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元春出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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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邢忠夫妻叫邢德全和邢家二姐三姐把截留的订金全拿出来, 他们好上门道歉平息这事。但那钱进了三人的口袋哪里还有出的?他们死活不肯。

邢忠也老泪纵横,说:“罢罢罢,叔父养我一场,张罗我成家, 现今我陪上了唯一的女儿,算是偿还他的恩情。你们拿着那钱且去吧, 从今往后, 我们恩断义绝, 你们再不必找我。”

邢德全等三人确定邢岫烟已经瞎了,再无可能为他们刺绣赚大钱,悻悻回江宁县,此事且不提。

邢家三兄妹自己收着银子不放,邢李氏和邢忠却还要收尾。邢李氏悄悄从柴房的一块青砖下取了这两年邢岫烟赚的钱,拿出了九成来, 夫妻俩带着银两前往各家偿还订金。

姑苏的一家道歉偿还之后, 杭州知府徐家也要还, 这路途却远,夫妻俩只得再跑一趟。由于是徐家二太太回姑苏娘家时,邢二姐接得活,所以要和女眷打交道, 邢李氏也不得不去。

出发前, 邢李氏叮嘱她们好生照料小姐, 又安慰女儿好生吃药, 太夫也没有说治不好, 也不定哪天好了。

“小莲,你在哪儿?”小莲是她家里买来的一个丫头,小菊跟着母亲去杭州了,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她,她午睡了起来却不见她的身影。

“小莲……”哪了一阵没有人应,她摸出了门口。夏日里她睡了一阵身上有些粘,想让她烧点热水洗澡。

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走近,她竖着耳朵听,脚步声显示有好几个人,邢岫烟久没有听到人出声,但是脚步声明明停在那。

“几位客人,不知有何贵干?”邢岫烟心里有些害怕,不会是什么歹人吧?

忽听一个男人问道:“你真瞎了。”

听到这个清冷中透着威严的声音,她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邢岫烟苦笑,说:“我确实瞎了,不用阁下提醒。”这人说的话虽不好,但声音清冷,好似自有一股正气,不似歹人。

那男人冷哼一声,说:“你这般作死却没死算是幸运的了。”

“什么?”

“说你活该,没用。”

邢岫烟虽怕却也恼,道:“阁下是何人?我往日与人并无怨仇,阁下何以寻上门来如此讥讽于我?”

邢岫烟没有得到回答,却忽然感到有人走近,身上隐隐散发着说不清的好闻气息。

忽然感觉后领被拎起,这人竟然将她拖回屋去,邢岫烟怒了,道:“你是什么人?究竟意欲何为?”

那人冷哼两声,问:“家里没有人吗?”

邢岫烟被这样拎小狗一样对待,还被人不当人,不禁火道:“你才瞎吧,我这么大个人,你瞧不见呀?”

那人说:“我来得急,没有那么多时间,你还是快点让你父母出来。”

邢岫烟吃惊,问道:“是邢德全他们又犯什么事了?你们明知他还不起,干嘛还要借他钱?你真别找我们了,我们真的没钱了。以前是赚了一点钱,但是被他们连累得毁约,那些钱都拿去赔偿了。”

徒元义提起她的衣襟说:“我讨厌你跟我鸡同鸭讲。”

徒元义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虽然年纪尚幼,但仍和灵魂有七分像,甚至更美丽。她到底修行百年,身负灵力,只不过从前她平日只修基本功和几下她认为很厉害的三脚猫,用着莲藕作的身体还好,但是附着血肉之身她更不懂收敛修习灵力。她还反其道为之,废神去做刺绣,幸好他早些发现她,而她因为邢家三兄妹威逼而瞎了。要是让她自己慢慢透支灵力,只怕要提早死了。

徒元义有几分他陌生的复杂恼怒,初相逢时不禁发作起来。一边是她不爱惜自己,总是为了好不相干的人去消耗自己的命;一边是他这些年竟然这么思念他,这不是一个皇帝应该做的,也不是他重生的目的。

她让他好找,几年内他都快绝望了,人海茫茫只怕今生都难找到。

按照他在那洞府习得的则法,异世灵魂存于一个时空,如果有相和的身体,而原主正值脆弱之时就会去夺舍重生,如果没有那么还是游魂。虽然对于原主太过残忍,可是物竞天泽也是大道,灵魂相和其实只怕灵魂还和原主有关,比如转世、同源等等,同一时空只有留下强者。当时看她提前被法则大道压迫化为一道白光,他是欣慰她能重亲做人的,所以一直派人找她的转世。

这时,邢岫烟却是大急,道:“你干什么?”哪有男人这样提女人的前襟的,若有似无地碰到她发育中的胸脯。

徒元义也发现了这时的尴尬,松了手,压下恼怒,心思却有些飘荡。

徒元义叹道:“算了,跟我走吧。”

“去哪?”

“……治眼睛。”

“你是大夫?”

“不是。”

“……你很无理取闹……”

他听了这个她“说书”时常爱用来形容人甚至事物的词不禁笑了,说:“我既这般了,你待如何?”

能如何?

形势逼人,冷静后只得服软:“阁下,请你放过我吧,我身上没价值了。”治好她的眼睛,会不会像传销一样禁制她,然后逼她不断刺绣,好谋取巨额利益?现代人的想象力还是有的。

徒元义说:“我放过你的话,你会作死。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没我的话,你左右是个英年早逝。”

他大掌拍下来,触及她的发顶却轻了,只温柔抚摸,说:“秀秀乖,不闹了,我赶时间。”

邢岫烟如遭电击,道:“你是……变……大叔?”她生生吞回那个“态”字,虽然在她心里,“变态大叔”已经是一个“爱称”了。

“我有那么老吗?”徒元义凤目阴熠。

邢岫烟也没有计较他的不服老,只扑了过去,习惯性地抱大腿,哭道:“叔叔呀!秀儿真的好惨哪!真是有千万把刀子捅我的心呀!叔叔既然也在这个世界,怎么现在才来看秀儿呀!”

她矜持不住,她身为姑苏第一绣娘,摸出了他身上的衣服料子是上好的锦缎。这是古代,衣服不是能乱穿的,就如她这样的平民,尽管见过许多好料子,但她只能穿棉麻。穿着上好的锦缎,说明叔是达官贵人,再想大叔的本事,就算混到一品大员只怕也不是难事。

现在她瞎了,也无以为生,将来荣国府一倒,不能借邢夫人的虎皮,邢忠夫妻只怕也难护住她平安。

一个一百二十年相伴的叔叔师父,不靠他靠谁去?

多少年摆出古代女子的大方得体优雅举止,但此时只怕还是老招数有用。

眼泪就着他的昂贵衣服下摆擦了起来,徒元义咳了咳,凤目一瞟四周,御前锦衣卫扮的随从忙转开头,当作没看见。

他轻轻提了提脚,说:“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丢不丢人?”

见她凄凄惨惨如被丢弃的流浪狗,还是条瞎狗,他不由得心软,温和扶了她起来,擦去她的眼泪,说:“不哭了,我会治好你的眼睛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真的吗?”邢岫烟抓着他的手。

“我何时骗过你?”

“经常。”

“放肆!”

“好师父,你能别骂人吗?我已经很惨了……”

他叹了口气,说:“你跟我走吧。”

“可是我爹娘去了杭州,只怕还要两三天才能回来。”邢岫烟犹豫,她是很想去医眼睛,但现在毕竟不是孤魂,有爹有娘。

徒元义江南一行其实有很多事,他微服出来,除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邢岫烟之外,就要看江南势力的洗牌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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