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互掐,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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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外,左右三个,分别是六部御司,再下面就是蓝家的子弟,亭子里除了夜绛洛三人外,只有一个蓝清初。

蓝清初见完礼,夜绛洛吩咐赐了坐,椅子搬上来,他便躬身道谢,姿态优雅地坐了上去。

站着的时候并不觉得,一旦坐下,便会发现这亭子着实不大,夜绛洛与蓝清初的距离更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全。

晏君卿往前走了一步,白衣流动,广袖曳地,端是一番绝代风华,他微笑着道:“一别一年,自陛下登基后,侯爷久未上京了。”

“相爷不知,臣这一年来身体不佳,未能上京,请陛下勿怪。”蓝清初含笑,儒雅的面容不若晏君卿那般美丽,却也有岁月沉淀下的稳重端正。

“哪里,陛下人心宽厚,岂会怪罪侯爷。”

“陛下英明。”

如此,两个明明昨天还在书斋小掐一架的男人就这么假惺惺,把“相爷千古贤明”“侯爷德高望重”此类的话用各种方式表达了n遍。

夜绛洛看着自家男人挡在身前——尤其是自家男人明里暗里,当着成千上万人的面对掐蓝清初,心情就好得不了的~

咩咩,君卿你加油,千万别给我输了啊啊啊!

等他们互相吹捧完,夜绛洛瞧瞧脸色红润的蓝清初,沉重地直点头,说:侯爷您果真身体不佳,朕看出来了,朕也没别的好东西送你,宫里人参鹿茸什么的随便拿。

蓝清初怔了怔,他不过是推脱之言,任人都听得明白,怎么这女帝还当真了?

但女帝所赐,不收便是不敬,他站起身又行礼,谢过夜绛洛后,悄悄打量她,只看见她一身暗黑色朝服,上面以金银线暗绣青凰凤纹,头戴玉旒,垂下的十二道长旒遮住了她的容颜,只能在珠串之间看见一线眸光——也只是坦荡荡、清澈澈的女子眼眸。

难道,她当真和传闻中一样,是个没事抽风的昏庸女子?

倘若如此,那扳倒碧家的,真真另有其人了。

再次看向晏君卿,只见他一袭白衣清雅如画,偏偏系了根紫带,清雅中又带三分高贵,是先帝特赐的装束——自晏君卿前,南晋有两朝无相,到了夜素驾崩前几年才提拔晏君卿为丞相,推翻前代服制,亲自赐了白衣紫带,至此,白衣明相才为世人所知。

只要有晏君卿在的一天,谁也别想把夜绛洛从龙椅上推下去,他要保夜绛洛,力压六部御司,任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那么碧家的事情,难道与晏君卿有关吗?

复杂的猜测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蓝清初重新坐回椅子上,笑吟吟说道:“陛下元年初试,臣佝病在身也要亲自为陛下主持才是,这是臣子的本分。”

夜绛洛呆呆的,傻傻的,很认同地点头,“是是是,朕都听说了,要是侯爷不来,天下士子们宁可渴死都不登朕的大门呢!”

“……!”蓝清初傻眼了,与当初夜绛洛见风寡,那一句“全国人民都知道你要谋·反”一样,被雷倒了,心想就算真是这样,你也不用说出来啊,你叫我下一句怎么接?难道说,陛下英明,能这么清楚明白知道自己人缘差,还是说陛下说错了,其实大家都想上门……无论怎么说,都不好听啊!

他被夜绛洛噎住了话,转头瞧瞧碧云,只见她眼观鼻,一副这事和我没关系,你为毛看我,你看我也没用的样子,老僧入定了。

没辙,再看看晏君卿,好嘛,相爷大人一脸浅笑,唇角略扬,优雅的笑意让那张本就绝代美丽的容颜更加耀眼,丝毫没有因为女帝大人彪悍的风格露出丝毫不悦。

在蓝清初眼中,这晏君卿是早已习惯夜绛洛抽风的淡定笑。

在夜绛洛眼中,哼哼,这是相爷大人“看好戏”的笑。

一时间,蓝清初只好低头,被动着说了句“臣不敢”,没了下文。

而夜绛洛与晏君卿一对视,前者露出小狐狸似的微笑,后者宠溺笑叹。

这么一场蓝清初入京盛大戏码若是总结起来,就八个字——夫妻一体,合掐外人!

被掐的那个,显然是昨天入书斋还自傲不凡的蓝清初。

仪仗将蓝清初迎入帝都,蓝清初坐在后面较小的车驾中,车轮滚滚,被掐了一通的侯爷心口堵着气,上下不通,自行去揣测圣意了。

刚刚他仔细看着晏君卿,见他唇角似乎破了一点,晏君卿素体弱他知,只是嘴唇岂是随便会破的……再一想夜绛洛倒追晏君卿的事情已经在朝上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晏君卿为她选了六部御司的子嗣入宫,可他们两人关系也一直暧昧不明。

对四大世家的贵族来说,自然不想让朝上那些白衣出身的清寒臣子一边独大,如果夜绛洛纳了六部御司中的子嗣,对他们是没有一点好处的,但,若是夜绛洛与晏君卿在一起,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晏君卿一旦成为帝君,必须脱离朝权,架空了晏君卿,独留一个荒唐无知的夜绛洛,还能有什么威胁呢。

……看来,要保证蓝家的绝对安全,必须从晏君卿身上下手。蓝清初润雅的面容依旧,唇边轻笑一声,下定决心。

回城路上,晏君卿车驾里平白多了一只穿着内侍服装的小狐狸。

就在刚刚众人回车时,夜绛洛一身华贵地上了龙车,让碧云从车底掏出预藏衣服,她换好衣服,碧云拆开车底,她就这么大刺刺溜走,混进仪仗里,爬上晏君卿的马车。

晏君卿的马车里可不像她的车驾,堆满各种零嘴,一张不算小的檀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和案几一样高的奏本。

砸吧砸吧嘴,小狐狸迈着腿儿,大刺刺越过案几,贼兮兮揽着晏君卿脖颈,屁股一沉,整个窝在他怀中。

晏君卿黑着脸,感觉到车驾一动,知道已经启程,也知道想现在把小狐狸塞回去的可能性基本为0,只能冷冷道:“陛下,这是臣的车驾,请自重。”

“嗯嗯嗯,是是是。”小狐狸点点头,爪子一紧,把晏君卿的头压低一点,大眼睛来回巡视,终于看见被她咬破的唇角,“咦,很不明显嘛。”

“……”那你还要怎么明显,难道想在我脸上啃一口,写着夜绛洛专用才行吗?晏君卿真想看看她那颗整天抽风的小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晏君卿永远都是这样,心里恨不得把这只祸害人的狐狸丢出去,手里却抱得紧紧的,同时蹙了蹙眉,“只怕,东侯也看见了。”

伸着爪子

“怕什么,就是要让他看见!”完全一副不在意的语气。

晏君卿唇角抽搐,心想你要让他看见什么,是看见你多抽风,还是看见我多经不起****,还有你能别一副“吃了我很自豪”的样子吗,暂时、目前,我还没有把床事弄得天下皆知的勇气。

“……嘛,嘛,我说君卿,他知道了我们的事,至少有两个好处哦。”在晏君卿极度鄙视面前,夜绛洛收敛了些,身子往他怀里一个劲儿窝,爪子终于松开他的脖颈,改去抓着一缕银丝把玩,然后,便是唇角一弯,似笑非笑,“第一,他现在觉得我是个昏君。”

“……”其实,你本来也是啊。

“第二嘛。”她把晏君卿的头发握在掌心里,微微一拢,“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急不可耐地要把你送上龙床。”

“……”你可以不要说的这么下流吗?

晏君卿被夜绛洛生生气到了,怒气指数上升一层的结果就是,勾起小狐狸的下颔,笑,微笑,继续微笑,而且是那种华丽到极点,魅惑到极点的微笑。

“那么,陛下是在利用臣吗?”

“……啊,怎么说呢。”就着他的手指,小狐狸扑上去,一口吻在晏美人薄唇上,“君卿被我利用,不是心甘情愿吗?”

问完这个问题,她也不等他是什么回答,身子就在他怀里乱滚,逼得晏君卿不得不出手揽着她,免得小狐狸滚出车驾。

夜绛洛故意把他的唇咬伤,就是为了今天。

以他误导蓝清初,如她所说,降低蓝清初的防心,让蓝清初把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到他身上,一旦蓝清初认定他们有不清白关系,以蓝清初的心计,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促成他们的婚姻。

让晏君卿从丞相变成帝君的后果就是,将彻底惹怒本来很有希望变成国丈的六部御司。

蓝清初的势力太深,单凭夜绛洛很难铲除,必须借助外力,六部御司与晏君卿、颜念占了顾命大臣的大半席位,将来他们一同联手,何愁区区一个蓝清初。

想要灭掉蓝家,这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晏君卿是导火索,说是利用,并不为过。

这一切,焉能逃过晏君卿的眼睛,他明知道自己被利用,心中并没有太大火气。与夜绛洛对视老半天,仅存的怒气也一点点消失,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不也深爱着吗……被她利用,便利用吧。

能任她称心如意,他又何妨被利用一次。

只是,这股“歪风”断然不能再助长!

晏君卿细长的凤眸一眯,单手抱过小狐狸,把她丢在立自己最远的角落里,冷冷地、凉凉地、以一种“森酷狂狷”的语气说:“陛下既然当臣是棋子,臣不敢再靠近陛下一点点,陛下好自为之。”

……哦,说好不虐的。

那我们换一种说法——“本相现在心情不好,你丫给我有多远闪多远,敢过来一步你就完、蛋、了!”

被丢出去的小狐狸啪的一声弹出毛茸茸小耳朵,抖啊抖,爬啊爬,软软地抱着他的手臂,懦懦地喊了声:“君卿~君卿不是棋子,君卿是我的一辈子只爱一次的男人呀……”

“……!”

“虐心”男主角扫了她一眼,伸出手臂,重新抱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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