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苦肉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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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阿杏去处置宁绢等人之后,卓昭节当然不会现在就去见宁瑞澄和宁瑞婉——若说原本她已经从宫里回了来,却丢着大房姐妹先来与丈夫孩子亲热还有点尴尬,毕竟昨儿个她还答应会帮大房出谋划策以保宁战和欧氏平安呢,结果这才一晚上过去,就立刻露了原形。

但现在宁瑞澄都在她眼皮子底下翻出内贼来了,一会卓昭节不给姐妹两个甩脸色就不错了。

到底现下二房得势大房失势,就算宁瑞澄和宁瑞婉晓得她是故意的,也不能不忍了。更不要说这一回宁绢的事情,固然是大房姐妹两个忧心父母,可也太打卓昭节的脸了。若非为了大局,卓昭节晓得钉子都钉到了自己眼皮下,自己嫁到宁家这一年来出出入入硬是没留意到过这宁绢,简直想连宁瑞澄、宁瑞婉一起赶出门去!

这完全就是当众打到卓昭节脸上,笑她治府不严,给她院子外头洒扫的使女竟然更向着大房、还是失了势的大房,这也就是宁摇碧怜爱妻子,换个苛刻些的丈夫说什么也要向妻子质问上几句的——到底是怎么留意后院的?

所以卓昭节处置了宁绢,跟着就叫使女出去告诉守门的人,若是宁瑞澄和宁瑞婉再来问,就直说自己在盘问宁绢的事儿——便继续和宁摇碧说起进宫的经过:“昨儿个大娘与四娘过来公然一闹,消息传得倒快,旁边又就是十六王宅,也真难为太子了,一大早的就打发了晋王殿下领了小郡主到娘娘跟前陪着下棋,原来就是防着我呢。”

宁摇碧笑着道:“可是吃了亏?”

“也谈不上吃亏不吃亏,终究做主的是皇后娘娘。而娘娘当然是要帮真定郡王的。”卓昭节道,“不过倒有件意外的,我走时,小郡主主动提出送我一送,这几步路上,她和我说,这回剑南的事情不是延昌郡王那边做的,道是有人把两边都坑了。让我一定要转告你——我想皇后娘娘这回没表态,是不是和这个消息有关系呢?”

之前唐千夏说时,卓昭节是明着表示不信的,然而唐千夏那么言辞凿凿的,心里也有点嘀咕——主要还是淳于皇后罕见的没有立刻选择支持真定郡王。

宁摇碧沉思片刻,道:“她这么说吗?若不是唐三那边,却还有谁要下这个手?总之这次也不是唐四这边干的,倒是奇怪了。”

卓昭节道:“我瞧这小郡主的话也不能很信,两年前她不是还为了真定郡王这边反间了延昌郡王那边一把?结果如今倒又站到延昌郡王那边去了,也不知道那边怎么不在乎两年前的事儿呢?难道是为了晋王殿下的缘故?说到这儿就更奇怪了,晋王多年来一直辅佐着太子殿下,与延昌、真定两位郡王却是交往不多的,也没流露出来过对谁的偏向。之前小郡主与我那小姑姑交好时,还道晋王殿下是选择了延昌郡王呢!不想后来却是坑了延昌郡王一把——到这儿也该想着晋王其实是支持真定郡王的罢?可如今他又是帮着太子为延昌郡王一路缓颊,这里头也太乱了点。”

“两年前那个所谓的反间其实是不大能作数的。”宁摇碧沉吟了片刻,才道,“斗诗那回唐千夏站在唐四这边,后来对晋王的解释是那年春宴上她与卓芳甸有磨镜之好的传言,所以借着牡丹花会重新露面后,担心照例和卓芳甸站在一边于名声有碍,这才帮了唐四。这解释虽然牵强,但那局她左右也是输给了你的。”

卓昭节疑惑道:“这也太牵强了些——明面上只是一场斗花,私下里却是两位皇孙的较量,她要证明自己与我那小姑姑没什么暧昧之情,旁的场合就表不了这个态了吗?非要挑这样敏感的时候?这小郡主又不是什么不明事的浑人,谁会相信这样的解释?”

宁摇碧微哂道:“谁知道呢?左右晋王私下里带她去给太子殿下、延昌郡王赔了礼,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因为延昌郡王乃是庶子,太子一向不遗余力的给他拉着帮手的人,晋王可是一直辅佐太子的,太子岂能不把延昌郡王托付他一二?唐千夏总是晋王的亲生女儿,即使有糊涂的地方,料想太子念着晋王也要宽容些的——左右一个没什么权势的郡主。”

“但当时人人都道她是得了晋王的吩咐去亲近我那小姑姑的。”卓昭节道,“后来帮真定郡王参与那次斗诗,太子竟然不怀疑也是晋王的主意?”

“宗室女嘛,本朝这些金枝银枝自来都是跋扈张扬的。”宁摇碧道,“何况就算晋王当时有意向唐四倾斜,然而太子也好,延昌郡王也罢,都是趋向于拉拢他而不是与他为仇,莫说晋王了,就是咱们家,在之前唐三唐四斗得最激烈的时候,若说要倒戈到唐三那边,你想唐三岂会不欢迎?便是担心咱们不是真心倒戈,场面上也要做出来欢迎。更何况晋王之前和唐三也没什么仇,他的女儿帮了真定一次——那次斗诗不过是个引子,帝后其实早就拿定了主意了。或者说,唐四的嫡出身份,就注定了只要他不是太过糊涂,皇后娘娘总归是护着他的,皇后娘娘帮唐四的立场坚定,圣人岂能不受皇后娘娘影响?所以说唐千夏那次帮唐四也不能算与唐三结下来仇恨。”

卓昭节沉吟着道:“好吧,这个且不说。我更奇怪的是这位小郡主虽然比你略小些,可论年纪比我还长几个月呢,怎么如今还没出阁,也没说许人家?”她皱眉道,“这也太古怪了点,去年的时候,还当她是想跟着晋王殿下在皇后娘娘跟前时常出入,好请娘娘赐个好婚事,未想到如今都没有动静。”

她之前还盼望过唐千夏可以嫁给沈丹古,但自从去年避暑时蕊蝶别院那晚后,她对沈丹古是敬而远之,才不去多想那个人的事情。如今说这话却是纯粹疑心唐千夏这个人了。

“想是她眼界高,如今见到的这些都瞧不上,左右年岁也长了,索性等一等?横竖郡主还怕嫁不出去吗?”宁摇碧笑了一下,道,“先不说她了,先说她要你传的话罢,倘若剑南那边当真不是两边动的手,而大房又的确是被人所害,那这件事情却是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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