了他眼底的猩红和……微不可察的悲恸。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从未。

这种类似妥协到低声下气的姿态,从来都不属于这个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男人。

心头莫名泛开几分她自己也不懂的别扭。

而男人强有力的身躯贴得她那么近,她很轻易地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皱眉,刻意忽视那不明所以的烦躁,“我想睡觉了,陆仰止,如果这件事谈不妥的话,你就出去……”

话没说完,他的唇就凑近她,带着酒气吻了上来。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言?这个时候你想让我去哪?”他单手越过她的肩头撑在床垫上,把她整个人都箍在了他的胸前。

唐言蹊身体僵住,望着他在昏暗的光线中不明朗的脸廓,直觉地感受到了阵阵危险,“你想干什么?”

“呵。”男人的薄唇里溢出轻轻一个笑音,似嘲似讽,“你不是很了解我吗?看不出来我想干什么?”

有什么坚硬滚烫如热铁般的东西隔着薄薄的衣料抵着她,唐言蹊立马慌了去推他,“你起来……”

“别动。”他沙哑而果断地命令,脑袋里疼得仿佛要裂开,硬朗结实的身躯更如同浴了火般温度灼人。

陆仰止在两种念头里来回徘徊——

一方面无法抗拒她的誘惑,一方面又实在不愿在她最讨厌他的时候强要了她。

毕竟,那不是君子所为。

前几次不管是她有求于他还是达成了交易,他们总是两厢情愿的。

“言。”那处涨得厉害,他将她抱紧,如沙漠里的旅人找到了绿洲源泉,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发根,“给我。”

唐言蹊脸色发白,他这已经是不容置喙的口气了。

“我不要。”她依旧推着他往外,“陆仰止,你别发疯,我不想和你做,我现在没心情和你……”

“可是它难受。”男人的唇摩挲在她耳畔,耐性也在一点点崩塌,“它想要你,嗯?”

“要你二大爷。”唐言蹊忍无可忍,气得颤抖,“滚开!”

和别的女人把酒言欢起了兴致,回来拿她发洩慾望,她唐言蹊在他眼里就真的这么廉价?

“倘若我不呢?”男人扣紧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在黑暗中,夤夜般的眸光精准地射进她的褐瞳,锋利至极,“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在这种时候退开,你懂吗?”

陆仰止边说边抓住她的皓腕,引着她的手向下,“言,帮我解开。”

唐言蹊挣脱不开,心中的屈辱感无限放大,“陆仰止!我说不要!”

男人却已然无法自控了,身体里一波一波的冲动快要把他灭顶。

他的呼吸粗重了许多,“有时候我总是在想,既然你已经讨厌我了,那我何不再得寸进尺一些,做点让你更讨厌的、我自己至少能开心的事情。”

唐言蹊被他身上的酒气恶心得不行,一字一字道:“你别逼我恨你。”

“恨”之一字,让男人的动作猛然间停滞了。

他的身体一点点硬起来,连胳膊上的肌肉都似乎化成了石头。

两种念头在脑海里冲撞得更加急遽。

难受得连神经都在燃烧。

而她柔软的身体就在他目光所及之处。

陆仰止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手里力道不自觉地加重,“恨我?恨我也好,倘若你真的恨我,那就留在我身边折磨我一辈子,报复我一辈子!就算让你恨我,也好过看你和别的男人离开!”

他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戾气冲破了最后一层理智的束缚,完全被释放开。

一瞬间,唐言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向来是个渊渟岳峙的正人君子。

可是当君子发狂的时候,往往比小人还可怕。

没有任何事情能再阻止他。

他疯了。

唐言蹊闭上眼睛,白天的记忆冲进脑海。

庄清时的耳光,邻居同情而嘲弄的眼神,还有他见到陆远菱就迫不及待把她赶上楼藏起来的紧张……

忍不住又问了自己一次,这么多年来,她的爱情,究竟满目全非成了何种模样?

被撕碎,被践踏。

被日复一日地当成笑柄……

而陆仰止还埋头在她的脖颈间亲吻。

比之平时急躁许多,连节奏都显得凌厉冒进。

忽然,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僵住。

月色入户,清冷得仿佛山间的溪涧。

他动了动手背,看到了一滴晶莹的水光。

紧接着,水滴接二连三地落了下来,如数砸在他的手背上。

女人颤抖的身体和呜咽的声音击穿了他的心脏。

黑眸中发狂的猩红如潮水般迅速褪去,他低头望着她,喉结滚动,“言……”

她还在哭。

无声无息地哭。

男人忍着体内快要爆掉的痛楚,撑着床垫退开,却连站都站不稳,高大的身形踉跄了下,扶住了衣柜。

他忍不住自嘲。

这算什么。

哪怕背负着她的恨,都无法让他停下。

可是她的眼泪却让他瞬间原形毕露。

是,他不怕被她恨着。

却怕再让她受一丝半点的委屈。

陆仰止走上前,想伸手摸她的头发。

女人受惊地躲开,拉高了被子。

他的手不尴不尬地停在半空中,握成拳,又收了回来。

“对不起。”男人的嗓音极尽暗哑,吐息紊乱,“我这就离开,你好好休息。今天是陆仰止混蛋,言言,对不起。”

见女人并不想和他说话,陆仰止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从兜里掏出烟盒与打火机,就这么头昏脑涨地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一刹那,他几乎快要倒在地上。

尼古丁不能纾解他浑身上下乱窜的冲动,陆仰止觉得自己的慾望快要克制不住。

刚走下楼,却看到客厅里亭亭玉立的女人。

他怔了下,对方也怔了下。

那药起效很慢,慢到自然而然,让人难以察觉,不过真的起效以后,药效却非常猛烈,如山洪暴发,收势不住。

庄清时只想着尾随他到家里,在他最忍不住的时候出现,上去便拥抱亲吻,这样他根本没时间思考她是怎么出现在这的,就能被她一举拿下。

可是她没想到,他没回相思那边的家,也没回陆家老宅,却回了这里——

这个圈养着唐言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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