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大昌军工坊(2 / 2)
高岳赶紧说,说什么降人?以后切不可再如此称呼自己,沙陀处月和退浑你们是属于“内附”、“回归”。
对外,高岳下令严格保守沙陀和吐谷浑的消息,特别是对处于白于山包围网当中的党项们。
七月既望后,庆州城附近已化为一座巨大的军事堡垒,定武军和义宁军各八千将兵步骑,保大军五千步骑和论惟明四千将兵及六千射士,全都聚集设营在此,四周各县有白马、杀牛、树黟等羌屯堡寨,各依地险,斥候拱卫。
在高岳命令下,庆州南大昌原的丘陵、山梁通风良好处,因地凿穴,并筑垒起“镔铁”、“铜冶”炉来,这些炉口小腹宽,有利于往下投放燃料,并减少锻冶时热量的流失,炉壁内涂满伴着麦穗、谷壳、粗砂的耐火泥,然后高岳再度委托商队从行秦州的彰信铜山内运来铜块,又让商队从兴元府的利州、洋州的铁官那里运来大批生铁,就地在庆州各山岭砍伐树木,制为木炭,来冶炼各色攻守器械。
每至傍晚,整个大昌原的山谷间红光熊熊,铁水顺着山麓蜿蜒,如同条可怕的红龙那样。
为此高岳以免除两税的优惠条件,和雇征调了兴元、凤翔大批的廓坊户:打造器械用有手艺的廓坊户,而冶炼铜铁高岳使用了三千名东山官奴,这些全是先前从庆州抓捕来的,现在他们重返故地,却是奴隶的身份,他们漫山遍野,在铜铁炉四周赤着光溜溜的脊梁,迎着和炉火交相为虐的烈日,汗珠刚从身躯里渗出,或在阳光下化为水汽,或滴在火炉边的土地冒成青烟。
对于东山奴来说,唯一的慰藉,就是兴元府里用麦子酿造的低度酒,它和“中梁烧酒”截然相反,酒精度低,喝起来不容易醉也很爽口,特别适合这群身为锻奴的东山羌们饮用。
非但如此,高岳还按照明玄法师给予的图纸,制造出数百个“行军炉”,顾名思义,这种熔铁炉便于随军作战,它比较小巧,除去炉体,其外主要接有个梯形风箱,其上凿有木孔,并各安嵌块可活动的“木风扇”,廓坊户工匠们用两根可抽拉的木杆,牵动两块木风扇张张合合,扇动大股的空气入炉中,可迅速升高内里的温度,然后铁水可从炉脐的溜子流出,用于锻打各种甲片、蹄铁、环镫、兜鍪、箭簇、战车、刀剑等。
当然,还有由飞山五营里的定放手张保百改进的“虎踞砲”。
现在高岳大笔一挥,说虎踞砲而今已不再抛射石弹,而是用神雷火发射铅铁弹丸,所以改“砲”为“炮”。
这不,在七月二十日,高岳亲临大昌原的野外练兵校场,观验更新式的“虎踞炮.叁式”,和其他新锐的甲胄武器。
这些武器马上便准备在平羌的战争里采用,在杀人的过程当中,既让士兵们熟悉新式武器的操作,顺带革新武备、战术,此外也为未来对河陇的光复战争里积累经验,便于改进。
没错,这渭北六府,和朔方的平夏党项们,就是新式武器和战术的血腥试验场。
从此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是我高岳;
当然你们也会留下名字的,作为凄惨的被灭族者,是我光辉业绩的一行注脚,也是帝国复兴铁蹄下踩踏的一块铺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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